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柳佳慧依旧有事,去了祠堂。

宁泽年起的很早,去了后山练了会武,巩固巩固最近突破的境界。

对于他的实力,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何能有八品,可能是因为原主经脉尽断,自己重生后的福利使得境界有了突飞猛进,而原主本来也不弱,自己出现后经历了王二钱生的两战,吴子签的两场,有所悟。

种种,从普遍理性而言,可以归结为金手指。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时候出现在自己梦境中,对原主出杀手的两人究竟是谁,又为何要对一个小旗官动手,废而不杀,莫非是在害怕裴氏?

但对方在自己恢复后并没有再次出手,想来是被某些人制止,或者已经离开京城。

当然,宁泽年还是偏向后者,毕竟他在京城并没有察觉到那些人的存在。

汗水挥洒结束,待他回到家中,并没有发现宋太守的人出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昨天冲动了。

不知道地址不算是,反正会有人来接,可时间得晓得。

的确,会有人来接,可他是想去的,如此就需要一直等着,于是乎,浪费时间。

陆冉已经醒了,自打这位云莱陆小姐来到扬州后,便变得倦怠起来,每天都会睡懒觉,一点习武之人的气魄都没了。

她习惯性的伸了伸懒腰,姣好的身材在天际撒下的阳光照射上,凹凸有致,惹人垂涎。

“早。”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此刻正有个表面正人君子的少年在觊觎着她的肉体,尚有些睡意的陆冉柔声道了一句。

宁泽年并没有避讳,只是侧头看向不远处缓缓朝着他们驶来的马车,回了一句。

陆小姐自然也是看见,“来了?”

“来了。”

隅中,宋西野的人终于是出现了。

……此次宴会的地点,是扬州城中最豪华的酒楼,羡云楼。

羡云楼,顾名思义,羡慕天边那无忧无虑的云朵。

名字不错,只是可惜,楼不如其名,所谓羡云楼,不过是由此楼出资者之一的宋西野宋太守的随意而写,至于寓意,没有。

也不知是出于礼数还是一开始便算准了宁泽年会等他派人前往,宋西野早早的便派了府中家丁出发,午时未至,便到了地方。

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高楼,宁泽年本想感叹一句,赞一赞宋太守的出手阔绰,但突然想到这楼丫的就是宋西野的产业,后者不需要花一两银子,便将话语咽了下去。

随着门口的管家进去,刚过门槛,迎面便是喷喷香气扑来,周遭的摆设倒是与平常酒楼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就是分成了一个个包厢,一层楼便是如此。

很显然,这羡云楼突出的就是一个高档,并非普通人能够进来的。

也是没有到饭点的缘故,堂中的客人并不多,来往的侍从也并不忙碌,但不空旷,因为仅仅是在一层楼,便有十几个劲装侍卫持械而立,神色肃穆。

在他进来的那一刻,甚至瞧见了有人摆出战斗姿态,若非老管家示意,怕是自己根本走不到二层楼。

“宋太守很小心嘛。”宁泽年吐槽一句。

“呵呵。”老管家笑着,顿了顿才开口道:“毕竟扬州城最近闹着匪患,黑风寨猖獗,太守大人为了安全,小心为上。”

宁泽年笑了笑,说道:“也是,宋太守位高权重,命贵,不比咱们这些小人物,命不值钱。”

这番话看似无意,实际上却深有意味。

老管家是宋西野的人,自己此刻说的任何一句话迟早都会落入那位太守大人耳中,此时随意说了句自己的命不值钱,是在强调“你如果想杀我,其实没有必要,反而会引来麻烦,得不偿失”。

命贱不贱是一回事,杀了会不会引来麻烦又是一回事,他们这种上位者,对其中价值利益十分重视。

上了二层楼,好家伙,一眼望去,空荡荡的,除了站岗的侍卫。

视野之中,只有最里侧的那间桌前,有人。

随着老管家继续前进,见他出现,坐在那儿的三人也一一起身,面儿给足了。

待到宁泽年接近,两侧的侍卫本想搜身,却被一袭暗灰蓝色八緵布锦袍的男子喝止:“住手,宁百户身份尊贵,其容得你们放肆,退下。”

说话的人正是扬州城最高官员,太守宋西野。

这一番话威严十足,颇有几分领导人物的模样。

只是这番话在一旁的一人看来,很是虚假。

宋西野对着宁泽年拱拱手,道:“宁百户,手底下的人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看着面前之人,宁泽年回礼:“宋大人言重,他们职责所在,该搜的还是得搜,你可是一方太守,得重视。免得到时候出现点意外,怪罪到宁某身上。”

面前之人面容宽厚,说不上英俊,也不算是丑陋。他腰系着春绿色仙花纹锦带,留着有些苍白的发丝,眉目粗看起来有些老实,但细细瞧瞧,却让人觉得略微尖细,体型呢虽有些肥硕,但总的来看还算合适。

宋太守听罢,现实愣了几息,接着哈哈一笑,嘴上说着:“宁百户说笑了”,心里却是暗道这少年不简单。

忽然,他想到什么,伸手看向边上二人,介绍道:“宁百户头一回来扬州,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扬州商户,常四爷,这羡云楼有一半是常四爷的,与宁百户说一句,扬州城大半的税收都是出自常四爷。”

宁泽年看向那人,常四爷。

总算是见到了,此人看上去倒是白净,虽是四十年岁,眉目中隐隐还有几分秀气,偏女性化,胡子是有的,只是这动作看上去有些变扭。

“常四爷。”宁泽年客气行礼。

期间余光瞧了瞧宋西野,忽然发现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没那么简单。

虽然宋西野藏的很深,那抹情绪也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宁泽年捕捉,是厌恶,是不喜。

“两人有过节啊。”

有倒是有,只是看上去还是很和谐的。

“宁百户。”常四爷也是回礼,脸上露着笑,同时看着宁泽年的目光多了几分喜爱。

是哪种超脱普通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