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肯定很爱你。”

简殊自小便没了母亲,她的母亲,前朝平阳郡主在生了她之后不久便撒手人寰了,她从来没有体会过有母亲疼爱是什么滋味。

“是啊,她真的是一个顶温柔的人。”

即便是在宋知云最后的那几年,她身为皇后骄傲和自尊都没有丢下,尽管司空寅对她近乎变态的痴迷和执着,她也没有选择顺从而让她和玉若笙活的好一些。

人说前朝继后误国,可是那哪个男遇见了这样一个女子,都会为她心动,前朝后主是这样,太祖司空寅也是这样。

只是前朝后主愿给她无尽的宠爱,将天下奇珍异宝捧到她的面前,司空寅却是囚禁她,让如此高傲衿贵的女子成为自己的玩物。

……

和熙宫

“刘夫人别来无恙啊。”

简殊淡笑着看着眼前人,刘玉娘一袭碧色芙蓉锦袍,看着却是是有江湖隐士的风采。

“娘娘别来无恙。”

刘玉娘用了茶,不动声色的朝简殊打量了几番,简谏之原先的那个夫人,她也是偷偷见过几面的,实在是与简殊不像,况且简谏之也与简殊长的不像。

旁人也就罢了,她这几年没少关注简谏之的消息,也是近些年才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若是放在从前,她也不会怀疑了,可是想起来齐嘉佑说的那个别有用心的宠妃,或许说的就是眼前之人了。

“民妇在帝京听过一些很有趣的事情,不知道娘娘可否感兴趣?”

简殊心知她想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帝京之中对她或褒或贬的评价,索性她也不是那么关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便道,“左右也无事,夫人便说吧。”

“民妇听闻,前些日子陛下辍朝多日,就是为了与娘娘宴饮作乐,民妇年轻的时候,也是见过简家老太爷和老夫人几面,那二位可是再周正不过的人,若是知道自家女儿如此备受宠爱,只怕是九泉之下,也……”

刘玉娘觉得最奇怪的是,简谏之身出名门,最是知道礼义廉耻的,司空凛在简殊宫中留宿多日,不理朝政的事情,满朝惊骇,偏简谏之不以为然,若简谏之和简殊别有用心,这也说得过去了。

“倒是本宫无德,冒领陛下宠爱了,只是本宫是个如何的人,别人未可知,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旁的无知的人信了,本宫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本宫敬重刘夫人,刘夫人若是如此误会本宫,那本宫可真是要伤心了。”

简殊似笑非笑的说,如今刘玉娘还是没有放弃试探她,真是执着,也难怪会爱恋简谏之这么多年了。

“民妇自然知道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娘娘也是知道了,简大人此番送民妇来,正是为娘娘备孕的,娘娘可否让民妇号下脉。”

刘玉娘眼神暗了暗,眼前这个女子虽然看着年龄小,可是说话却是滴水不漏,这点倒是真的像简谏之。

“父亲自然告诉了本宫刘夫人来的目的,只是本宫的身体,自有太医院的太医替本宫调养,刘夫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

刘玉娘的医术高明,这在江湖之上是有目共睹的,万一刘玉娘真的看出什么来,那该如何是好。

虽说刘玉娘与简谏之关系深厚,可对着自己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敌意和试探,若是自己真的让她号了脉,刘玉娘一旦知晓,将自己的秘密公布出去,那她所有的谋划,都将毁之一旦。

她不敢赌。

索性刘玉娘也不是真的想要去号简殊的脉,她进宫来,实在是放心不下齐嘉佑,“那民妇便下去了。”

“刘夫人舟车劳顿了些,确实是应该好好休息。”

简殊给凝露使了一个眼色,让凝露送刘玉娘出去,顺便去看看刘玉娘的房间有什么不妥。

凝露会意,跟在刘玉娘后面出去了。

刘玉娘缓步走着,她的房间在简殊的正殿后面,倒是需要绕过刘才人的屋子。

“站住。”

刘玉娘突然叫住了方才路过她的一个嬷嬷。

“夫人,怎么了?”

那抹蜜知道眼前这人,是懿妃娘娘娘家送来的女官,算是和熙宫的贵客,便躬身说道。

“你去回了懿妃娘娘,说这和熙宫之中,恐有大事发生。”

刘玉娘低声朝凝露说道,凝露虽然疑惑,可是刘玉娘到底是简谏之送进来的人,虽然有时候说话之间对着简殊有着些许的敌意,可到底还是向着她们这边儿的。

“她身上出了脏东西。”

那抹蜜早就抖成了筛子了,原本和她一起进来的抹蜜路上便死了,宫里的人只是把她那个姐妹仍在了帝京周围的乱葬岗之中。

她那个姐妹是染了痘症的,这宫里来的总管是知道了,可是那个总管却只当是不知道,将她们几个安置在一个马车之中,便拉进了宫,连内务府都没有去,径直送进了和熙宫。

“将手伸出来。”

刘玉娘扯了自己的袖子做成了面纱,围在口鼻之间,而后将自己的手帕搭住那嬷嬷的手腕,越是把脉,越不对劲。

“你发了痘症。”

这是陈述句,且刘玉娘见这个嬷嬷的脸色,便猜测出来她是知道她自己发了痘症,只是隐瞒不报,这后宫之中真的是算计层出,她今天刚来,就碰上如此之事。

“叫什么名字?”

刘玉娘问道,只有知道眼前的人叫什么名字,才能顺藤摸瓜的查出来她从哪里来,虽然自己不喜欢那个懿妃,可到底是简谏之唯一的女儿,自然要爱屋及乌一些。

“奴婢曾满。”

那嬷嬷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她在京郊行宫的时候,有一个神秘人来给了她和她那个姐妹一大笔的银两,她们才铤而走险做了此等事情。

她们原来是太祖嫔妃的宫女,后来太祖崩殂之后才被派往京郊行宫,行宫里面生活清苦,哪里有宫里油水大啊她们早就想来了,既然有了机会,还有一大笔的银两,自然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