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佳慧的一番话很有道理,虽然听的时候,陆冉那是一个面红耳赤,但当她亲身体验了,才知道其中滋味是如何如何的美妙。

通俗来说,就像是拧瓶盖一样,不会真有人认为一个小小的瓶盖拧不开吧,能托起水桶的姑娘又岂是会惧怕一个瓶盖?

“怪不得娘虽然打得过唐伯伯们,在爹面前却总是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

学到老,回到老。

言归正传,巡城卫是刚好巡逻经过,突然听见这小巷中传来声响,似乎是有人在械斗,所以便来看看。

此行领头的是巡城卫中一个小小的校尉。

不同于锦衣卫的编制,大璃军营中校尉手底下管着十几个兵,相比之下,锦衣卫那只能持着烧火棍的校尉显得不由寒酸了。

七八名巡城卫动作整齐划一的围住宁泽年二人,为首校尉上前,手中的刀指着二人,道:“你们是何人,大晚上为何在这?”

府衙跟巡城卫不同于一个系统,故而二者行事起来也是两个风格。

若是府衙的人看到这幅场景,必然是两种方式处理,第一个,不认识的人直接带走,送进大牢把所有刑法过一遍,到时候无罪也能认罪。第二种,若是认识的,就打个招呼,然后离开,简简单单,朴朴实实。

但巡城卫呢,就会想此刻这般,先确定对方的实力以及身份,如果是普通的江湖人,那就送进大牢,以扰乱治安跟非法持械定罪。

值得一提的是,大璃有那么一项罪名,非法持械。

简单来说,就是持刀剑上街。

不过这并不针对那些有正规手续的人,比如云来镖局那样的。

宁泽年不想与这些巡城卫纠缠太久,轻车熟路的再一次抛出那腰牌,道:“锦衣卫办事,行个方便。”

以礼待人。

那校尉接过腰牌只是看了一眼,忙是还给宁泽年。

开玩笑,北镇抚司的百户,级别可比他高上不少,虽然人家只管京城事务,但来了外边,连他们的戴将军都得小心着点。

“大人,你请便。”说罢,便带着人快速离开。

没了外人,这二人世界不就来了吗。

宁泽年搀扶着陆冉,问道:“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句话,陆冉白了眼身侧少年,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看看这是哪吧。”

这里是柳府。

不知不觉,竟然追那面具人追到这儿了。

一时间宁泽年不由哭笑不得,来的少,不认识。

“刚才听见外面有动静,我就出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二人往柳府后门走去,相依依偎,气氛很是暧昧。

“不过幸好是你来了,不然宁某可就要被那姓卢的给砍咯。”这显然是一句奉承,而且还是一句没有任何真实性的奉承。

但陆冉很吃这一套,微微昂头,一脸的得意:“可不是,还不好好谢谢本小姐。”

嗅着近在咫尺的女子体香,宁百户心旷神怡,贪婪的靠近了些,连连说了两句:“多谢陆姑娘出手相助,大恩大德,宁某没齿难忘。”

这一幅嘴脸当真是叫陆冉看的哭笑不得。

不过好像,她与宁泽年初次见面时,对方也是这个样子吧,尤其是第一次被自己当场抓获准备行龌龊之事的时候。

真是一点也没变。

“行了行了,就知道说这样的话。”她挣脱少年的搀扶,双手握着见,搭在伸手,脚步有些轻盈,在如雪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灵动。

她顿了顿,接着问道:“对了,你下午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这时候会在这,还招惹了个麻烦。”

她凝视着少年,似乎想要从少年眼中看出些什么。

宁泽年无奈摆摆手,“我也不想的,本来打算去锦衣卫那审问一下今日抓到的刺客,结果去了得知那人被宋西野带走了,出门还遇见对方,被说了两句,心里郁闷就去找上次那个自称是百晓堂的。”

二人离着柳府有些距离,路上也并没有察觉出第三人的存在,故而他说话的时候没有顾虑。

“百晓堂?那个叫做高四当的?”陆冉微微侧头,问道:“找他干嘛,买消息吗?”

宁泽年摊开手,道:“消息上次买过了,这次就上去听故事。”

“听故事?”

陆冉一脸费解,“你们俩男的能听什么故事,莫非是……”

说着,一脸嫌弃的表情。

好像唐景逸也喜欢听这种故事。

果然,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不是,你想多了,我就去听听关于宋西野跟常四爷他们的事。”宁泽年苦笑着解释:“毕竟这方面,我目前能找就只有百晓堂了。”

“哦。”陆冉对宋常二人并不感兴趣,故而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

不过对于宁泽年的这番话,她也没太大意外,少年其实在就有了打算,自己要做的就是无条件帮助。

“从高四当那得来的消息,这扬州十几年前发生的事并不简单。”宁泽年望着星空,顿了顿,接着说道:“此事跟苏家有关,不过跟咱们没关系,倒是将来能有机会,可以顺手办了。”

:“……”他继续说着,将今夜在高四当那得来的重要消息简单复述了一遍。

是给陆冉讲解,也是让自己在这一遍中能发现点遗漏的线索。

“昨日宋西野带我们去扬州营的目的我也打听清楚了,是因为那守将戴仁雄。”

他认真的解释:“那戴仁雄曾经是宣武将军,也就是我舅舅,裴钦的麾下,前几年从边疆退下来,驻扎扬州。”

“宋西野想要握住扬州的兵权,就得得到戴将军的支持,只可惜,这位扬州守将并不喜欢宋西野,所以他才会想到通过我来接近。”

“但你昨日也没有见到啊。”陆冉提出疑问。

宁泽年微微点头,“的确,但我估计是戴将军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或者也是在拒绝宋西野,故而才会令那参将拒绝。”

“有这个可能。”陆冉也是想了想,觉得宁泽年说的有道理。

“那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她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