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初次战争之后五十年,他们又来了,那次他们带来了更厉害的毒剂,被他们称作阿姆森鼠笼毒剂。”

“阿姆森是炼金术师制作者的名字。鼠笼是他们给疾病起的病名。”

“鼠笼是种血气疾病,可以吸收尸体血气不断变强,就如他的名字一样,被感染的范围成了鼠笼,被感染者体内凝结的血气怪物被称作老鼠,这老鼠杀不死灭不掉。”

“在刚传播之初,可供感染的人数很多,那疾病并不强,但是随着感染范围变大变多,在疾病感染最初地区死亡的人多,受感染的人则越来越少,那老鼠彼此间为了争夺被感染者的血气,则会越来越强,”

“而我们的体修武者因为血气旺盛,则被那疾病当成最强壮的猎物。体修越靠近疾病中心,面临血气鼠就越多越强,被感染的可能性就越大。可更多的时候,并不知道死亡的边界在哪里。”

“在那大夏危亡的最后时刻,出现了名为礼珂的炼丹师。他发明的九龙还魂丹,从最中心治愈了一名武帝,武帝九龙护体,不死不灭的血气鼠根本奈何他不得,感染的中心地区缺少血气,老鼠受武帝血气吸引也只能前赴后继,去攻杀那名武帝,但九龙护体根本不是血气鼠能攻杀的,在血气鼠攻入武帝体内的一瞬间就被九龙灭杀,当鼠笼不再拥挤时,血气鼠会越来越弱,弱到两三级炼药师也能解决的程度后,最终逐渐克服了疾病。”

青年问道,“你说的那个礼珂,是不是《丹经》中血祭的礼珂。”

“正是啊,自从那以后,大夏朝对炼丹师是越来越倚赖,最终才有了现在的炼丹大夫。”

“那你让我活着的意思是?”

“万一大夏朝还出现那样的地狱,你应该是最后的救世主。”

武焱略微沉下双眼,轻呵一声,摆出一副轻蔑而又无奈的样子,他说道,“我可不认为我自己有多高大,能做到像礼珂一样牺牲自己血祭炼丹,也没多少觉悟能为他人牺牲,而且我感觉这事真的离我很远,大概我做不到吧。”

“我以为如果是武焱小友,说不定会欣然应下。”

武焱脸上渐渐阴郁,脑海里浮现出一段记忆,是炼丹大会状元会的记忆,对他来说也是痛苦的回忆,

他眼中燃起了火焰,他略微自信说道,“今生不同于前世了,炼丹会上跳丹炉完全是因为被那群大夫搅黄了炼丹,我实在没有了办法,才会有了那次血祭。”

“可今生我定不会在重蹈覆辙!我如果真要拯救,也不会选择血祭!”

陈庸大夫笑着点了点头,“哦,很不错的志气,可你不会有机会在大夏朝看到这种场景了。”

“因为自从有了炼药大夫后,大夏朝对郡县一下的乡村的管理力度也加大了。每乡每镇都安排了炼药大夫,虽然等级不过三品,但是这级别的炼药大师,至少也懂点疾病了,也多少知道点修行,发现得早及时汇报也能彻底消灭疾病于摇篮中。”

陈庸严肃道,“可最近一年前经常有听到边域有疾病发生,虽然最后都被大夏朝炼丹大夫们控制住,但也从中收集到了讯息,有炼丹术师踏上了大夏朝的土地。”

“名称叫,‘艾利斯·希娃’。”

武焱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陈庸眉毛一横,面露凶光,“因为每个炼丹大夫都应该知道,他们的敌人是谁!”

武焱被吼的一愣。

而后陈庸又冷静了一会儿,眼神一闭,抿了一口热茶,“半年前,我们派了人去了中央大陆,收集情报,大概会在嘉禾帝十一年五月回来。到那时应该能收集到更详细的信息。”

可武焱这时想得不一样,按武焱的思想来说,他没有与炼金术师为敌的意思,他只是转世的人,目的只是完成遗愿,而且他现在对大夏朝也是没什么归属感的,通过前世武焱的记忆,大夏朝带给他的尽是心酸,这还谈什么?他必然不会为大夏朝卖命。

武焱把视线投向别处,尽量不望着正义感爆开的陈庸。

这时陈庸却把视线转向了武焱,他姿态变了,那双大眼正看着他,“我觉得,你也是需要有点实力了。”

“什么?你愿意教我吗?”武焱惊讶。

“抓了你来,我也是有这个意思在这里。”陈庸淡淡说道。

武焱瞬间激动了,当地球人时,看过那么多修仙剧,对飞天遁地天下独尊的憧憬早已溢出心头,他早想寻个师门,但来自武焱的记忆中的苦涩又让他迟迟迈不开一步,现在眼前正出现了机会。

“那我该做什么?第一步是冥想感悟?还是锻体修真?还是凝聚内丹?...”武焱激动的说出了他所有能想到的入门方法。

陈庸挑了挑眉,心里迷糊着,这讲得什么东西。

之后他抬头仰望,望到强盛得不可一世的太阳昏红着终将下山,看着他最后那点光所照耀的天空,天空上那点金灿灿的云彩,黄金色的弧光。

陈庸把视线转向石亭上那正在地上打坐的少年。

“武焱?”

“嗯?我在呢。”

“明天我需要你给我个答案。”

“什么答案?”

“你为什么要成为武者?”

“啊,这...这不简单吗?”

陈庸轻拂胡须,仰头笑了笑,“你答的让我满意的话,我亲自教你,不满意,我就让我师弟师妹来教你,只有三次回答机会。”

武焱嘴角一翘,笑道,“那我现在就可回答你!”

“成为武者,天下独尊,让世人不可轻视于我,成为武者,长生不老,能享尽人间繁华。成为武者...”

陈庸静静听着,喝着茶壶里已经凉去的茶水,不回话也不作答。

武焱啰七八嗦一大堆后,陈庸在摇头失笑后,否决了,“这些你还不够打动我,你还有两次机会,明天下午还是这个时辰,你再讲给我听吧。”

陈庸迈着步子,下了石亭后走了。

留下了一脸懵的武焱,还有那一道‘你为什么要成为武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