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殷司腾出手之后,已经是几天后了。

闵清音这些日子过得充实又快乐,哪怕每日累成狗,晚上住着最简陋的宿舍。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莫殷司戴着安全帽,只带一名项目负责人低调地视察项目进度。

闵清音正在爬上爬下地刷墙,如果不是她身形在一群男人中太过瘦小,穿着一样工服的她差点让他没认出来。

“怎么设计师还负责刷墙?”莫殷司站在不远处,淡淡地问。

项目经理笑着说:“莫总,这位小闵真的是太勤快细致了,每次都要亲自示范讲解,避免返工。结束后她又必须亲自验收,保证质量!”

说到这里,他感慨道:“小小年纪做事这么周到严谨,我真的是第一次见,人才啊!”

的确是人才!

莫殷司缓缓地勾起唇角,看着娇小的背影,笑容意味不明。

“好了,就是这样,你们看刷出来是不是特别的匀?”闵清音从梯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双手叉腰。

这是一个不同于以前任何时候的她。

一个工人说:“小闵妹妹,你这么厉害啊!”

“小闵妹妹,刷半天渴了吧!给你水!”

“小闵妹妹,今天中午有肉,我去给你多打点!”

项目经理笑着说:“莫总,您看,小闵在这儿人缘特别好,大家都很喜欢她!”

莫殷司讥诮地浮起一抹鄙夷的笑,他冷淡地吩咐道:“让她过来找我!”

说罢,负手离开。

闵清音这几天心情不错,所以看到莫殷司的时候,也不觉得那么碍眼的厉害了!

“莫少,您找我?”闵清音依旧维持了表面的恭敬。

不过这恭敬听起来客套极了,没有什么诚意,甚至都不掩饰眸中的厌恶。

莫殷司放下手中的图纸,看向她的目光阴沉冷冽,问她:“本性难改,你把这里当成会所了?别忘了你穿的是工作服,不是猫女衣!”

闵清音明白,大概是他刚才听到工人们和她说的话了。

像他这种恶人脑子里都是屎,她压根没必要和他辩解。

见她不说话,莫殷司眸光又冷了几分,面无表情地说:“晚上下班后,来会所。”

闵清音一听,立刻抬起头说道:“莫少,我又不是您的员工,您没权命令我做工作以外的事情。”

莫殷司睨着她问:“你不怕宋嘉仪……”

闵清音打断他的话说:“别拿嘉仪再威胁我,她是你的未婚妻,你都不在意,我一个朋友也无能为力。”

不想被他威胁就得豁出去,既然他与嘉仪联姻,那必定是有目的的,他不可能看着嘉仪死。

莫殷司看着她那副狠毒又冷血的小模样,饶有兴味地说:“我是不介意她的死活,不过如果她死了,你妈怎么办?”

闵清音脸上露出震惊的目光,他是怎么知道她妈妈的?

她性格冷淡,欠了那么多钱的她警惕又机敏,压根就没有朋友。

和宋嘉仪一个宿舍是她的心机,宋嘉仪要和她成为朋友是她的目的。

尽管开始利用了嘉仪,她迫不得已,但她对嘉仪的友情却是真的,除了嘉仪外,没人知道她的妈妈。

家里的亲戚都以为她妈妈死了,毕竟当初她带妈妈出来的时候,妈妈只剩下一口气。

莫殷司看到她那张失态的小脸,终于露出笑意,心情好了不少。

“薄少快气疯了!”他面色无波地陈述道。

闵清音不想也知道,现在落在薄凛手中是什么下场。

她看着他问:“我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莫殷司没有回答她,只是说道:“薄少出的价钱很让人心动。”

闵清音又问:“到底怎样您才能放过我?”

“驯服!从身体到灵魂,你的每一个毛孔都要臣服于我、取悦于我!”他说得不紧不慢,兴致勃勃。

就算她管不了嘉仪的事,她也不可能跟好友的未婚夫扯上一点关系,哪怕被薄凛折磨得体无完肤!

她冷下脸,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好,我去!”

她转身离开,小小的背影坚定又不卑不亢。

达到目的的他,眸光却阴冷下来。

莫殷司处理完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恰好看到工地开饭。

他负手而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从工人打了饭递给闵清音,再到闵清音和他们蹲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样子,他都尽收眼底。

项目经理小心地问:“莫总,您看工地里也没什么吃的,属下给您订点午餐吧!”

他有些弄不明白,这个项目当初启动的时候莫少就来参加个启动仪式,并且只呆了十分钟就走了。

现在项目进行到后期,莫少突然来视察,让人心里有点不安。

项目有什么问题了?

莫殷司转过身,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必”后,抬步离开。

晚上,闵清音准时出现在包厢中。

她刚刚走进门,已经耐心尽失且暴怒的薄凛便叱道:“给爷弄她!”

两名身材高大的保镖过来要拿她。

原本站在地上一副乖乖受擒模样的她,在保镖即将要触碰到她的时候,身子一扭,躲开了。

“居然还敢躲?”薄凛指着她怒道:“快点,弄死她!”

保镖不敢轻视,下手狠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幕堪称开眼。

闵清音真的像是一只猫儿一样,连带她穿的猫女衣在此刻都是滑不丢手的,哪怕保镖真的碰到她,她也能叫他们手滑地让自己躲开。

薄凛看着她玩得花样百出,一时间被气得无语。

只觉得自家保镖让她给戏耍得团团转,蠢得要死。

相比之下,他更想弄死保镖。

莫殷司坐在昏暗的角落里,存在感极弱,毫无感情的锐眸睨着这场精彩的戏,唇角凝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两个保镖愣是让闵清音给耗到气喘吁吁,弯着腰撑着腿大口喘气。

闵清音自然也不轻松,她的衣服被汗水完全打湿了,与皮肤更加贴合,除了颜色是黑的外,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

此刻明明胜了的她,却突然扑到了薄凛的身边,一副仰望匍匐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