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他从前乾坤戒中拿出山河金光鼎。

金光闪耀的三足金鼎上,镌刻着复杂的图案和玄奥的纹路,一股浩瀚无垠的气息从鼎上涌现出来。

“这是……宝器!”

宁费俞惊讶得合不拢嘴,睁大双眼紧紧的盯着这尊金色大鼎,顿时对秦刻刮目相看。

一旁的宁燕雪都深吸一口气,想不到秦刻一个新弟子的身上,竟有一件宝器。

罗承晖顿时目光一凛,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脸色极其难看。

“既然刚才罗大师说我责任在我,那我,便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好了,”秦刻淡淡的笑了一下。

宁费俞双眉一挑,狐疑道:“你……你怎么证明?”

秦刻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将那柄剑拿起来,道:“既然罗大师,认为自己的宝器没有任何问题。”

“那……”

说着,他突然脸色一沉,一个箭步跨出去,握紧长剑朝山河金光鼎上猛的劈了一剑!

铛!

霎时一声巨响,山河金光鼎上迸发出一股强烈的金色光芒,如坚不可摧的屏障一般,竟轻易就将长剑崩碎!

长剑一分为二,断成两截!

“竖子!你怎敢损我宝器!”

罗承晖顿时浑身一颤,目光阴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股凛冽的杀机毫不掩饰的迸发出来!

他在禄安城一向名望极高,今天居然被一个后生小辈给当众拆穿打脸。

当啷!

秦刻满脸怒气,将手中剩下的半截残剑,丢在他脚下。

“事到如今,你还敢口口声声说我损坏你的宝器?”他冷声呵斥道。

“我刚才让燕雪弄的东西,的确是消金水,但,宝器和凡器,并不会被消金水损坏!”

“只有普通的兵器,才会跟消金水发生反应!”

“你这把剑和两把匕首,只不过打磨了外表,然后用地岩淬火,伪造成宝器和精品凡器的的样子而已!”

“我说的对吗?四位大师!”

他一字一句,句句如刀,一句一句的撕碎这位罗大师的面具!

“这小子……竟懂得这么多……”罗承晖咬着牙,怒不可遏的暗忖。

“怎么不说话?被我拆穿了,所以,无言以对吗?”秦刻冷声喝道。

“住口!你竟敢胡说八道!”

罗承晖火了,额头上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极力辩解。

“我胡说八道?”秦刻冷冷的笑了。

“三位大师,我可有胡说八道?嗯?”

他望着张大师他们三个,略带戏谑地问道。

张大师脸色一沉,三个人略低着头,沉吟不语,一言不发。

看他们三个的样子,宁费俞和宁燕雪就算再愚蠢,也明白了。

宁费俞几乎不敢相信,德高望重的罗大师,竟会做出这等欺诈下作之事!

罗承晖咬牙切齿地怒视着秦刻,决眦欲裂,恨得火冒三丈!

“区区宵小之辈,竟损我宝器,污我名声!若不杀你,怎解我心头怒火!”

他五指一攥,一拳猛的悍然打出,拳头上罡气流转,气势汹汹,劲风呼啸!

秦刻嘴角一抽,此人的无耻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被他拆穿,于是杀人灭口,好狠的手段。

“如此德性,也配称大师!”

骤然间,秦刻怒喝一声,深邃的瞳孔微微一缩,一拳打了出去。

十个音爆的白色雾团连成一线,澎湃的灵气中充满冰冷的杀机。

砰!

十响龙升拳以极快的速度轰出去,和罗承晖的拳头重重的对撞。

咔嚓!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罗承晖的手臂被一寸寸打断,袖子都爆裂成碎片。

“啊啊……”

罗承晖凄厉的惨叫一声,脸色涨紫,浑身发抖,整条手臂都废了。

啪啪啪啪啪……

秦刻冲上去一人一巴掌。

三位大师和罗承晖,还有他两个仆人,统统跪在地上。

罗承晖先前那股傲慢,目中无人的样子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战战兢兢,满肚子火气的样子。

秦刻神情严肃,目光沉凝,整了整衣冠,身体笔直如剑的站在他们眼前。

“你们三个,应该在来之前,已经和这位罗大师串通好了吧?我有没有说错?”

张大师三人怔了一下,跪在地上颤颤发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此事与我无关……都是罗大师一手指示,”张大师眼神闪烁。

有他这句话,这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罗大师,你呢?我可有污蔑你?”秦刻冰冷的眸子里隐现一缕杀机。

罗承晖满腹怨气,怒火中烧,低着头一言不发,恨他恨得牙痒痒。

“不说话是吗?”

秦刻目光一凛,一脚朝他脸上踢了过去!

砰!

罗承晖往后一倒,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鼻梁都踹歪了,满脸的鲜血。

“畜生!你还敢打我!”他恶狠狠地怒道。

砰!

秦刻二话不说又是一脚踹过去。

旁边那三位吓得直哆嗦。

“再敢骂我一句,后果,你自己想,”秦刻淡漠地警告他。

“我耐心有限,最后再问你一句,我,可有污蔑你?”

“没……没有。”

罗承晖的喉结上下翻动,喘着粗气,愤怒到极点,咬着牙低下了头。

秦刻背着手,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回头看了看宁费俞和宁燕雪父女俩。

“宁师姐,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你们也都听到了,假如你们还是选择这位罗大师,那请自便。”

说罢,他收回山河金光鼎,拂袖大步而去。

“爹,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宁燕雪丢下一句,急忙忙地跑出去追他。

深夜的大街上,人迹寥寥,两人并肩而行。

宁燕雪付给他五千两黄金的报酬,秦刻毫不犹豫的收下了。

“你要去哪?不如今晚在我家里休息一夜吧?”

“客栈。”

秦刻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宁燕雪看了他一眼,“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张大师他们三个和罗承晖串通好了?”

秦刻耸耸肩,道:“你都说他们三个,是禄安城一等一的大师。”

“既是一等一的大师,怎会辨别不出凡器与宝器的好坏?”

“明明是劣品,他们却吹成精品,很明显,他们三个不是眼光不行,而是被人偷偷的收买了。”

宁燕雪点点头,心里对他暗暗敬佩,不得不佩服秦刻的细心。

今天若不是误打误撞的认识他,恐怕宁家十几年的积蓄,白白拱手让人了。

钱没了也倒罢了,宝器也是假的。

若拿着那把假的宝器与人对战,后果不堪设想。

“明天回剑门宗,若有事,可以过来找我。”

秦刻拍了拍她的肩膀,沿着长街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