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退到外面的客厅后,韩炳德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兄弟也来了,一直拉着那条大狼狗,似乎一直紧绷着神经。

在外面威风凛凛的大狼狗,进来后就趴在地上,对着七婆所在的房间不断地呜咽,似乎也在害怕着什么。

刘月娥只是晕了过去,喂她喝下一碗姜汤后就幽幽醒了过来,抱着孩子缩在沙发上。

“黑大师,怎么办?”

“我们母亲这病还有治不,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韩炳德真的没辙了,这两天已经被闹得要崩溃了,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黑子身上。

“这个么……”

黑子拖长语气,掩饰心头的慌张。

看到七婆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心里发慌,紧张得心脏蹦蹦跳,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躲得远远的,哪里知道该怎么医治。

“黑大师,您一定要帮帮我们。”

“再这样下去,不仅是我们一家,整个村子都要完蛋了,到时候……”

韩炳德似乎意识到说漏嘴,赶紧闭上嘴巴。

“这话怎么说,怎么整个村子都要完蛋了?”黑子追问。

驱邪他不在行,学到的只是一点皮毛,但八面玲珑察觉到韩炳德似乎话里有话。

“这个……,没什么意思。”

“就是说,家里出了个疯子,万一跑出去捣乱啥的,会打扰到邻居们的生活。”

“大师,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吧。”

韩炳德岔开话题,把刚收到的三千块钱放在黑子面前,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我是个混蛋,竟然连大师的钱都收,还请大师多多海涵帮帮我们……”

“这真不是钱的问题。”黑子回答。

“六千,不,一万!”

“大师,求求你了!”

韩炳德咬咬牙,再掏出七千块钱。

平时爱财如命,多花一分钱都心疼,但现在为了把母亲的病治好,不得不豁出去了。

黑子不吭声,钱可是好东西,他当然想要,问题这活不好干。

他要是有这个本事,也不会只是个打杂的了。

这段时间,人们都称他一声大师,但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明白的。

“大师,我这有一张藏宝图,据说唐朝香妃墓,里面藏着金银珠宝无数。”

“我们这样的凡人,是和金银珠宝无缘了,大师出马肯定没问题!”

韩炳德彻底豁出去了,把来之不易的古墓地图双手奉上。

“哦,唐朝古墓?”黑子精神一振。

对这样的古墓,他有股天然的恐惧,知道就算里面真的有什么珠宝也没本事拿到手。

不过,自己做不到,并不意味着别人也做不到。

把这幅古墓藏宝图献给唐川,岂不是大功一件?

到时候,说不定唐川一高兴,稍微指点几招就够自己享用一辈子了!

“大师,以你的本事,肯定有办法治好我母亲的,求你了。”韩炳德趁热打铁。

“办法么……,当然是有的。”

“这样吧,你去把我的司机叫来,这种事交给他处理就行了。”

黑子装作一副冷漠高傲的样子,心里却怂得慌,找个借口向唐川求援。

“司机?”

“大师,他就一个司机而已,会不会……”

韩炳德意外,有点不敢相信。

母亲的病,他已经暗中找了不少有名的算命先生和神婆,都表示无能为力。

现在,黑子却让他的司机来处理,怎么可能?

一个给人开车的司机,能有什么本事?

“你还想不想给你母亲治病?”

“想治就按我吩咐的去做,少啰嗦!”

黑子不给韩炳德什么好脸色。

“治,当然想治。”

“我现在就去把人请来,大师稍等!”

韩炳德一咬牙也豁出去,亲自去请唐川,找了好一会才在古庙外找到人。

夜色越来越浓,古庙大门阴森森的仿佛坟墓入口,韩炳德似乎有什么顾忌,站在七八米外向唐川说明情况,根本不敢靠近。

唐川不理他,还在想刚才那个突然消失的老太婆。

如果不是幻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自己看到的也许是老太婆的魂魄,所以才能突然消失。

“年轻人,跟你说话呢。”

“黑大师叫你过去,说是让你动手医治病人,快点!”

韩炳德一个劲地催促,就是不敢靠近,甚至看都不敢看古庙一眼。

“呵呵,大兄弟,你太抬举我了。”

“咱就一个负责开车接送的小司机而已,有啥本事和资格治病救人?你那宅子老高贵了,我这样的小人物还是不进去了。”

唐川呵呵一笑。

之前,他想跟着一起进去看看七婆,了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韩炳德连院子都不让进。

现在,韩炳德来请,他反而没空了。

站在门外观察,伶仃庙给人的感觉更阴森了,看不见重重经幢后面的神像,但感觉浑身不舒服,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让人感觉仿佛被藏在黑暗中的一条毒蛇盯上了,不把它找出来就不放心。

眼前的古庙处处透着古怪,唐川也不敢大意。

“年轻人,我错了,之前是我蛮横无礼,全都是我的错。”

“求求你帮忙医治我的母亲,求你了。”

韩炳德厚着脸皮哀求,尴尬极了。

“大兄弟,你……,好像很怕这座庙?”唐川突然问道。

“也没有吧……,这庙挺好的,已经存在好些年了。”

韩炳德支支吾吾,明显藏着什么话没有说。

“是吧?那你先回去吧,我继续在庙内转转。”唐川淡淡地回答。

“别,公子,求你了。”

韩炳德急了,迟疑了好一会,说道:“关于这座伶仃庙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很多细节我也是听人说的。公子如果实在有兴趣,可以去找老村长,他应该最了解情况。”

“老村长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唐川问。

“就住在对面那间瓦房,叫韩奎。”韩炳德赶紧回答。

唐川不再理他,转身关上庙门,然后大步向对面的瓦房走去。敲开门后,发现老村长竟然就是之前抽着旱烟提醒自己不要爬山的那个老人。

韩炳德无奈,一路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