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在一旁大怒，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看来你是不思悔改，对于你这种人，不严惩不以平民愤。”
上官雪儿对秦明摆了摆手，示意他态度不要太严厉。
“廖长明，你对我们说说，为何要偷窃邻居家的财物并把人打伤？你细细从头复述一遍。”
廖长明还是一声不吭。
坐在上官雪儿身边的慕容冰接过话言道。
“你年龄和我一般大，已经年满十八了，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应该有个清晰的认识。”
“你要知道，你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做事应有担当，应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而感到悔恨。”
“要知道你之前所犯下的错，明日将要你付出沉重的代价，你好好想想吧。”
廖长明听了，慢慢地抬起头来。
望着上官雪儿和慕容冰，眼神露出无限懊悔的神情。
犯下盗窃罪，按照战时条例，将被处于斩刑。
廖长明还是没有说话，他现在心中虽然万般后悔。
但他觉得一切都太迟了。
也许这几个当官的，就是来提他出去问斩的，所以廖长明干脆闭口不言。
对他来说，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挽回自己的命。
上官雪儿看到廖长明面部痛苦的表情，知道他心中已经有悔改之意。
望着眼前这个刚刚才十八岁的俊俏孩子，上官雪儿心中升起一种母性的怜爱。
但他却是一个即将问斩的人犯。
上官雪儿看过廖长明的笔录卷宗，但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盗窃邻居家的财物。
是游手好闲和偷鸡摸狗之徒还是另有原因。
上官雪儿决定仔细地询问一番。
看眼前这个很是面善的孩子，为什么会走上触犯律法的事。
“你家中又几口人啊？父母还健在吗？”
廖长明听到上官雪儿询问他家里的事，眼睛顿时红了，忽然间竟呜呜地掩面而泣。
看着哭得挺伤心的廖长明，上官雪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说不上是同情还是怜悯。
坐在案头对面的这个人犯，虽长得眉清目秀，但皮肤拗黑粗糙，手中也布满了老茧。
看样子并不像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到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农人一般。
凭直觉，上官雪儿觉得这个廖长明，本质并不坏到那种不可饶恕的地步。
可他现在犯下的，又是杀头之罪。
上官雪儿心头掠过一丝悲哀。
接下来又问了一些话，廖长明似乎还是不太配合。
要么就坐在那里掩面哭泣，要不就低头不语。
上官雪儿看见这般情形，觉得今日的提审不能再继续下去，便带着公孙剑和慕容冰等几个人走了出来。
“我们去看看廖长明家还有何人？调查一下当时的真实情况。”
出了牢狱大门，上官雪儿决定，去城南廖长明的家实地勘察走访一番。
兴古郡其实并不大，人口不到5万，在中原只能算是一个小城。
但地理位置的特殊，这里是进入益州的第二条通道。
也是北方进入江南的门户。
这里贫瘠，举目望去，一片萧条。
街上匆匆而过的老百姓，大多衣衫褴褛。
上官雪儿心情格外沉重。
走了一个时辰，来到城南，经过打听得知廖长明的家就在前面，上官雪儿等人加快了步伐。
这是一个破烂的茅草屋，如果屋顶上没有袅袅炊烟冒出，咋一看还以为是一处关牲畜的地方。
“这是廖长明的家吗？”
上官雪儿冲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喊了两声。
可等了半天既然无人应答。
上官雪儿走去敲了敲门，又问了几声，但还是无人答应。
屋顶上有青烟冒出，为何敲门无人答应呢？
正纳闷间，周围有几个邻居听到上官雪儿的叫门声，便从各自的家中走出来查看。
“几位军爷，你们要找谁？。”
“我们前来走访廖长明的家人，调查一下关于廖长明的案子。”
“廖长明一案不是已经结案了吗？他不是被判处斩刑吗？”
上官雪儿道：“案子虽然结了，但是还有些蹊跷不明之处，今日特来查明。”
“哦。”
“廖长明家中无人了吗？”
一位乡亲上前来直接将房门推开，回头对上官雪儿和众人道。
“各位将军进来吧，这门从来不上栓的，直接推就行。”
上官雪儿有些诧异，抬脚跟了进来。
进到屋里，一股柴火的浓烟扑面而来，让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廖长明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火坑里正燃烧着一些生柴，冒着阵阵浓烟。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妇人，此时正坐在火坑边取暖，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进来的人们。
“这位老太就是廖长明的奶奶，她的耳朵已经聋了，所以你们敲门喊门她是听不到的。”
未等上官雪儿开口，一位乡亲便开始介绍廖长明奶奶的情况。
“那廖长明父母呢？”上官雪儿问道。
乡亲答道：“他父母已经过世多年了，廖长明和他的奶奶相依为命。”
乡亲说到这里，长叹了口气。
“哎……廖长明犯下罪行，也是咎由自取，就是可怜他的奶奶了。”
上官雪儿走到那位老太太身边，蹲下身去向她打招呼：“老奶奶，您还好吗？”
上官雪儿这话刚出口，她就后悔这么问了，因为眼前的这个老奶奶，已经骨瘦如柴，她摇晃着脑袋，颤巍巍地望着上官雪儿。
“有吃的吗？行行好赏点吃的吧！”
一只干瘪和颤抖的手，伸到上官雪儿的跟前。
上官雪儿赶忙回头问慕容冰道：“身上有吃的吗？”
慕容冰摇摇头，上官雪儿道：“快出去买点吃的过来。”
慕容冰听了，转身匆匆出门而去。
“老奶奶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吗？她这幅身板生活怎么自理呢？”
乡亲摇头答道：“平时是廖长明服侍他的奶奶，自从廖长明被抓之后，这老太太吃的就是百家饭了，今日这家送一点来，明日那家送一点来。”
上官雪儿大为同情，问：“这怎么行呢？要是大家都忙去了，忘记给老奶奶送饭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