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坐在二楼窗口,视线开阔,视线尽头,又来了两拨人。

这两拨人是一起过来的,每一拨人都四五个,中间隔着一米多远,泾渭分明。

张放坐在一边嘀咕:“今天来这么多人,互相无法制约。

关键是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不会闹出人命吧!”

嗯?

陆长青心中一惊,这可不好说。

今天来的人都是争强斗狠的主,无论如何不能出人命,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些人镇住。

“你有没有把握一拳上去把人打晕过去?”

张放思索了一下道:“把握不大,一般来说打下巴,两边腮帮子,耳后,颈动脉,后脑都能造成人休克。

但力度不好掌握,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

百分之六十?

陆长青觉得有些地方:“不能百分百把握吗?”

张放摇摇头:“我怕用劲太大,把人打死,这几个部位都很危险。

如果不戴搏击用的手套缓冲,用拳头打,很容易造成致命伤。”

陆长青有些遗憾,自己想当然了:“本来想让你一出手就放倒一个,震慑一下他们,如果做得不干净利落,就起不到震慑的效果。”

张放笑着道:“震慑他们啊,小问题,一拳打在腮帮子上,就算是不休克,最少也要迷糊一阵。

跟我们一起练武的有一个医生,他好奇电视上那些点穴,手刀把人劈晕的手段,曾经试验过。

很唬人的。”

嗯?

点穴?

手刀?

陆长青也好奇了:“你会点穴和手刀?”

张放摇摇头:“不会,他试验了,没有试出来什么东西,不过怎么把人打休克,这个技术我掌握得很好。

我一拳打出去,就算是不能把人打休克,也能把人打迷糊。”

楼上,两个人坐着闲聊,甚是悠闲。

舞厅门口,三爷走到门口,没想到被拦了下来:“什么意思,为什么拦我?”

王守道与刚在跟陆长青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此时他面色冷峻,身上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气势,仿佛是拔出剑鞘的利刃,锋锐逼人:“我们请来的人很多,不管是谁,进入舞厅的人都要交入场费。

一块钱在一楼,两块钱在二楼。

不知道你想去几楼?”

入场费?

三爷冷笑出声:“呵,姓王的,你逗我的吧!

我一天几百块的利润,忙得要死,是你请我来的,现在竟然跟我要入场费?”

王守道抱着膀子道:“你要脑袋是干什么吃的?

一块两块钱你不在乎,我也无所谓。

为什么我要收入场费?

我这是给你个机会,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一楼消费,经济实惠,招待一般的大哥。

二楼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一杯酒,一碟水果,尽显尊贵,招待大佬级别人物。

你选择去几楼?”

啊~

三爷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他经营四家录像厅,一家电子游戏厅,还有两家麻将馆。

自认为也是有身份的人,觉得只有第二层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我去二楼。”

王守道点点头:“你选择了去二楼是吧,两块钱入场费。”

三爷冲旁边的小弟努努嘴,示意他去交钱,那小弟掏出一张印着贰元的钞票递给了王守道,

王守道让人带着一行人进入舞厅,当他踏上二楼楼梯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二楼的不同。

楼梯上进入铺了木地板,纹理清晰,褐色的地板上布满了花纹,有一种木材的本色韵味。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种地板,感觉很高档。

上楼的扶手也是实木的,这个扶手更具特色,竟然雕刻的是一条正在腾空上飞的龙。

整个身体蜿蜒向上,到二楼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龙头。

三爷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楼梯扶手,太震撼了。

只感觉这个风格,尊贵,大气,规格很高,甚至让他联想到已经消失的皇帝,也许只有皇宫里才会有这种装修。

身后几人,一个个像是刘姥姥进入大观园一样,摸摸这里,看看那里。

一行人上了二楼,更觉震撼。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舞厅,一个小舞台,搭建得很精致,假山,山上还有谁,旁边进入环游喷泉。

舞台宛如艺术家手里的画作,让人挪不开眼睛。

舞台下,有十几个阁楼一样的东西,都是木质建造的,阁楼四面有四个窗子,坐在阁楼里的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四面八方。

三爷越看越是兴奋,能够在这来一趟,够他吹一辈子了。

四处看了一圈,想找个位置坐下,突然他看到了两个人,正坐在靠右侧的窗下喝茶。

他走向了左侧窗下的位置。

刚坐下,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女人很漂亮,穿着红色旗袍,把凸凹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三爷看傻了眼,身后几个手下怔怔地看着出了神,久久反应不过来。

女人把菜单递给了三爷:“先生,小女子叫兰花,是您的专属服务员,这是菜单,您看看需要什么。”

专属?

三爷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是自己专属。

眼睛盯着火辣的身材,直勾勾的挪不开了。

服务员第二次问道:“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三爷这次收回眼神,他没有看菜单,只是扫了一眼陆长青桌子上的几样东西,大方的道:“和隔壁一样吧。”

女服务员笑得更加甜了:“好的先生,请您稍后,马上就给您送过来。”

陆长青饮着茶水,嘴角上翘,隔壁竟然不看菜单价格,就敢点茶水,希望他一会儿别后悔。

时间很快到了八点,二楼来了十拨客人,每一桌客人抽烟的抽烟,聊天的聊天,典雅的氛围顿时变成了菜市场。

陆长青饮着茶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此时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此刻还能各自安坐,秋毫无犯。

几分钟以后,就要成为他们的仇人,甚是被他们这些人恨之入骨。

很快王守道过来了:“陆总,再没有人来了。

咱们邀请了二十七人,刚才打发走了三人,现在二楼一共有十人,一楼有八人。

有六个人没来。”

陆长青皱起眉头,六个人没来,以后还要多费周章:“知道了,咱们先通知这些人吧,没来的六人,以后再说。”

王守道笑着问:“那我现在就上台通知吧。”

陆长青站起来:“二楼的先不管,走,咱们从一楼开始。”

一楼此时也很热闹,八张桌子上,每张桌坐满了人,有几桌竟然在行酒令,扯着大嗓门,喊声震天。

五魁首啊,六六六,八匹马啊,三嘞个三,九是好九……

陆长青对示意:“他们的时代结束了,上舞台,告诉他们从明天起,举报犯罪悬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