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雪纯一怔,然后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农庄现在正是起步阶段,我这个所谓的总经理还没有干出一点成绩,怎么能预支这么多工资呢。”

“不过,小虎哥,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她虽然谢绝了,心里还是暖暖的。

毕竟,像张小虎这么仁义的老板,确实是打着奥迪的矩阵式激光大灯也难找。

看她态度挺坚决,张小虎也就没有再多劝。

很快,两人一起回到了陶家。

“爸,你怎么样啊!”

刚一进家门,陶雪纯就焦急地看了下屋顶。

只见老屋的前厦上,她的老爸陶国丰坐在屋檐下,小腿和膝盖处鲜血淋淋,脸上也是疼得呲牙咧嘴的。

她的老妈陈华,手里拿着卫生纸,帮陶国丰擦着腿上的血迹,旁边扔着不少带血的卫生纸。

“陶叔,没事吧!”

张小虎嘴上问着,和陶雪纯沿着过道顶上的台阶,也来到了前厦上。

这所谓的前厦,也就是瓦房的屋檐下,向前延伸出来的一块平台走道,和房子的长度一致,宽度大约有两米左右。

农村有许多瓦房,是没有这种前厦的,这样的瓦房在维修屋顶的时候,自然就很不方便。

一旦在瓦面上滑了脚,那就会直接从屋顶摔到地面上,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而陶家的瓦房还算不错,虽然没有后厦,但有前厦。

不然的话,陶国丰在屋顶上滑了脚,就不是摔在这前厦上,而是摔在地面上了。

看到张小虎急急走来,陶国丰却是一脸的尴尬。

“哎,小虎啊,你现在可是大忙人,这么点小事,还把你也惊动了,大叔真是惭愧啊!”

他那淳朴的脸上,露出十分感动的笑容。

“大叔,这是说哪里话呢,我就算外头再忙,也不如家里的事重要啊,雪纯你说是吧!”

张小虎蹲到陶国丰身旁,还特意看了陶雪纯一眼。

“不知道你在说啥。”

陶雪纯也不傻,听得出张小虎话里有点意思。

她美眸瞪了张小虎一眼,目光自然是落在老爸腿部的伤口上。

陶国丰的伤口处,血是止住了,就是看着血迹斑斑的有点惨。

“爸,我马上去药铺买碘伏,纱布,消炎药……”

陶雪纯说着,转身就要走。

“哎,不用去,这些我家里都有,等会儿拿来就是了!”

张小虎说着,冲陶国丰说道,“陶叔,我先背你下去,这儿太晒了!”

“小虎啊,好孩子,你背得动吗,你陶叔可一百八十斤啊!”

陈华看着张小虎,脸色很是担心。

陶国丰是个一米八的大高个,身板壮实,看起来比张小虎的身板壮得多。

“婶儿,放心吧,我好歹也是咱村的打虎小郎君,对付老虎都没问题,难道还背不动大叔啊?”

一边说着,张小虎便蹲下身,将陶国丰背在背上,略略一发力,便将他背了起来。

以张小虎被乾坤造化水改造后的身体来说,别说背一个陶国丰,就算背他们一家三口都毫无问题。

但是,张小虎又不想表现得力大无穷,像个异人一样,所以就装得像个力气大点的正常人一样,有力气背着陶国丰,但迈步略显艰难。

“小虎哥,可以吗?”

看到张小虎咬着牙发力,脖子里青筋暴露的样子,陶雪纯的俏脸很是揪心。

“放心,可以坚持!!!”

张小虎咬着牙,干脆再来点汗,一步一步地背着陶国丰下台阶,额头上的汗水,也就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使了九牛二虎之力,随时会力尽不支呢。

把陶国丰背到堂屋里的椅子上后,张小虎这才直起腰来,长长地吁了口气。

“小虎哥,看把你累的。”

陶雪纯忙抽了两张纸巾,雪白玉手伸到张小虎的额头,帮他细心地擦起汗来。

“额……”

看到她盯着自己的额头,这专注的神情,这细腻温柔的手势,简直就像贤惠的妻子为丈夫擦汗一般,画面真是太令人心痒难搔了!

“雪纯,让你给擦汗,怪不好意思的,我自己来吧。”

张小虎笑着,伸手一摸额头,自然就摸到了陶雪纯那雪白的玉手上。

陶雪纯手一颤,闪电般的把手拿开了,俏脸却微微一红,不声不响地侧转了身子。

“小虎啊,好孩子,真是让你受累了啊!”

陶国丰看着他,满脸欣慰地道谢。

“大叔,别这么客气,往后家里家外的,有什么事儿尽管吱一声就是,可别拿我当外人!”

张小虎脸色认真,豪气干云。

而听到这话,陶国丰和陈华两口子,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显得有点复杂。

“对了爸,往后屋顶你就别修了,让村里的瓦匠来修,要多少工钱我来付就是!”

陶雪纯忽然说道。

“笑话!”陶国丰摇摇头,“村里的瓦匠,也是跟我年纪一般大的,修个屋顶还得找人,不怕人家笑话啊!”

“你爸我,这辈子也没什么本事,要是连修个屋顶都得找人,那可真是太没用了,咱可丢不起这人!”

一听这话,陶雪纯直接无语了,想劝都不知道从何劝起了。

张小虎却脸色一正,说道,“陶叔啊,说真的,咱家这老屋,确实上了年岁,以后修修补补的确实太麻烦了,要是有个闪失啥的,那可就麻烦了!”

“我寻思,先预支给雪纯五十万,你们先盖个二层小洋楼,改善改善住房条件,你看怎么样?”

陶国丰两口子先是震惊,然后就是满脸的感动之色。

“小虎,好孩子啊,雪纯跟着你一块搞农庄,她预支个几千块万把块也就罢了,预支五十万,你就算有这么多闲钱,那也绝对不行啊!”

陶国丰摇摇头,果断地谢绝。

“陶叔,为啥这么说?”张小虎忙问道。

陈华接上话,说道,“小虎你想啊,你跟兰兰谈对象,将来是沈家的女婿,咱邻居两家就算关系再近,也不能近过你和沈家啊。”

“雪纯要是真预支这么多工资,陶家真盖起小楼来了,你让兰兰怎么想,她爸妈又怎么想,村里的男女老少又怎么想啊?”

“兰兰家的房子也不好,她家都没有盖新房呢,我们家就先预支工资盖了新房,这事儿,不管怎么说也解释不通啊!”

陶家三口人,都是三观很正的人,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也就把话说在了明处。

“再说了,村子里,本来就有些快嘴子,说你和雪纯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