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北皱了皱眉:“如愿,你在说什么?”

许如愿咽了一下口水:“陈天北,真的是你吗?”

陈天北点头道:“对啊,真的是我,我没死。但我头部受了伤,很多事情不太记得了。我们以前有过约定吗?是什么?”

钱姨盯紧了陈天北,她拽着许如愿的手,两母女一步一步走到了陈天北面前。

“妈。”陈天北喊了一声。

钱姨这才“嗷”一声大哭起来,她抓住陈天北的手一边打一边哭喊:“阿北啊,你上哪里去了啊?你害我为你哭了多少?你知不知道你爸死了,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家已经变成陈天南的了。你没出车祸,那你的车借给谁开了……”

钱姨哭得喘不过来气了,陈天北求助地看着一旁站着围观的人,但并没有人敢上前去拉开钱姨。

“妈,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醒过来就在崇山岛了。”陈天北道。

“陈天南,是不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钱姨松开陈天北,她朝陈天南扑过来,抓住他的衣脖子狠命地晃起来。

“钱姨,你冷静一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天南用力抓住她的手。

钱姨抬脚步就踢:“就是你,肯定是你。你要抢夺陈家的财产,所以,你设计陷害阿北,又气死你爸爸,是你。如愿,你报警,马上报警,让警察来。”

许如愿拿出了手机。

“对,赶紧报警,我比你还想知道真相是什么?”陈天南被钱姨踢了一脚,痛得弯下了腰。

“老公啊,你为什么要死?现在谁来为我作主?阿北还活着啊,你要是也活着多好啊。”钱姨坐到地板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客厅里乱糟糟的,许如愿已经报了警,陈天北好像有点被钱姨的激动吓到了,他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

除了钱姨和许如愿,其他人昨晚已经经历过惊吓了,这会儿便显得还算镇定。

“不对,如愿,我们还是先去把我们的东西搬回来。阿北回来了,我们就没有理由被赶出去,陈家不认你,但要认阿北。走,我们先现在就去。”钱姨一骨碌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警察应该很快就到了吧,等警察来了再说吧。”许如愿说。

“也行。”钱姨上前又去拉陈天北的手,“儿子啊,你还活着,这太好了,太好了。”

“妈,对不起。”陈天北的眼圈也发红了。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附近派出所的民警来出警,等了解了情况后,他们发现处理不了,便立刻拉着陈家上下前往市公安局。这样的奇事,公安局也遇到不多,当时就惊得领导们都来了。领导当场发话,尽快破案,给陈家一个交待。

为了排除作案嫌疑,陈天南不得不带着刑警前往赵家去核实情况。赵听雪听说陈天北死而复生,饶她见过大世面,当时也是惊住了。

赵听雪仔细回忆了大半年的事情,在人命关天的问题上,赵家上下倒也没有故意隐瞒。一圈排查下来,陈天南的作案嫌疑就基本上排除了。

陈天北的事情持续了小半个月的时间,为此,大家伙还跟着折腾去了一趟崇山岛。原以为事情很快能水落石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线索和证据少得可怜,案子就开始悬着了。

案子悬了,陈天北真真实实地活着,他回到了陈家。钱姨以万夫莫挡的姿势带着许如愿强势回到了别墅住,一大家凑到了一起,天天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公司里更是一团乱,为了陈天北的利益,钱姨那是每天跟着去上班。下面送上来的文件,钱姨守在电梯口劫,劫了就往陈天北那里送。

陈天北头部受了伤,反应迟钝许多,记忆也有很多空白处。钱姨就让他随便签,这样搞了没几天就出了大娄子。陈天北签的一份文件,进了一大批原料全都是有问题的,公司赔了一大笔钱。

公司股东们一看这样不行,再给钱姨搞下去,兴华塑料肯定要被折腾破产。于是,股东吵嚷着开会。

钱姨也跟着来了,谁都拦不住她,股东们对陈天北提出异议,她跟着泼妇一样大闹。两个小时的会议,光听着钱姨在那里闹了。

陈天南很头痛,要是陈天北和过去一样,他也就放手了,陈天南爱怎么管公司就怎么管,他去找点其他的事情做。

“我告诉你们,有种你们就撤股,你们这些人加起来的股份总共不够百分之二十,兴华塑料的事情都由我们陈家说了算。我老公过世了,还有我儿子。我儿子的,就是我的……”钱姨唾沫横飞。

陈天南握着手机神游四方,李春林面色凝重,陈天北托着腮,眼神有些空洞……至于其他股东,被钱姨指着骂了两个小时,大家心里也只剩下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恼怒感了。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就散会吧,去工作。要是想退股,马上就退,我让阿北给你们签字。”钱姨非常牛气的拍了拍桌子。

“钱女士,大家都是为了公司好,为了公司的利益和前途。陈总要是再乱签文件,造成损失,谁来负责?”有个小股东不服气,问道。

“老陈家赚了那么多钱,赔得起,不要你管。”钱姨重重地拍桌子,“你是不是想退股份?”

“钱姨,你闹够了?”陈天南真是忍无可忍了,他站起身,瞪着钱姨。

“哟,哟,陈天南,怎么的,你还敢欺负我啊?阿北现在可是好好的坐在这里。你问问在坐的各位,以前兴华塑料的事情是不是阿北说了算。几时轮到你陈天南说话了?”钱姨冷哼一声,“我看你啊,还是赶紧再找下家去做上门女婿吧。要不是李春林帮衬着,就你这吃软饭的样子,你以为凭你可以把公司做起来啊?”

陈天南被她羞辱得怒火冲天,这大几个月的时间以来,他好不容易才赢到了公司上下的一点尊重,现在钱姨再一次把他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

他铁青着脸:“钱姨,既然你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行,那我也跟你来真格的。家有家法,家法管不了的,还有国法。把律师叫来吧,我爸的遗嘱摆在那里呢。”

“那你爸并不知道阿北还活着啊。”钱姨指着他,“你敢把阿北赶出去试试,我跟你没完。”

“试试就试试,李春林,马上给吴律师打电话。”陈天南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