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理由,自然不足以取信对面几人。

只是如今梁景禹也找不出其他合适理由,只得站在原地不断摇头苦笑。

在他准备继续解释时,远处突然响起阵阵马蹄声。

眼前几人立即神色大变,不顾一切转身便跑,甚至连手中所持粪叉农具都扔到原地不管不顾。

眨眼之间,便只剩下梁景禹独自立于村中,甚至连在村口那里一路跟随而来的年轻人身影都已消失。

不等梁景禹搞清楚到底发生何事,足足一队七八人骑兵呼啸而来,极为粗暴将村口牌坊直接推倒。

眼见立于村中的梁景禹,立即便将他团团围住。

坐骑荡起烟尘与腥臊气息迎面扑来,令梁景禹不得不用手捂住口鼻。

“你们是何人?!”

梁景禹目光从这些骑兵身上扫过,发现对方虽说身穿破破烂烂铠甲,但却并无明显标志,根本无法判断对方是否乃是燕国将士。

“我等自然是燕国之人,你穿着如此怪异,又是何人?”

带头之人一身黑铁铠甲并不显眼,但梁景禹却能够感觉到对方乃是身怀修为之人,只是却不知到底实力如何。

“我乃是大梁据北城之人……”

“住口!”

梁景禹话音未落,对方便勃然大怒,手中长枪刷的一声便直刺而来。

好在梁景禹早有准备,猛然间矮身低头,这才堪堪避开,只是依旧险而又险的在脸颊之上留下一道清晰血痕。

眼见他狼狈模样,周围这些骑兵立即便发出哄笑之声。

仅是差上那么一丝梁景禹便要被长枪洞穿,如此惊险一刻令他脸色苍白,冷汗瞬间从后背浮现而出。

“大梁据北城离我燕国如此遥远,你如何可能单枪匹马过来?真当我燕国将士们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动手那名头领怒目而视,眼神中满是杀气,彻底将梁景禹惹怒。

手中长枪猛然间抬起,枪口已对准对方胸口,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虽说被包围其中,但梁景禹如今也并非泛泛之辈,身上有防弹衣,只要不被攻击到要害,他都不会死去。

拥有军工系统在身,至少轻伤他还是能够抵抗。

“你手中所持为何物?”

眼见梁景禹将手中长枪对准自己,那名骑兵头领立即便感觉到阵阵冰冷杀机。

只是梁景禹无论如何看起来都不像是拥有修为之人,即便手中所持武器极为古怪,对方也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我乃是大梁据北城燕王梁景禹,看你等该是燕国将士才是,只是如今却不顾国中百姓,肆意妄为,你等该杀!”

梁景禹语中含怒,只是在提到燕国之时,周围几人神色立即变的黯然几分。

“你若真是什么大梁燕王,那就该知晓,我燕国如今早已分崩离析,彻底没了皇帝,我等不过是些散兵游勇,即便有心想要找回皇族后裔也不过仅是有心无力罢了。”

叹气之时,那骑兵首领已将斑驳头盔卸下,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沧桑面容。

“我等乃是燕国皇族禁卫军天干小队,我乃是头领燕池行,你到底是何人,报上名来。”

梁景禹面对刚才生死一瞬还能如此镇定,身份绝不简单,这燕池行试探完毕便不再动手。

如今燕国都已不复存在,自然也便不用计较梁景禹是否乃是细作。

梁景禹在身上摸索一番却找不到任何证明身份之物,毕竟他醒来之时已被那两名屠夫剥了个一干二净。

如今那两名屠夫已被手雷炸的开了花,梁景禹自然无法再去询问对方自己衣衫到底在何处。

眼见梁景禹无法拿出证明身份之物,那燕池行手中长枪再次举起。

只是这次他便不再打算试探,而是实实在在出手。

梁景禹心中长叹一声,显然此次冲突是在所难免,他已做好战斗准备。

“大哥小心!”

一道黑影突如其来从背后冲来,接着便扒在燕池行身上,竟然是一路跟随梁景禹而来的年轻人。

对方猛然间袭击,立即便令所有燕国骑兵大吃一惊。

人这年轻人更是犹如野兽一般发出凶狠嘶吼,亮出满口尖牙利齿便朝着燕池行脖颈咬去。

但燕池行毕竟并非常人,肩头抖动,无形修为之力透体而出,砰的一声便将那年轻人轻松击飞。

倒飞而出的年轻人身在半空已喷出一口鲜血,而燕池行手中长枪犹如灵蛇般朝他刺去。

“住手!再动我就打死你!”

梁景禹口中发出一声怒喝,突然朝天鸣枪一声,巨大枪响立即便令燕池行与周围燕国骑兵僵立在原地。

“莫要觉得我在说笑,哪怕我不是对手也能够将你们其中任何一人带走,不信你们便试试!”

梁景禹咔嚓一声将手中长枪再次上膛,眼神已变的决绝。

虽说并不清楚那年轻人为何突然帮他,但梁景禹绝不能眼睁睁见对方送命。

“你仅有一人……”

燕池行声音迟疑,但立即便被梁景禹打断。

“我一人足够,杀你并无问题。”

砰的一声枪响,梁景禹已将旁边一颗干枯木头击断,那颗子弹几乎是擦着燕池行耳边飞去。

子弹所携带灼热气息令燕池行同样感觉脸颊之上火辣辣疼痛。

这乃是梁景禹给他警告,若是再继续动手,下一颗子弹必然会轰击在对方脸上。

以燕池行修为,如此距离还不足以躲过梁景禹手中长枪所发子弹。

“我倒是有些相信你乃是大梁之人……因为我燕国之中绝无你手中所用武器。”

燕池行神色凝重,不过却挥手示意手下控制身下坐骑散开。

梁景禹警惕注视对方,枪口瞄准同时快步来到那年轻人身边。

“兄弟,你感觉如何?”

被修为劲气击飞,这年轻人已受了内伤,只是到底是否会危及性命梁景禹却一窍不通。

你……救我命,他们要你命,我命……还你。“

年轻人努力双手撑地缓缓坐起,虽说表情木然,但所说之话却令梁景禹瞬间愣住。

虽说语句断断续续,但梁景禹却明白他话中意思,刚才对方之所以拼命,乃是为了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