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没睁开眼，“就算怀谷真的犯过错，也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
“可是程念生，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我很怀疑，你的居心何在？”
“怀谷做错了，他至少敢于认错，可你呢？你敢吗？”
程念生几乎抓狂，“我做错了什么！”
沈瑟冷笑，缓缓睁开眼，看向程念生的时候带着一些怜悯，“你连错做都不敢认，你确实比不上你哥哥。”
“沈瑟！”
沈瑟不想和程念生多说，扭头看向窗外。
“你就不怕，我和程怀谷说褚这么多年我爱着的人一直是你？”
又是这句话，沈瑟闭上眼，“那你去说啊。”
“不管怎样，不管我和程怀谷会不会在一起，但是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程念生，趁早断了对我的心思吧，我们，不再同一个世界。”
程念生不是不敢认错，而是连自己的错误都意识不到，这样的人，三观就和她合不来，更何谈在一起？
沈瑟言尽于此，之后程念生再说什么沈瑟都不再搭理。
程念生看着那个后脑勺，脸色阴沉，“行，沈瑟，这是你选择的，你最好别后悔！”
程念生离开之后，沈瑟才转头看向门口脸上不免浮现担忧之色，也不知道程念生会不会做出什么对公司和怀谷不利的事情。
隔天，王明一早就到了程氏集团。
助理告知程怀谷，“程总，王总已经到了，正在会客室等您。”
程怀谷处理文件的手顿了顿，好一会才继续，“我知道了，准备好股份转让书吧。”
助理有些不忍，看着程怀谷，“真的要给么？”
“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余地么？”程怀谷脸色沉沉，也很无奈，“现在的情况是，要么就给他，要么就面临官司，可是程氏集团，经不起一场官司了。”
助理自然也知道目前的状况，“要不，咱们求一下顾九爷那边……”
“不行！”
程怀谷想也不想就拒绝。
之前那一次接受顾昀的投资，是因为GX需要打开市场，而当时程氏集团正好需要。
可现在，要是再接受顾昀的帮助，程氏集团也给不出任何回报了，唯一的回报可能就是……顾昀喜欢程立雪这件事。
程怀谷可以低头，但是，他不能接受卖女儿。
他的女儿的感情和婚姻，必须是自己自愿的，不管顾昀和程立雪之后的感情发展如何，那是他们的事，他该考验的还是要考验，可一旦接受了顾昀的帮助，在顾昀和程立雪的事情上，他就不再拥有话语权。
助理哪里不明白程怀谷的心思，叹了一口气，不再劝，“我这就去准备股份转让书。”
程怀谷很快就拿着股份转让书过去，和王明签订好。
股份转让书交换的时候，程怀谷捏着转让书，“希望王总可以履行自己的承诺，撤诉。”
“你放心，我这就打电话撤诉。”
王明当着程怀谷的面打电话撤了诉，程怀谷这才松手。
“程总，那就预祝我们之后共事愉快。”
程怀谷没有理会王明这句话。
说实话，他是不屑于和王明这种人共事的，明明就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却还能理直气壮地将这件事拿来当把柄，这是程怀谷不能理解的。
要不是为了底下这么多员工，程怀谷怎么也不可能让步。
程怀谷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就要腾位置了。
当然，这是后话。
程怀谷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张弛站在办公室门口。
张弛看到程怀谷过来，深深低下头，“程总。”
“怎么了？”
“有件事，想要跟您说一下……”张弛有些犹豫地开口。
看到张弛，程怀谷第一时间就觉得应该和游戏研发有关，“先进来吧。”
张弛跟着程怀谷进了办公室，过了一会儿才将手上的U盘放在办公桌上。
“程总，游戏可能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张弛艰难开口道。
“什么意思？”程怀谷看着盘，没动作。
张弛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因为这件事，公司所有人的电脑都查过了，基本上没有人把数据带出公司过，但是有一天我带回去修改数据了。”
“那一天，赵爱程喝醉了，我去接她，赵爱程当时很伤心说家里人对他都不好，我一时不忍，就把人带回家，第二天赵爱程才回去。”
“程总您放心，我只是照顾爱程一晚，什么都没做。”
程怀谷面色沉沉，但没有打断张弛的话。
“我一开始也没有怀疑爱程，因为她是您的女儿，后来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泄露的，我就回去查了电脑的记录，爱程在我那儿过夜的当天，游戏数据被复制了。”
“这个U盘里，是数据，程总可以过目。”
“对不起程总，要不是我将数据带出去，也不会……”
程怀谷现在心情很复杂，“你是说，赵爱程复制了你U盘的游戏数据？”
“是的。”
张弛其实前两天就发现了，但一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第一次喜欢的女孩子，居然是这样的。
更不敢相信的是：赵爱程是程怀谷的女儿，却做出了这种事。
直到昨天，张弛想要去找赵爱程对峙，却在天台听到了赵爱程和程念生打电话，说的，就是这件事！
那个时候，张弛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赵爱程和程念生两个人，居然会联手做出这种对公司不利的事来。
颓废了一整天，最后张弛还是决定告诉程怀谷，不能让他蒙在骨子里。
“程总，我和您说这个，绝对不是想要离间您和您女儿的关系……”
程怀谷摆摆手，“我知道，赵爱程，都和你说过什么？”
“家里的。”
张弛沉默几分钟，才慢慢道，“她说，家里对她不好，没有人喜欢她，大家都很厌恶她之类的。”
程怀谷提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程怀谷脑海中浮现出程立雪曾经提醒他、还有因为赵爱程和他闹不愉快的一幕幕。
是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