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的案子牵涉很广,首先是背后的吴建勇,被警察带去调查。

他承认了用张雅成为一个品牌,和其他女性签署不平等条约,于是取缔了他培养艺人的资格,实行了重大罚款。

实际上对他这样的富豪来说,进不进演艺圈,成不成立经纪公司,都无所谓。心情好的时候,成为投资人,看谁顺眼投资谁,一样可以主导演艺圈的发展。

加上他在演艺圈里待了这么多年,人脉网络早就定型,自己不主动涉猎,也有人求着他进去投资,根本没有太大影响。

在关掉经纪公司以后,反而还让老头子满意,主动修改了遗嘱,获得了不少的财产,真正意义上的掌握了自家公司。

为此,他还特意上门找了常欢,送上一大笔支票作为奖励。

常欢没有拒绝,按照他的说法,这叫劫富济贫。

吴建勇则是很满意他的爽朗性格,有需要只管找他。

梁余天看到这一幕,心里不得不佩服常欢的本事。吴建勇这个难以相处的人,就这样被他拉拢,成为最重要的后盾。

一个陈艾,一个吴建勇,这下整个乐至市,还有谁敢找他麻烦?

没有人敢找常欢麻烦,但是常欢要去找别人的麻烦。

通过叶英的关系,他来到了看守所,走进去见到了被关押在里面的莫钰彬。

莫钰彬已经从其他警员口中得知了张雅的事情,知道她惨烈而亡。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悲伤,反而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解脱。

压在他心头的一块石头,随着张雅的死,直接落了下去。

主动交代了他们如何引诱梁芊芊,告诉她青春永驻的方法。当然,他们的话并没有说完,而是只说了一半。只要杀了自己的女儿,得到她的尸油,就能成功。

对于在娱乐圈里一直不温不火的梁芊芊来说,她一直在寻找出头的机会,一直期待可以成为像张雅那样耀眼的明星。

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以后,梁芊芊决定实施行动。她身为女人,只要想生孩子,要多少有多少。但是,自己的容貌,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啊。

于是将女儿骗出来,带她去吃好吃的,买了她最喜欢的玩具,随后一路带她到了荒郊野外。在绑住女儿的时候,她说是在玩一种游戏,小女孩对母亲不设防,天真的相信了,直接被绑到了树桩上。

在小女孩去世的前一刻,她还在开口说,“妈妈,下一次带我去坐摩天轮好不好?我想和妈妈坐在摩天轮上看风景。”

天真的话没有阻拦梁芊芊的决心,她挥起了刀,挥向了自己的女儿。

常欢饶是一个男人,听到这番话都忍不住心痛,恨不得将梁芊芊千刀万剐。

莫钰彬苦笑地摇了摇头,“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有那么大的决心,我那个时候,其实多么希望她能住手。只要她不愿意,只要她保护自己的女儿,我们谁也拿她没有办法。”

常欢想到了小男孩的母亲赵婷,虽然是一个在外打工的农民工,当初也狠心的抛下了儿子。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坚守住了底线。

在面对金钱诱惑的时候,果断的选择站在儿子身前,挡住面前的坏人。

正是因为如此,才一次次的保护了小男孩。

常欢很清楚,她的机会是最多的,在工厂里,在家里相处的那么多天。哪怕赵婷有一丝动摇,她都可以找借口冲破防线,带小男孩离开。

这或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母亲与母亲之间的差距。

对于莫钰彬的话,他保持怀疑态度。如今莫钰彬罪孽深重,被关进了牢房里,思想和当初早已变了样,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的真实想法。

真想阻止,不是靠别人,而是自己。

“梁芊芊也是被你处理掉的?”常欢问道。

“不是,是赵如淋处理掉的。”莫钰彬忙着摇头。

根据调查,第二张雅的真正名字叫赵如淋,是乐至市电影学院的毕业生。

学习成绩优异,认识不少大制作,参与了好几个项目,效果不错。

按照行业内的说法,她如果坚持下去,将来会成为演艺圈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是,因为沉迷了购买奢侈品,入不敷出,私下里欠了很多钱,最后走投无路和吴建勇签署了合约,成为了张雅的替代品之一。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常欢只是冷笑了几声。对赵如淋最后的同情也消失不见,还以为她真的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才走上了靠外貌吃饭的道路,原来根本不是。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虚荣心,想要投机取巧,想要一步登天。

莫钰彬继续解释:“我们得到尸油以后,就准备找到小男孩,得到另外一部分。可是赵如淋说害怕梁芊芊泄露龌猥的秘密,打算直接杀了她。”

“你没有参与?”常欢轻笑。

“我那天有事在外面办事,没有和她在一起。”

“你不是她的舔狗吗?这么大的事情不在她身边,你去干什么了?”

莫钰彬眼神闪烁,表情犹豫。

“你如果不说,你的嫌疑也很大。”常欢靠在椅背上,不急不缓的提醒。

莫钰彬不想再被赵如淋拖累,最终开口:“发生了那些事,我的压力太大。就,就找了另外一个女人,在另外一个女人那里过夜。”

原来如此。

常欢轻蔑地道:“我看你对她忠心耿耿,我还以为你要为他守身如玉,原来在外面也有一个女人啊。”

果然是什么样的锅,就有什么样的盖。

他一直觉得莫钰彬是一个终极舔狗,不计回报的忠犬。没想到私下里也不过如此,待在赵如淋身边,也不过是为了那张脸吧?

莫钰彬讪讪的说道:“都是男人,有时候压不住火,你应该明白。”

常欢摊了摊手,不置可否。

“这些话你跟警方老实交代吧,他们会找出你不在场的证据。”他不是警察,没有审问犯人的权利,问了这么多已经足够,“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告诉你们龌猥的制作方法的人,是不是沈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