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推门进去。

圆悯坐在塌上,悠悠的叹了口气:“我答应了。”

叶凡左看右看,没看见区长的人影,估摸着人已经走了。

“答应多好,你这灵山寺也该热闹热闹了。”

“灵山寺是佛门清修之地,每天有来往上香还愿的香客已经够热闹了。”

叶凡笑了笑:“你知足吧,最起码灵山寺还是个像模像样的寺庙,别的寺庙里,那主持和尚脖子上挂二维码,来往香客要是上香,扫一扫才能给香。”

“钱财乃身外之物,灵山寺不讲究那个。”

“是,你们当然不讲究,因为有人投资啊,你们吃穿不愁,光是每日的香火钱都能日万。”

听叶凡这么酸了吧唧的口气。

圆悯站起来,打量了叶凡一眼:“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叶凡浑身一僵,讪讪的笑了:“没干什么,就是……”

“你去山顶偷喝我的酒了。”圆悯在他身上嗅了嗅,笃定道。

是的,昨晚上叶凡挖出来的琼浆酒是圆悯埋在那里的,被叶不凡那狗家伙知道了,而后又告诉了叶凡。

这爷孙俩,都不是好东西。

圆悯黑着脸:“就剩最后一坛了,你居然给我偷喝掉了。”

叶凡原本是心虚,但一瞄到他身上的袈裟,又得意的笑了:“和尚不能喝酒,喝酒即是破戒,那琼浆酒埋在土里也是白白糟蹋了,我大发善心给你喝了,你应该感谢我。”

圆悯脸色更黑了:“你真跟你那狗爷爷一样,惯会强词夺理。”

叶凡见状要溜。

圆悯叫住他:“信陵秘术学我不方便直接看,毕竟是信陵一派传下来的独门秘法,你爷爷虽说让我指点你,但我着实为难,你自己觉得呢?”

叶凡盘腿坐好,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着。

倒是忘了这一茬。

圆悯虽说厉害,所学之术和信陵秘法有相似之处,但到底是要区别的。而他又不是信陵传人,还真的不能随便看这秘法。

“是啊,那该怎么办?”

让他自己死啃吗?

圆悯叹一口气:“你应该想想,为什么这四大派中你唯独这一派学不好,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叶凡:“我也这么想过,但我爷爷说,我以后是要把这四大派发扬光大的传承者,必须要对四门秘术熟知于心。”

“到也不是让你样样精通,只需比别人稍稍厉害那么一成就行,你现在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不是圆悯对叶凡自信。

而是叶凡的隐匿于心的本事远远要比他已经展示出来的要多的多。

一些半百老者,精通这一行的,若是和叶凡对上,也是断断不行的。

“那我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叶凡瞪着眼,觉得自己有点亏。

圆悯捋着白胡子:“不亏,你喝了我的酒,总要为灵山寺做些什么才是。”

……

剧组上山的时间定为明日,分批上来。而灵山寺发出闭寺通知,什么时候剧组走了,什么时候开寺。

叶凡原本是上来闭关修习的,现在沦为一个看寺小哥。

大致任务就是,看着剧组里的人,不让他们乱窜乱动,避免对佛祖不敬。

而大殿之内是不允许录像的,导演找到圆悯再三恳求也没征得同意。

最后导演不甘心的放弃,拍摄期间主要拍灵山寺外院和内院,尽量不冒犯各位佛祖菩萨。

以后还要下山搭景。

这个剧本主要讲的是,一个在家里混世魔王在外面纨绔不堪频频惹下大祸的小孩,在成年后,被父母强制性的送到了寺庙内,拜托各位师父们对他严加管教,收收他的脾性。小孩刚开始闹的寺内鸡犬不宁,后来得一机遇并在主持大师的指点下脱胎换骨的故事。

而叶深在里面扮演了个龙套角色,演的是寺内大师兄,因为保护男主角,最后死了的一个正面人物。

叶凡看到他的时候,脑仁疼的厉害,准备视而不见的掠过他。脚步刚迈了一下,就被叶深兴奋的喊住。

“大师,大师。”

叶深高兴的跑过来。

叶凡无奈停下:“你怎么也来了?”

“这部戏我也有参演,当然要来。”说着,叶深有些低落的低头:“不过是个小角色,没几场戏。”

叶凡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你怎么变了?”

前一天叶深的日月双宫还好好的,现在日宫歪斜,叶澄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叶深这个当儿子的竟然一无所知。

“我能有什么事。”叶深嘿嘿笑了两下,随即嘴角大弯:“不过真的有一件好事,前几天我爸还催我回家,这两天竟然不管我了,还说不逼我了。”

“为什么?你爸不是希望你能回去子承父业,从头来过吗?”

“我爸说他有办法让我家恢复到以前,不用我去瞎掺和了,哈哈哈,我爸终于想通了,你说说他,我明明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就是要逼我,现在他终于觉悟了,你知道我有多欣慰吗?”

“恢复到以前?你家都破产了,除非有人注大量资金回购你家公司,不然,你家公司别想起死回生了。”叶凡毫不留情的打击他。

“什么呀,我爸说了,真的有贵人帮助我家。”叶深不满的嚷嚷。

见他炸毛,叶凡也不说了,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道:“这两天好好拍。”

叶深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不明所以的问:“我当然会好好拍,这可是大导演的电影,不过,大师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僧袍?”

叶凡冷笑一声,准备说不关你事。结果叶深突然捂着嘴,不可置信的扫了一眼他全身,喃喃:“你不会是…是……”

叶凡直觉他嘴里没好话。

果然,叶深说完了后一段话:“不会是出家了吧?”

一有了这个想法,叶深看叶凡的脸色瞬间不一样。

叶凡黑了脸,薅着头发怒道:“你才出家了,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头发还在。”

“不是有一种说法叫带发修行吗?”

叶深逐渐相信叶凡真的出家了,为自己强大的想象力折服了。

这才过了一天,大师就想不开出家了,到底是发什么了什么惨绝人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