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子,别哭啊!男儿有泪不轻弹,打掉牙往肚里咽,快别哭了!”

张小虎忙安慰他,递给他几张纸巾。

“我不就是心里悲愤,掉几滴热泪么,又不是像嚎丧一样哇哇大哭!”

牛昆无语地摇摇头,用纸巾擦干了眼泪。

“牛子,听你刚才的话音儿,你那义父唐老板,在追你的路上,出了意外挂了?”

张小虎又问道。

“没错,他的车子追我追了有十公里远,追到一个桥头上的时候,车子前胎爆胎,当场冲破桥栏杆坠下桥,车子直接爆炸了,唉!”

“可怜我这位义父,在他没遇到阿芝这贱人之前,他待我真是恩重如山,我也真把他当爹待,可他到死也不知道,我跟那贱人阿芝,根本没发生过什么!”

“就算他破门而入看到的那一幕,也是阿芝使唤着我,故意摆出来的姿势而已!”

牛昆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仰脖子喝尽了。

此刻,只有这50度的烈酒,才能稍稍抚平他内心的伤痛。

柴火鸡肉虽然好吃,却不能止痛。

“要不是阿芝这个贱人,义父也就不会坐车追我,自然也就不会坠桥丧命了!这个贱人啊……”

牛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张小虎忽然说道,“牛子,我怎么感觉,你这义父的死,不是凑巧爆胎坠桥这么简单?”

“你就没有查查,这阿芝到底是什么来头,是不是她安排枪手之类的,把你义父的车弄下桥的?”

一听这话,牛昆双目一凝,对张小虎露出刮目相看之色。

“小虎,你只是听我说故事,就能想到这一层,你可真是不简单啊!”

“义父坠桥之后,阿芝就放出话来,说我侵犯她这个义母,义父是在追我的路上出意外身亡的,所以是我把义父害死的!”

“这么一来,公司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直接把我视为过街老鼠,而且阿芝也在全广城发布了协杀通报,号召所有友方势力追杀我!”

“我在广城藏头露尾的潜藏了一阵子,想调查义父那辆车到底是怎么坠桥的,却根本查不到,因为整辆车都已经爆炸了,连一个活着的当事人都没有,根本无从查起。”

“而我要查的第二件事,就是阿芝的来头,这女人的身份十分神秘,也是很难找上头绪,但是,我从她喷我的那种喷雾上,却得到了一点线索!”

“当时她喷我的那种喷雾,药效非常神奇,连黑市上都很难买到,据说是东灜哪个实验室刚刚研制出来的一种致幻药剂!”

“这致幻药剂,喷在哪个人脸上,就可以在几分钟内完全控制这人,就算让这人吃自己的大便,对方都会吃得津津有味,而且一点排斥的样子都没有!”

“这么厉害的药,一般的暗道大佬都别想弄到,只有东灜人才有,而且是东灜人中的精英才有!”

“所以,我敢肯定,这阿芝绝对是东灜人!而她来到广城,图谋肯定大得很,她祸祸我和我义父,可能只是一盘大棋的第一步!”

听到这话,张小虎心里一动,还真是细思极恐啊。

就算是种地的庄稼人也知道,东灜人,生性奸诈凶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阳光的外表下,往往隐藏着一颗邪恶的内心。

所以,牛昆栽在了阿芝这个女人的手上,绝不是他愚蠢无能,而只是狠人敌不过奸人。

“后来呢?”

“后来,这阿芝追杀我越来越狠,协杀通报上把我的价格提到了两千万!那几天我真是心惊胆颤度日如年啊,早上买个油条,都怕老板手里切面的刀会飞过来砍我脖子!”

“所以,广城我是真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随时会被哪个陌生人砍死,而我不能死,我还得留着有用之身为自己和义父报仇!”

“这不,半个月前,我果断离开了广城,想想也没别的地方可容身,只能暂时回这千里之外的老家,先在这小县城里摊个摆混混日子,好好休养一下,再从长计议吧!”

牛昆身上的事儿,还真是六月里冻死羊,说起来话真长。

故事说到这儿,总算是说完了。

“对了牛子,你那些兄弟们呢?”张小虎问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兄弟们的反应如何?”

“一多半的人,归附了阿芝,自然也就视我为敌,把我当两千万的支票抢。”

“另一小半的人,感觉黄金屋这个公司已经变了味儿,我一走,他们也就跟着散了,各奔东西了。”

“只有四个跟我关系特别铁的兄弟,愿意天涯海角地追随我,但被我劝退了,说好了先各找地方消停一下,等以后再聚起来干点事。”

牛昆已经喝得脸色通红,忽然问道,“小虎,这好几年,你又经历了什么,现在忙什么呢?”

“我这几年的经历,跟你的故事比起来,就太枯燥无味了。”

张小虎摇头一笑,“我在蓝岛当过几年保安,在山阳县城当过修车学徒,眼下在村里包了百多亩地,准备建个农庄,大力发展农业,争取做个出色的农民企业家!”

“哟,出息不小啊你,包地建农庄,那可得不少钱吧?现在建到什么程度了?”

“刚刚开始,除了钱啥都缺!其实手头钱也不太多,不到两千万,不如你这条命值钱!”

张小虎微笑着,怕他不信,特意拿出手机晒了一下余额,友善的炫富也无伤大雅。

“小虎,牛逼,牛逼啊你!”

一看到这庞大的余额,牛昆彻底震惊了!

“这几年不见,我离开山阳的时候什么熊样,现在还是什么熊样儿,我这几年除了混了个故事,算是白混了!”

“倒是你,不声不响成了千万富翁,我跟你比起来,真就是小混混和大佬的区别啊!”

此刻的他,对面带微笑的张小虎,才真是刮目相看。

叮叮叮!

就在这时,张小虎的手机又响了。

这回终于不是姓谭的打来的了,而是陶雪纯。

“雪纯,什么情况?”

“小虎哥,情况不妙,谭世强在村子里煽风点火,怂恿村民们在修路这事上找点理由向你索赔,不少村民都被他煽动,都打起小算盘来了,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