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力视力远超常人的陈梵,听到芳芳说的每一句话,却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着问魂不守舍的金蓓蓓“怎么了?”

“没,没什么,雪姐给我安排的经纪人,担心我独自出来吃饭喝多,叮嘱我几句。”金蓓蓓故作无奈笑了笑。

无论是雪姐的意思,还是芳姐的个人建议,她都不会放弃爱情,何况眼前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即是她的爱人,又是她的恩人。

爱情、恩情叠加,对于重感情的金蓓蓓而言,大过天。

金蓓蓓摈弃杂念,举起水晶高脚杯,笑着对陈梵道:“大叔,今天咱们一醉方休。”

“这不是蓓蓓嘛,真巧啊!”

突兀话音传来。

金蓓蓓下意识抬头,看到一个熟人,老同学赵思颖。

赵思颖挽着一个五十多岁颇有老板派头儿的老男人。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思颖,这是?”

老男人瞧清楚金蓓蓓容颜,眸光一亮,笑着问赵思颖。

赵思颖故意委屈道:“就是她,几个月前害我摔碎翡翠手镯,不想赔钱,还雇律师跟我打官司。”

“哦……”老男人并未对金蓓蓓不满,笑容满面道:“一个三千五百万的手镯而已……不用……”

“蓓蓓,这位是?”

赵思颖没让老男人说下去,故意指着陈梵,问金蓓蓓。

“我男友。”

金蓓蓓坦然直视赵思颖。

被赵思颖挽着的老男人皱眉打量陈梵,心说:“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男友不是坐牢了吗,难道这是新欢?”赵思颖只知道金蓓蓓男友把卢嘉卢公子推下楼,因此坐牢。

大学毕业没几天就被身边男人安排到M国的赵思颖,并不晓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你才……”

金蓓蓓本想说你才有新欢了呢,转念一想,逞口舌之利很可能暴露男友是华国越狱犯,忍住没再往下说。

赵思颖以为金蓓蓓被她戳穿而无言以对,得意的笑起来。

“许!”

坐在十几米外卡座里那位英俊老外朝赵思颖身边这老男人招手。

赵思颖瞥一眼招手的老外,对男友道:“老许,亨利先生叫你呢,你先过去,我和我这位老同学再聊两句。”

“好……你们聊……”

老许临走时对金蓓蓓笑了笑,貌似有点不舍。

赵思颖心里不爽,等老许走远,盯着金蓓蓓,冷笑道:“三千五百万,你别想少赔偿一分钱。”

陈梵皱眉凝视赵思颖。

“这里是M国,几乎人人持枪,注意安全。”

赵思颖笑着拍了拍金蓓蓓肩头,威胁意味十足,然后骄傲扭身,故作优雅高贵的往前走两步,又转脸对金蓓蓓道:“你挑男人的眼光,着实太差,要么有钱有权,要么有相貌,你对面那位,一样不占。”

“你……”

金蓓蓓忍不了别人轻视她喜欢的人。

陈梵伸手握住金蓓蓓的手,阻止这妮子站起来与赵思颖争执。

“大叔,对不起,让你……”

金蓓蓓自责。

“喝酒。”

陈梵笑着举杯,压根不在意赵思颖的鄙夷、轻视。

就好比乞丐骂亿万富豪是穷B,亿万富豪只会觉得乞丐可笑。

一个人,遭受鄙夷轻视,耿耿于怀乃至暴跳如雷,归根结底自身不够强大,起码内心不够强大。

陈梵、金蓓蓓碰杯。

另一杯,赵思颖坐在老许身侧,笑着跟坐在对面的英俊老外寒暄几句。

“那个女的,你们认识?”

名叫亨利的英俊老外问赵思颖、老许。

“我中学时代的同学,怎么了?”赵思颖见亨利提及金蓓蓓时显露怒意,忍不住刨根问底。

亨利道:“你们还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她野蛮的冒犯了我,如果你们跟她很熟,我也许可以原谅她。”

老许要开口。

赵思颖太了解男友什么德性,见了美女就爱心泛滥,抢先说:“她打碎老许送给我的手镯,价值三千五百万,她不想赔偿,还诬陷我讹诈,对于这样的小人,我赞成亨利先生您狠狠教训她。”

“这样最好。”

亨利说着话拿起手机拨号。

老许尬笑,刚才确实是爱心泛滥,想帮一帮金蓓蓓,奈何为他生下儿子的小女友不依不饶,他也不好再多说。

“可惜喽,插在牛粪上的一朵极品鲜花要凋零!”老许暗暗唏嘘,坐在他对面的亨利,是西里岛索隆家族的人。

维城。

索隆家族经营几十年的地盘。

十年前,亨利被索隆家族派到M国,坐镇维城。

这位维城地下王者,貌似绅士,实则是心狠手辣的魔鬼,冒犯他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难逃一死。

亨利联系手下,叽里咕噜交代一番。

身为老许的枕边人,赵思颖对亨利有所了解。

此刻赵思颖认定金蓓蓓这次M国之行将变得多灾多难,情不自禁笑起来。

亨利挂断电话,举起酒杯,对老许道:“许,这些年我们合作的很好,祝我们的未来……更好!”

“一定会更好!”

老许满脸堆笑举起酒杯。

近十年,这位许老板在M国投资上百亿,涉足房地产、娱乐业、博彩业,在维城的投资就有几十亿,是维城最大赌厅的幕后老板。

想在维城顺顺利利做生意,自然得跟亨利搞好关系。

他的赌厅,不仅向亨利背后的索隆家族交保护费,他还把赌厅十分之一股权赠送给亨利个人。

亨利每年拿到手的赌厅股权分红,超过千万M元。

老许、亨利、赵思颖三人碰杯。

赵思颖、老许、亨利说了什么,距离他们十几米的陈梵,听得清清楚楚。

天作孽有可违。

自作孽不可活。

陈梵腹诽,漫不经心瞧一眼老许、亨利、赵思颖,对于作死的人,他不介意送他们下地狱。

没过多久,十多个穿着笔挺黑西装铮亮皮鞋的彪悍汉子,闯入行政酒廊,吓得服务生不敢靠近。

他们气势汹汹环顾全场后,分散坐在陈梵金蓓蓓周围。

老许用屁股都能想到,这十几人是亨利的手下,那个叫金蓓蓓的女孩和她的男友多半活不过今晚。

即使活过今晚,亦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