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未亮。一片片翠玉般的的树叶上‘滴答’着流过一滴滴的露水。

武焱换好衣服,走出房间,准备出门想查探情报,他仍记得化形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为的是找到武娇娘。

隔壁的娜亚应该是听到了动静,在一片乒乓作响中,娜亚也换好衣服出来了,但娜亚身后爆发出了惊人杀气。

“吵死啊!”

这声音洪亮又具有魄力,是陈英睡梦中恼怒下发出的武王吼声,一时间响遍了整个陈府。

一清早,陈府鸡飞狗跳。

而陈英吼过一声后,秀眉一弯,娇唇一笑,继续美美的睡着。

始作俑者武焱一惊,带着娜亚溜出了门。

为什么娜亚会出现在英姐房间里睡,倒不是因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武焱他也不会对一个小小女孩感兴趣,虽然小女孩长大会像真正出水白莲,但现在还太小,而且这两人被陈府所有人误解成兄妹了,淡淡的睡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是啊,睡着睡着的第一晚,武焱就断了三根肋骨,一根腿骨。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娜亚的睡相不好,在深夜两人睡着后,她会悄悄黏上来,突然给你来一下,体修武王的‘小拳拳捶你胸口’,还好这力量不是娜亚的全力,只是随意一拳,但武焱也只是魂修武师,挨了这一拳,足足断了三根肋骨。

随后又是腿部绞杀,断了根大腿骨。

在那之后,武焱就把娜亚交给陈英照顾。还好,娜亚也听陈英的话,娜亚大概是给了第一个打败她的对手必要的尊重吧。总之,睡她那儿,娜亚也不抵抗。

但在深夜常常能传出拳拳到肉的声音。

原来陈英的睡相也不好呀...

从陈府出门,一眼就看到这熟悉又陌生的街景,武焱以为他已经没事了,但在天空还没明亮时的幽蓝色的世界下,街边无人的孤寂充斥在身旁,让人心悸又难以喘息。

往日在世家门前,被侮辱践踏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难以忘怀。

娜亚的小小玉手,牵住了武焱的手,她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以一副疑惑的神情,脆生生地喊出了,“武焱?”

这是她学会的第一个词,连自己名字都念不出的她,先学会的竟然是武焱的名字。

武焱感动的笑了笑,想伸手抚摸她的头,告诉她自己没事。

可手一伸出,就被娜亚打断了。

...

武焱之前一直认为娜亚不喜欢有人摸她的头,直到有一天陈英把她头发弄的乱糟糟后,武焱才意识到,“原来是不喜欢我摸她的头。“

武焱眉头一皱,颇有几分失意,他使用着自己体内游离的精神力,把那根被娜亚打断的手接续了。

现在他的感动消散了大半。

可忽然,武焱听到身后有破空之声,同时还带有一点电弧的噼里啪啦的响动。

他狐疑向后看了看,后面就是条空旷的幽蓝色街道,根本就没有人,甚至连个稍微黑暗点影子都没有。

但武焱知道有人来了,那熟悉的电流声,只有陈府里一个人才有,和陈英同年的那个少年,端木羽的雷电元气。

一会儿后,武焱决定当做没听到,他转过身来,望向前方街道。

这次他的目的是去外城区,去打探武焱武娇娘的事。

武焱轻轻拉着娜亚的手,这回这小妮子倒没抗拒,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

等到了外城区,天已经大亮,武焱来的地方又是比较繁忙的市集地段,许多门店大开,已经开始揽客。

那些门店,如:有乒铃乓啷响的铁匠铺,有华贵亮丽的布匹店,还有兜售各种便宜食物的店小二,整条街道已有不少人熙熙攘攘,来来去去。

由于娜亚的样子,和大夏朝的人区别很大,且过于引人注意,所以武焱给她买了个带面纱的竹制斗笠。虽然从外表看,依旧超凡脱俗,但路上的人也不会太在意了。

说不定常有这样的权贵家的公子小姐穿成这份样子来这里逛吧,武焱这么想到。

进入那家客栈,在一楼随意寻了张桌子,和娜亚点了两人份的早茶。

待那店小二送上早茶的时候,武焱有意无意问了一句,“小二,你店里马厩那儿,之前不是有个小姑娘吗?我看那小姑娘还挺勤快的,怎么今儿人不见了?”

店小二看来客穿的华贵,不敢怠慢,他嘿嘿一笑,“怎么?公子对那小姑娘有念想?”

“那倒不是,只是那小姑娘在时,马厩干干净净,哪像现在又脏又乱的。”

那店小二唉声叹气,“这倒也是,自从那小姑娘发了失心疯,跑出了店,马厩是越来越脏,但那掌柜死都不愿再添伙计...”

武焱心神一阵恍惚,手上茶杯子没拿稳,摔了下来,溅在了衣衫上,“她疯了?”

“客官,您没事吧?我给您擦擦。”店小二拿下了他肩上的白布条,给武焱擦拭那溅湿的衣衫。

“怎么疯的?”武焱抓住了店小二的前襟,双眼血红,以凶厉的面目大声质问,“告诉我,怎么疯的!”

店小二一时被吓傻了,直呼,“客官息怒,客官息怒,这还不是要怪她那短命的哥哥,想不开跳了丹炉,她才疯的,这个实在不关我事呀!”

武焱一听,这...这是我的错?我的错?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渐渐放下了店小二。

那客栈掌柜见小二似乎惹了祸事,赶忙向武焱赔罪。

“客官,那小二年纪轻又不懂事,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掌柜笑呵呵说着,转脸又严肃斥责那店小二道,“还不快给客官换茶!”

小二惶恐着应允道,跑到后厨去换茶了。

这客栈里大大小小的客官都听到了店小二的话。

“那小二说的,那个跳丹炉的,该不会是那个十六就进了状元炼丹会那个?”

“十六?才十六就成了六品炼丹大夫?”

“可不是么,最年轻的六品炼丹大夫啊,太可惜了!”

“哪里只是区区可惜那么简单,已经有炼丹大夫说了,能血祭炼出八品丹的,其精神力至少是七品顶尖炼丹大夫。”

“这天才这么妖孽?”

“那又如何,还不是跳了丹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