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钰将司马勇建拖到屋里,地上留下长长的血迹。

“勇建,司马勇建……”司马钰握住司马勇建的手,热泪盈眶。

虽然他知道儿子不成器,但是他也在成长,早已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执跨弟子。

这几年,他是看着儿子司马勇建的进步的,每天早早地起来和司马单去修炼,血影术也被他重新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修行了一遍。

虽然不知道司马单是用的什么方法让司马勇建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司马单在司马钰的眼里一直是一个好长辈,从司马钰小的时候,他就一直被司马单好好地教导着……

“父亲,”司马单从外面走进来,司马钰就连滚带爬抱紧司马单的小腿:“救救勇建吧,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我……”司马单看着生机飞速流逝的司马勇建,嘴唇动了动。

他已经把自己的血屠传给了司马勇建,他在司马勇建的身上赌上了自己的全部。

现在司马勇建如果死了,他的所有努力也就全部荒废……

“可是——”司马单对着腿边的儿子苦涩地笑笑。

“父亲——!”司马钰急了:“勇建他已经是我们司马家的大家长了,如果他现在这么死去,我们司马家还怎么去立威称霸?”

“黑骑将军也已经死了……”司马钰说出了司马单最后的困惑,一直风轻云淡的司马单终于露出了一丝慌张的神色。

“李家那孽种,”司马单语气低沉:“还活着么!”

“嗯,”司马钰点点头:“如果我们不能把大家长给救回来,司马家必然会出现一丝不稳定,一旦李家余孽趁乱打劫,必定会是一场灾难啊!”

“代价,”司马单犹豫了一下:“会很大……”

“可以!”司马钰想也不想果断答应:“什么都可以!”

“好。”司马单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拉起司马钰的手:“就让我们俩一起,将勇建救活!”

司马钰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血气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出,全部疯狂涌向司马勇建胸前的伤口。

而司马单,他自从把血屠传递给司马勇建后,因为实力的迅速跌落,身体也日渐消瘦。

此刻,司马钰才看见父亲长袍下的皮包骨头。

司马单对着司马钰轻轻笑了笑,司马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司马单的身体就渐渐化为灰烬……

“父亲!”司马钰大叫着但,手里只有司马单长袍的衣袖。

空荡荡的衣服坠落在地上,再也不会动弹丝毫……

司马勇建胸前的缺口渐渐被填满,借着司马钰的血气,司马勇建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李玄宗从天而降,站在司马家的墙头。

“诗涵……”看着底下望着自己的人群里那个熟悉的面容,李玄宗的心里还是触动了一下。

一拳打碎司马家的大门,李玄宗望着被四下逃窜离开的人挤走的钟离诗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再见时,已为他妻。

李玄宗不知道他该如何面对钟离诗涵,但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钟离诗涵最后会选择这个曾让她讨厌至极的司马勇建。

看着逃窜的人渐渐远去,李玄宗跃下栅栏,司马钰精心呵护的草坪上赫然留下两个深黑色的脚印。

感受到强大气息的存在,李玄宗径直走向司马勇建的方向。

司马钰正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伤中,司马勇建刚刚醒来看着父亲一脸哀恸的模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默默地跪在旁边扣手。

“别来无恙啊!”李玄宗一挥手,司马钰抬头看见化为飞屑的大门。

“李玄宗……”

司马钰站起身来:“没想到,你还活着。”

“对,”李玄宗点点头:“我不仅活着,还更强了。”

“哼,”司马钰对李玄宗的话不屑一顾:“再强大的蝼蚁也终究还是蝼蚁,你没有祖辈的带领再努力也不过是原地踏步!”

李玄宗懒得和他多废话,盯着司马钰的双眼,暝炎从他的身上迸出,熊熊燃烧!

司马钰隔着十米就能感受到难以忍受的灼烧感,他不知道李玄宗这是练成了什么古怪的招式。

“逃走几年,”司马钰终于严肃了一点:“你可算有那么点长进!”

“有多大的长进,”李玄宗微微一笑,二阶狂血的领域在他身边展开,最远端正好贴着司马钰的鼻尖:“就要你自己看看了!”

“我看看?”司马钰看着眼前的狂血,丝毫不惧:“区区二阶狂血,你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司马钰抬手虚握,血气化作的长剑在他手里凝聚,上面若隐若现的白色气体告诉李玄宗这柄剑究竟斩杀了多少无辜的生灵……

若是一天前,李玄宗感受到这刺骨的气息,说不定还会落荒而逃,但现在,他只是一脸的蔑视!

透过暝炎,司马钰看见李玄宗那张处变不惊的脸。

“二阶。”李玄宗向前一步,将司马钰全部笼罩在自己的领域之内,司马钰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巨大的压力从自己的四面八方袭来。

“三,三阶?”司马钰的声音有些颤抖,刚刚他才把自己的血气递渡给了儿子司马勇建,现在面对二阶狂血的李玄宗说不定只能全身而退,如果是三阶的李玄宗……

司马钰不敢再往下想了。

“你居然真的以为我只有二阶。”李玄宗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到司马钰的耳朵里,再一次确定了司马钰的想法。

身旁就是瑟瑟发抖的司马勇建,司马钰叹了一口气:

“勇建,去天外天好好保护好自己。”

“天,天外天?”司马勇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说那里不安全,现在不让我去的吗?”

“你觉得现在这里你会安全吗?”李玄宗一挥手,司马钰眼前的光瞬间消失。

“快跑,”司马钰一声吼,将司马勇建向旁边猛地推开:“去天外天!”

“爹——!”司马勇建不敢回头,拍拍身上的玻璃渣就往天外天入口的阵法跑。

“你真的以为,天外天安全吗?”司马钰沉浸在无尽黑暗,狂血带着暝炎侵蚀着他最后的血气。

听见李玄宗的话,司马钰重重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