他总觉得，程立雪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是因为容不下赵爱程。
现在才知道，哪里是程立雪容不下，根本就是赵爱程心术不正！
程立雪看出来了，沈瑟也看出来了，唯独他！
他蒙在骨子里，纵容着赵爱程，还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两个女人，以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
“程总？”张驰看程怀谷不说话，小心翼翼提醒着叫了一声。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程怀谷叹了一口气，“委屈你了。”
从现在的情况看，已经很明了了：赵爱程根本不喜欢张驰，只不过是想利用张驰。
而张驰也确实被利用到了。
张驰自己当然也想明白这个了。
那些各种借口的拒绝，回头再看，都是因为不喜欢。
是他太傻，也活该被骗。
“你继续工作吧，没事，这件事不怪你。”
他自己和赵爱程同在一个屋檐下，都没看出来赵爱程的伪装，怎么能强求张驰一个外人看出来？
“程总，那我就先出去了。”张驰看着程怀谷对模样，也有些不忍心。
自己的女儿是这样的，他一定也不好受吧？
张驰默默退出办公室。
程怀谷一个人在办公室待了许久，直到助理推门进来。
“程总……”助理看到程怀谷很是诧异。
什么时候见过程怀谷这副模样？
“程总。”助理又叫了一声。
程怀谷抬头，眼神逐渐清明，“嗯，什么事？”
“这边的咱们又有两个投资商撤资，之前的游戏投资商曾总也……要求赔付违约金。”
虽然合作过好几次，可在商言商，说白了，人情也是建立在利益互惠的基础上，一旦利益受到威胁，那就没什么人情可言。
投资商撤资，是早就预料到的，只是没想到对方这样干脆利落。
“嗯。”刚刚看清楚赵爱程的真面目，程怀谷甚至没什么心情关心这个。
“帮我把赵爱程叫进来。”程怀谷道。
助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去叫了赵爱程。
赵爱程听到助理的话时，愣了一下，“爸爸叫我吗？”
“是的。”助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平淡，没有面对程怀谷时候的恭敬。
助理是程怀谷的人，对赵爱程的态度自然不会太恭敬。
主要是赵爱程没有让他信服的地方。
“好的，稍微等我一会好嘛？我弄完手头这份文件。”赵爱程哪里感受不出来助理对自己态度的区别？
心里暗恨却没办法明说。
处理完手头的活儿，赵爱程跟着助理到程怀谷的办公室。
“程总，赵小姐来了。”助理轻轻敲门，提醒程怀谷。
等赵爱程进去后，助理贴心地带上门，慢慢退出去。
“爸爸。”赵爱程的直觉告诉他，程怀谷现在心情并不怎么样。
程怀谷抬头，看着赵爱程，还是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在他看来却陌生得很。
“爱程，进程家这么久，感觉怎么样？”程怀谷想到张驰刚刚说的话，目光更加难言。
赵爱程一愣，没想到程怀谷是在问自己这个。
“爸爸对我当然很好啊！能和爸爸生活在一起，我很开心！”赵爱程很快笑着回答。
“是真的开心吗？你不介意阿瑟和小雪对你的态度？”
在意！她恨死了！
可是能说吗？
不能。
“当然不介意啊，我能理解姐姐的，姐姐也是不了解我，才会这么排斥的吧，我其实一直都想和姐姐好好相处……”
程怀谷彻底失望。
他扪心自问，哪怕自己被那样冷漠对待都会不舒服，更何况赵爱程一个阅历不深的女孩儿？
心里怎么可能不意难平？
可她现在说什么？一点都不在意。
这么久，自己果然都被蒙在鼓里。
程怀谷深吸一口气，“我承认，你回来之后，阿瑟和小雪对你态度不好……”
赵爱程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要再感觉不到程怀谷的不对劲，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爸爸？”
“可我待你不薄吧？程家没有亏待你吧？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程怀谷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看走眼了？
现在回头去看，那些赵爱程的委屈、可怜、眼泪，都太过于刻意和充满伪装，他当初居然看不出来，还会因为这个心疼。
“爸爸？”赵爱程感受到程怀谷话里的冷意，有些害怕。
“我，我没有吧，爸爸。”
“是不是姐姐又说了我什么？”眼看着赵爱程眼泪又要下来了。
这一次，程怀谷冷眼看着赵爱程的委屈。
感觉到程怀谷的冷淡，赵爱程表情都微微僵硬。
什么情况？今天程怀谷居然没反应？
是她演技下降了？
还是，程怀谷查到了些什么？
赵爱程心下有些慌。
她是不喜欢沈瑟和程立雪，可是她想要父爱。
做了那么多，甚至想要把程怀谷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享受更多更好的父爱。
“爸爸，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不明白？”程怀谷第一次在赵爱程面前露出冷笑，“那你明不明白自己刻意接近张驰的目的？明不明白泄露公司机密的目的？”
赵爱程心里是大写的震惊！
程怀谷怎么会知道这些？
不，不能承认。
“爸爸，我没有啊，您在说什么啊？我和张驰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我们……爸爸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张驰。”
“真心相爱？所以你留宿张驰公寓的当天，张驰电脑里的数据就被拷贝了？”
程怀谷对赵爱程失望到了极点。
他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赵爱程还在否认。
敢做却不敢当。
赵爱程就是比不过自己从小教养的女儿。
赵爱程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张驰发现的。
该死的，那个男人明明那么蠢，为什么会发现这个？
气死她了，要是程怀谷因为这件事而对她疏离冷淡，她和张驰没完！
这么多年自己不就想要一点父爱？怎么就这么难！
“我，我不知道啊，爸爸，我怎么可能会出卖公司的游戏数据呢？公司是家里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也会受影响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