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基周围长满了野草,很多碎石废墟已经掩盖在了草里,看废墟的边缘像是人为砸碎的,不知道是不是落凤村的人干的。

塔基最下面是一块平滑的平台,中间的位置有一块一米见方的石板,应该是地宫的入口,四周的缝隙已经被水泥浇筑死了,我们手里没有工具也没法打开,绕着石塔转了两圈也没发现其他的地宫入口,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跟何小雅说的一样放着一口棺材。。

此时太阳已经西下,我们今晚的住处还没有着落,就决定先回停车的地方,收拾下东西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借宿一下,实在不行就只能开车往回跑了,这个季节实在是不适合在车里过夜。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在村子的西边,索性也就没有原路返回,从村子外面绕了回去,刚一走到村口就看到车前面站了不少人,领头的正是老支书。

范米利看着不远处的人群打趣道:“这些人真奇怪,刚才满村子找不着他们,现在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群人并没有发现我们回来,目光反而是都聚集在人群中间,从我现在的距离和角度看不清他们在看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难道是又出事了?

想到这我就快不走了过去,还没等靠近,人群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他们回来了!”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人群就“呼啦”一声冲过来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范米利上前一步说:“乡亲们,不用这么客气,就算我们是为了死亡胡同的事来的,也犯不上夹道欢迎,今晚上让我们借宿一宿就成。”

老支书面色阴沉的盯着我们看了一眼,语气不善的说:“夹道欢迎?你想得美!对付淫贼我们只有棍棒和猎枪!”

话音一落,从人群后面窜出来几个壮汉,手里举着胳膊粗的木棍,其中一个手里还端着一把猎枪,看模样是填火药和铁砂的那种,已经有些年头了。

范米利看了看老支书又回头看了看我说:“老林,你听到了么?老支书说你是淫贼。”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到老支书面前问:“老支书,我不明白您刚刚说的意思,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

老支书看着我冷哼了一声,朝身后的人群摆了摆手,很快两个壮汉就抬着一扇门板走过来放在地上。

门板上躺着一个姑娘,年龄也就十几岁,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头发成绺的粘在脸上,肚子滚圆,时不时的发出“哎吆”声,打眼一看像是快要临盆的。

范米利凑过来看了一眼门板上的姑娘说道:“我说老支书,我们不是医生,生孩子您得送去医院,抬给我们也没用啊。”

话一出口,周围的人瞬间愤怒了起来,举着家伙就往我们身边凑,我赶紧把苏菀挡在身后,对老支书说:“有什么话说清楚,咱先别动手!”

老支书出声喊住了村民,开口道:“那就说清楚,这姑娘今年刚十九,还没有对象就被你们祸祸成了这样,总得给个说法吧?”

我看着门板上的姑娘,又看了看周围的村民,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们什么时候祸祸过这姑娘了?不对,这姑娘是谁我们都不认识,怎么就祸祸了?

范米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老支书,你们这个姑娘少说也得有七八个月了吧?我们今天刚来到这能有这么快?你说是我们祸祸的,那我们是什么?子母河水啊?”

范米利话一说完,周围人的情绪再度激动了起来,眼看着要起冲突,我赶紧上前打圆场。

“老支书,各位相亲,我们今天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也不认识这位姑娘,更没有跟她发生什么,不信你们可以问问那位大姐,我们进村的时候她看到过。”

说话间我正好在人群里看到了早上来的时候追小男孩的那个大姐就伸手指了指她。

没成想那个大姐转头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说:“对,就是他们两个,淫贼,那个女的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呸!”

刚才他们说我和范米利是淫贼的时候我还没觉得生气,现在这大姐连苏菀也一起骂了,我心里一股无名火起腾一下升了起来,干脆一撸袖子走到老支书面前。

“不能好好说话了是吧?行,你们说这姑娘是我们祸祸的,那我们来问问这个姑娘,你见过我们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的么?”

在我的逼问之下,门板上的姑娘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眼神四下躲闪,犹豫了一会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就是淫贼,快打死他们!”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我赶紧从背后掏出却邪剑举在胸前,朝着他们大喊一声:“不怕死的过来试试!”

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还是没想到我们会反抗,人群一下静了下来,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壮汉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僵持了一会,老支书就开口道:“他们就两个人,你们怕个逑哇!”

这话一出,那几个壮汉像是得到了命令,举着家伙就往我们身边凑,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一把拉住苏菀的手推开面前的几个人往车上跑去,以范米利的身手逃跑自然也没有问题。

刚跑到车上关好车门,棍棒就落到了车上,一阵乒乒乓乓过后,车门上凹进了几个大坑,连车玻璃都碎了,范米利也顾不上看车,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瞬间冲了出去,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一声枪响。

后视镜已经被砸碎了,范米利一边扭头往后看一边说:“真敢开枪啊,还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苏菀也是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刚才只忙着逃跑了没来得及细想,现在静下心来思考了一会,村民的表现不像是故意诬陷我们的,关键是他们没有必要诬陷我们,又联想到下午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八成是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问题。

想到这我就让范米利在前面停一停,等晚些时候再回去看看,范米利也没说什么,把车开出村民的视线之后就停了下来,等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的时候我们又悄悄的回到了村口。

这时候整个村子已经完全漆黑一片,家家户户都没有灯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下了,正当我们走下车蹑手蹑脚的往村子里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