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惑赶到成州。

老头子穿着长衫,须发皆白,颇具仙风道骨。

连之前坚信陈梵找来个骗子的金志文彭红两口子,都觉得方不惑像世外高人,或许真会气功。

陈梵在郊外一座山的半山腰找到一个山洞。

这山洞成为方不惑为金蓓蓓疗伤的场所。

金志武、李岚、金志文、彭红在山脚等着。

李岚双手交结,显得紧张、忐忑。

金志武站在车旁,一根接一根抽烟。

“别抱太大希望,也许会有惊喜。”金志文说这话,不是安慰金志武,是提醒金志武,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虽然金志文觉得方不惑像世外高人,但依旧不认为高位截瘫这种病可以被气功治愈。

金志武没吱声,继续抽烟。

半山腰,守在洞口的陈梵并不担心洞内的金蓓蓓,以方不惑的修为,为金蓓蓓压制朱果药性,防止金蓓蓓爆体而亡,不成问题。

从旭日初升,到夕阳西下,过去将近十个小时,方不惑才走出山洞,对陈梵道:“小丫头已无大碍,睡了过去。”

“前辈辛苦了。”

陈梵拱手行礼。

“这有啥辛苦的,倒是接下来小友会很辛苦,整个方家都得仰仗小友。”方不惑此言意味深长。

陈梵笑道:“浩志不比我差,何况还有那么多前辈高人,我不算什么。”

“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谦虚。”

方老头故意绷着脸批评陈梵。

陈梵忍俊不禁,这世上认为他疯狂、狠辣、冷血、强势、霸道的人,多的是,也就这老头儿真心觉得他谦虚。

“快进去看看那丫头。”

方老头又笑着拍了拍陈梵肩头。

陈梵快步走入山洞。

山下。

金志武、李岚心急如焚。

金志文、彭红时不时看表,越来越不耐烦。

彭红扭头对李岚金志武道:“一白天都快过去了,还没完事,会不会是冷云和那老头,把蓓蓓绑架了?”

“不可能吧。”

李岚话虽如此,但神色变幻不定。

“怎么不可能,钱财动人心,他清楚你们能拿出一千万,你说,在他心里,等同废人的蓓蓓重要,还是钱重要?”

彭红这话令本就疑神疑鬼的李岚无话可说,脸色变得更难看。

金志武扔掉烟头,抬脚踩灭,就要上山。

“志武,别冲动,先报警!”

金志文说着话掏出手机,就在这时,方不惑、陈梵出现在四人视线中,陈梵抱着的人,正是金蓓蓓。

金蓓蓓仍在昏睡。

金志武、李岚顾不上多想,奔向陈梵、方不惑。

“蓓蓓她……”

“叔叔,阿姨,别担心,蓓蓓睡着了,过几个小时就能醒来。”

“那她的病?”

李岚忐忑而又紧张瞧方不惑。

“幸不辱命。”

方不惑微笑拱手。

李岚、金志武惊愕对视。

“我也该走了。”

方不惑向三人告辞。

“大师……”

金志武想要叩谢方不惑。

方不惑一晃身,消失不见。

金志文、彭红惊得目瞪口呆。

金志武难以置信环顾周围,确定方不惑已然离去,久久说不出话。

“小友,我在万花谷等你。”

突兀话音在天地间回荡。

陈梵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原来,真有世外高人。”彭红失神呢喃。

“小冷,这位大师住在什么地方,如果蓓蓓真的好了,我和你阿姨要登门重谢大师。”金志武问陈梵。

陈梵道:“大师不在凡尘中,不愿相见,便没人能见到大师,这次之所以现身,也是被我的执着打动。”

金志武颇为遗憾叹气。

“哥,嫂子,你们总把人想得太坏,这毛病得改。”李岚扭头对金志文彭红表达不满。

金志文、彭红尴尬不已。

搁在以往,无理搅三分的彭红,一定反驳李岚,而今一百三十万借款还未到账,哪敢多言。

一行人上车,返回市区。

深夜。

金蓓蓓家的客厅里。

陈梵陪着金志武喝酒看篮球赛聊天。

李岚守在女儿卧室里,双手合十在胸前,虔诚闭目,念念有词,她在祈祷,祈祷女儿醒来后,伤病痊愈。

床上,金蓓蓓睁开眼,看到闭着眼念念有词的母亲眼角有泪,忍不住伸手为母亲擦抹泪水。

由于母亲坐的稍远,她光是伸直手臂够不到,下意识欠身,坐了起来。

李岚感觉到女儿为她擦抹眼角,睁开眼。

“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

李岚随口催促女儿躺下,继而心尖狂颤,女儿坐起来了!

金蓓蓓也呆住。

“好了,真的好了!”李岚激动掩面,潸然泪下。

金志武冲进卧室,瞪眼瞧着后背无任何支撑就能稳稳坐在床上的女儿,愣神数秒,转身与陈梵拥抱。

“小冷,你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恩人,你这女婿我认了。”

热泪盈眶的金志武向陈梵承诺。

“……”

陈梵无语。

朱果不仅为金蓓蓓祛除伤病,还使她蜕变,不畏寒暑,不惧百毒,拥有成为超凡强者的底蕴。

只是这丫头对此一无所知。

这丫头无需恢复性锻炼,直接下地行走,被很多人视为奇迹。

成州高铁站入口处。

金蓓蓓紧紧抱住陈梵,泪眼巴巴道:“不走不行吗?”

“我答应大师,只要大师治好你,就去为大师做一些事,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食言,何况大师是你我的恩人。”

陈梵必须赶去方家。

方家隐藏的秘密,一旦泄露,黑暗十三氏族定会疯狂进攻方家。

“为了治好我,先前你奔波大半年,不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现在又要去替我报恩……”

金蓓蓓心疼男友,蹙眉几秒,做出一个极为重大的决定,认真道:“你明早再走,今晚我陪你住宾馆。”

这丫头要以身相许?

陈梵懵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