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干嘛？”程立雪警惕地盯着她。
赵爱程脸上浮现出一抹羞红，“没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赵爱程对顾昀的心思。
“你喜欢顾九爷？”程立雪直接问出口，丝毫不顾赵爱程的娇羞。
“我……”赵爱程眼神在闪躲，故意慌张地矢口否认，“没有，只是觉得顾九爷对姐姐很好，姐姐却那样对待，实在是有些让人想不通。”
“你懂什么！”程立雪翻了个白眼，“我的事情你少管！”
“还有，最好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就算我不喜欢顾昀，你也不会有机会的！”
赵爱程委屈巴巴地说道：“姐姐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如果我真的霸道的话，你就不会住进程家了。”
程立雪瞪了她一眼，属实不喜欢她这种虚伪的样子，那张唯唯诺诺的面孔之下，不知道藏着怎样的心思。
赵爱程紧了紧拳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程立雪离去的背影，满是恨意。
是夜，程立雪很晚才回家。
她悄悄地关上门，在玄关处摸黑换鞋。
不知道是谁，啪地一声打开灯。
赵爱程端着水杯走过来查看，“姐姐，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她的声音很大，充斥着整个客厅，生怕程怀谷和沈瑟听不见。
“我下楼倒水喝，听到门口有动静，还以为是小偷呢！”
赵爱程还浑然不知地跟程立雪打趣，殊不知，二楼已经站着一个严肃的身影。
程立雪愤愤地瞪了赵爱程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随后，客厅内就响起程怀谷严肃的声音。
“怎么才回来？”
“跟朋友吃饭看电影，时间稍微晚了一点儿。”
程家有条家规，是晚上十一点之前必须要进门，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哪个朋友？”程怀谷刨根问底。
“就是普通朋友啊！您又不是认识。”程立雪打着哈欠，想要应付过去。
程怀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我听说，你最近跟简亦繁走得很近？”
程立雪不禁把怀疑的目光看向赵爱程，“是你说的？”
“我……是爸爸这么问我的，我也不好撒谎。”
程怀谷将水杯落下，重重地敲击着桌面。
“是我问的爱程，就是想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您可以直接来问我，何必问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外人！”程立雪心中不服气。
自从赵爱程来了之后，她明显能感觉出来程怀谷的偏袒。
“什么外人！爱程是你的亲妹妹！”
程立雪不屑地撇撇嘴，“我可没有妹妹，我妈就生了我一个！”
“再说了，一个不明来路的野丫头，就凭着二叔的一张DNA报告单，还有您几十年前的一夜情就匆匆地认下，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她的话激怒了程怀谷，“你胡说什么！”
他抬手就要打程立雪，可是程立雪根本没有任何闪躲，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您现在竟然为了她打我，真是可笑！”
程立雪眼眶湿润，泪水迟迟没有掉落。
赵爱程也趁机开始说好话，“爸爸，您别生气，姐姐只是一时糊涂，说气话而已。”
“我不糊涂，我很清楚！”程立雪大声地反驳。
“我也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地做好人，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啪地一巴掌，毫无征兆地落在程立雪脸上。
打完之后，程怀谷就后悔了。
他的那只手不停地颤抖着，“小雪……”
程立雪捂着脸，泪水再也兜不住了，夺眶而出。
她连连后退，“呵，原来我才是局外人，那我走！”
程立雪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出，一边哭，一边忍受着那巴掌带给她的疼痛。
冷风吹着，依旧掩盖不住脸上的灼热。
等跑累了，程立雪就蹲坐在马路边，茫然地看着明晃晃的路灯，不知该何去何从。
后半夜的冷风打在人身上很凉，程立雪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她想要去摸手机，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拿。
现在她彻底孤立无援，流浪街头。
看着面前的路标，她鬼使神差地往前走，约莫半个小时，面前一个高档的小区。
这里是顾昀的家，也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可能是脑子里的潜意识在作祟。
小区的保安认识她，并没有阻拦。
凌晨三点钟，门铃声忽然响起。
顾昀刚洗完澡，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
他下楼去开门，就见程立雪浑身哆嗦地站在门口。
她低垂着眼眸，“我跟爸爸吵架了，实在是不知道去哪里了，不知怎么的，就找到你家来了。”
“你能收留我一晚吗？”
那件事，顾昀还没有消气。
但是他最受不了程立雪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泛起涟漪。
“好，先进来吧。”
他让程立雪坐在沙发上，帮她倒了一杯热水。
程立雪手捧着水杯，不经意间抬头，就能看到顾昀结实的胸膛，还有他那八块腹肌，身材比走秀的模特还要好。
“那个，你能先穿个衣服吗？”
她难为情地说出口。
“等一下。”
顾昀上楼换了一身睡衣，嘱咐道：“楼上左手边第一间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你去睡就好。”
“如果有什么缺的，你直接跟家里的佣人说……”
话还没说完，程立雪忽然凑过来，紧紧地抱住他。
“小叔，对不起。”程立雪热泪盈眶，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感受到顾昀对她的好。
“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我没想到你不计前嫌，还肯收留我，我错了，你骂我吧，这样我还能好受一点儿。”
顾昀听着她的道歉，表情有些异样。
说到底，他还是没能真正地走进程立雪的心里。
他只是冷漠地轻声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
他将程立雪推开，不做留恋地走进书房。
或许，对程立雪来说，他这里只是避风港而已。
顾昀心中苦笑，曾经的信誓旦旦，竟然这样不懈一击，很喜欢又怎么样？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