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除了料理秦仲的丧失之外,顾天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搜集秦家那兄弟几个的资料了。对于他们各自手下的产业,也算有了最初步的了解。

而这家清云会所,就是秦家排行老三的秦枫开的。

三个月是秦仲留给顾天的时限,但顾天觉得还是早点把事情办完了比较省心。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我们老板现在不在这儿!”会所前台的经理警惕之极地上下打量了顾天几眼,几乎瞬间就把他列为来这儿闹事的人了。

“哦,那我就坐在这儿等他来。”

顾天轻描淡写地走到了旁边,脚尖微一发力时,大厅中一张能容下几人横坐的真皮沙发直接在半空中急速翻滚了好几圈,而后准确之极地挡在了清云会所的正门之前。

大厅中见此情形者无不大骇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这座沙发的规格最起码也有几百斤重,这个神情冷漠的男子竟然只一脚就把它挑飞了?这种怪力未免也太过恐怖了吧!

“阔以的啊小哥哥!霸气!”原本还因为顾天进这种地方而有些生他气的任语瞳,此刻眼睛瞬间就亮了,一脸嚣张笑意地陪他一起坐到了那张沙发上。

有这张大型的沙发加上沙发上稳坐的两个人,基本上就把其他人进门的路完全堵死了。

这怎么看都像是摆明了来找茬的。

“保安!保安呢?!”前台经理面色铁青地冲会所后面吼了一声,只瞬息过后,便有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如狼似虎地冲了出来。

这种地方本就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当老板的要是不养着一波打人的,怕是极难在一众同行当中立足。

“你得想清楚了。”

顾天不为所动地冷冷注视着那名前台经理:“我从踏过这扇门的那刻起,就是你们这儿的客人。如果你不问缘由就直接让你的人动手,最后所造成的一切后果,都将由你自己承担。”

“先等等!”前台经理听完这番话时面露忌惮地伸手喝止了手底下的保安。

别的不说,单是这小子看似随意的那一脚,就绝对不是什么身手普通的善茬。要是不能一瞬之间把他制服,真闹起来自己怕是一时半会儿地真的压不住。

而且越是看这两个人有恃无恐的样子,前台经理的心也就越虚。这但凡没点后台,俩人敢这么办事?!

“这位先生,你找我们老板到底有什么事?”

顾天略抬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我……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你腆着脸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前台经理一时语塞,强忍怒意没有发火:“是,您说的有道理!如果您真说有要事要见我们老板的话,能不能换个地方去等?我之后马上就去请他过来见您!”

顾天漠然不已地靠坐在了沙发上:“懒得动,就坐这儿等了。”

“这能忍?”任语瞳一脸坏笑地在一旁煽风点火着:“我要是你们的话,早就冲上来跟他动手了,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呗!谁死不是死呢?”

周围众人听完两人的话时各自有些艰涩地吞咽了下唾沫,分明只是两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女,为什么却仿佛天生自带一种压人的气场?

哪怕他们就只是坐在那没动,众人竟也隐隐感觉一股危险不已的气息在他们的身旁缓缓扩散着。

“稍等……我去请我们老板!”

前台经理脸色阴晴不定地走向了大厅的后门,临离开前目光凝重地追问了一句:“那我总得跟我们老板报个名字吧?您怎么称呼?”

顾天淡漠不已地简短回答道:“顾天。”

“顾天?!”

前台经理一怔,只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你……你是秦家入赘的那个废……”

前台经理后面的话硬生生被自己咽下去了,随后更是慌乱不已地大踏步转头离去了。

秦家有一名赘婿这件事,在整个青阳市而言都算得上是茶余饭后的一项谈资,因此在场众人自然也是对顾天这个名字略有耳闻的。

但如果不是那名前台经理临走前的半句话,众人实在很难相信此刻霸气外露静坐于此的男子,竟然就是秦家那个入赘吃软饭的废物。

“假的吧?这家伙虽说穿的穷酸了些,但神态相貌、举止言行从哪看都不像是个窝囊废啊!”

“谁知道呢……反正看这架势,摆明了就是来找这家会所老板的茬儿的。”

“那就不对了啊!我听说清云会所的老板也姓秦,他们这一家人怎么还能窝里斗呢?”

“嗳,谁知道呢?看个热闹吧!”

原本准备各自嗨皮一番的十几名吃瓜群众此刻也不去包厢了,各自交头接耳地在大厅的另一端朝这边张望着。

任语瞳狡黠一笑看向了顾天:“你早说你是来砸场子的,我就把那帮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都带上了。”

“反正那帮玩意儿一天到晚的也没什么正事可以干,这种起哄架秧子的勾当他们最喜欢了。”

顾天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也喜欢这样吗?”

任语瞳一怔,跟他对视一眼过后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心虚地把目光移开了:“我还行,就是不想闲着。”

“人呐,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还是有点事干比较好。”

顾天皱了皱眉,目光冷漠而淡然地上下扫视了任语瞳几眼。

“干嘛?!”任语瞳只觉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难不成你终于发现了姑奶奶天姿国色的潜质,意欲做什么厚颜无耻的勾当?”

“待会儿回去之前,把这身打扮找地方换了。”

“以后也别再跟那帮人来往。”

顾天的话中不带有半分多余的情绪波动,仿佛在说一件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

任语瞳面露怒意地瞪了他一眼:“凭什么啊!我老爸都不在乎这些的!”

“是他不在乎,还是你怕他不在乎?”

任语瞳只觉眼前一花,再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头上那顶颜色甚为夸张的假发已经被顾天随手扫去了,露出了下面那头乌黑且干练的短发。

“真正的个性,从来都不需要刻意去张扬。”

顾天淡淡说出的一句话,让任语瞳瞬间就愣住了。

不过他紧随其后所说的话,却是让后者刚刚对其生出的那么一丝敬仰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你看看我,有那么干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