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几天被爱情滋润的不错,常欢温柔体贴,在床第之上还顾忌着她的感受,渐渐地皇后没有那么放不开了,皇后心情好了,就免不得觉得自己的宫殿沉闷,想要去宫里转转。

“这冬来御花园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皇后转了一会儿,便觉得兴致缺缺,这个时候,各宫的嫔妃都窝在自己宫中,生怕外面的寒气冲着自己,给快到来的春节添晦气。

“当初李婕妤就是从那个地方掉下去的?”

皇后玉手一指,文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当时皇后安排的人就是在那里把李婕妤推了下去。

“她如今怎样了?”

皇后走的有些累了,便进了一间暖阁,跟着的宫女正在给她揉脚,这为皇后添了几分惺忪睡意。

“倒是不大在宫里走动了,整日里蜗居在云盈宫,宫中的几个御女说了几回去给她请安,也没见李婕妤答应。”

临近年关,原本的一日一省也被皇后改成了三日一省,原来李婕妤还风光的时候,不论是婉婕妤还是静贞贵妃,每每晨省,都免不得挤兑她几句。

如今宫里仿佛是没有李婕妤这个人似的,静贞贵妃也已经被抬到妃陵,入土为安了。

“她如今这样,都是自己一念之差给作出来的。”

皇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丝毫没有作为刽子手的羞愧。

“只盼望着司雨橙能在陛下面前得脸些了。”

皇后继续说道。

司雨橙与李婕妤不同,李婕妤是教坊司的舞女,孤苦无依也没有什么亲人,自然没什么顾虑,可是越州知府府还有一大家子盼望着司雨橙能够飞上高枝儿呢,司雨橙就算是不为她自己着想,也得为着她背后的司家。

“皇后娘娘在暖阁中休息吗?”

暖阁外询问的声音吵醒了半梦半醒的皇后,皇后面儿上不禁有了些微微的恼意。

“是哪个不长眼的。”

皇后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把原本皱了的凤袍给扯平整了。

“是恭昭仪。”

文竹眼下已经从外面回来了,见皇后问起来,忙回答道,只是没有得皇后的命令,她自然是不能将简殊放进来,如今只能让简殊在外面候着。

“请进来吧。”

简殊可是风头无二啊,尽管前几天司空凛只是微服带她出宫,连正门都没有走,可是这几天阖宫上下也都传遍了恭昭仪是如何如何受宠,如何如何得陛下宠爱。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

简殊微微俯身,盈盈一拜。

“起身吧,恭昭仪怎么得空来逛御花园了?”

皇后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可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就是你恭昭仪整日里霸占着陛下,如今怎么得空还得出来外面嘚瑟嘚瑟。

“臣妾瞧见梅林里的梅花倒是快要谢了,臣妾觉得可惜,想着摘些来给陛下做梅花糕。”

这话倒是不假,后面儿凝露的手里却是是捧着一些梅花。

简殊担心只拿着佛经倒是好糊弄司空凛,可是宫里的女人人精儿似的,若是让她们觉察到自己与若笙之间有什么,肯定会顺藤摸瓜的,到时候可就有麻烦了,因此索性就摘了一些梅花,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做梅花糕。

“恭昭仪如此贴心,怪不得深得陛下喜爱,就是本宫也自愧不如。”

皇后说话膈应人,可简殊又不是什么任由她拿来捏圆搓扁的,当即就回口,“哪里有娘娘日理万机,操劳后宫事物啊,连陛下都说娘娘治宫有方呢,陛下还说阖宫上下就臣妾一个闲人了呢,天天被俸禄白养着,不能给娘娘分忧。”

简殊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可也是真够膈应人呢,把皇后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阖宫上下就她一个闲人,偏偏这个闲人就得陛下宠爱吗?

简殊这句话是在生生打她的脸,这是在告诉她,纵然她简殊这样还能获得陛下喜欢,而她什么都不是,操劳这个操劳那人到最后还没有人家三言两句获得的宠爱多。

“既然知道自己是个闲人,那就做点闲人该做的事,别整日里的用一些狐媚手段。”

皇后冷哼一声,撩了撩袍子便从暖阁中走了出去,她就不应该犯了毛病来逛园子。

“既然如此,那臣妾恭送娘娘。”

简殊笑语盈盈的送皇后离开。

“就这,我话都还没有说上两句就把她气的离开了,这黎家人的肚量也就如此了。”

简殊笑着低声朝凝露说,她之前还是顾云榭的时候,自然是不屑于与别人争风吃醋斗口角的,可是仿佛重活一世,她什么礼义廉耻都不顾了,为忠义侯府报仇,为父亲昭雪才是最重要的。

简殊回到成华宫内殿,还没有待坐下,简谏之的密信便送了过来。

信上讲了黎佑晖在朝云关大肆笼络原先的顾家军,想着打着清君侧除佞臣为忠义侯府报仇的名号起义。

这君侧的佞臣怕是指的就是莫總了,他可是从潜邸一直跟着司空凛的人,深得司空凛的宠信,纵然婉婕妤那般性子在深宫之中,该得的宠爱也一分不少。

顾家军中有的人决定追随黎佑晖为顾宗盛报仇,也有的清醒一些的士兵将这件事告诉了简谏之派去的人。

想不到黎老太傅到了如今这把年纪了还如此能折腾,真是令人汗颜。

简殊微微勾唇,将手中的密信寻了个火折子烧掉。

“简叔叔怎么还不引侄儿去见小榭。”

姚濯已经在帝京简谏之的府里住了快一个月了,终于忍不住了,在早膳时问简谏之。

简谏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总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要是让姚濯知道自家妹子入了宫成了皇帝的宠妃还不得闹翻天啊。

“啊……这……”

简谏之一时间有些词穷,想不出来该说一些什么来安慰姚濯。

“顾姑娘自然有事情要做。”

自家主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然是自己这个做侍卫的硬着头皮替自家主子上了。

“对对,殊儿如今在天宸国。”

简谏之信口胡诌了一个天宸国,只希望这可以打消姚濯的疑问。

“小榭去天宸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