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即便是我都没反应过来。
张颖的问题，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就是在问柏树是谁种的，又为什么种，以及这两颗松柏从哪儿来的。
但这问题，需要回答吗？
之前石鸿才已经解释过了，柏树是他爷爷去世之前让种的。
而在墓地旁边种松柏，这是自古就有的习俗。
柏树长青，寿命悠久，种植在墓地旁边有逝者如生，万古长青，精神不死等等的寓意。
反正是好兆头，是比较吉利的做法。
最后一个问题，两颗柏树是哪儿来的。
自己种的，找树商买的。
也就只有这两个可能，还能怎么样？
所以张颖问的这三个问题，那叫一个古怪。
石鸿才看看我：“这怎么答？”
我翻了个白眼儿，只能把目光重新透回到了张颖的身上。
“你是什么意思？”
张颖叹口气，道：“你们跟我来。”
我跟石鸿才对视一眼，接着纷纷跟着张颖朝石鸿才爷爷的坟头走去。
到了地方后，张颖道：“你们不觉的这两颗松柏栽种的很有问题吗？”
我点头，当然有问题，它俩的阴影就挡在墓碑的前后，某种程度上来说，很不吉利。
石鸿才则皱眉摇头，表示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张颖道：“一般来说，墓碑，是正对着人的头的，对吧？”
这点儿当然没错。
我跟石鸿才都复议。
张颖又道：“那这么看，就是柏树种在了人的身体两边儿……仔细看看，仔细想想，你们就没联想到什么？”
这……
不等我问，张颖以告罪一声，站在了墓碑之后，并用手指了指地面，说：“这里是老爷子的头，对吧？”
我跟石鸿才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张颖跨后一步，站在了两棵树的中间，又问：“这里是死者的腰，对吧。”
我再次点头。
张颖最后一跨，又说：“这里是死者的脚，对吧？”
我第三次点头，但还是没搞懂张颖到底想说啥。
“又是头，又是腰，又是脚的，你到底想说啥？”
石鸿才一边儿走过去一边儿拉开了张颖，不满的嘀咕道：“就这么一会儿，你都把爷爷全身踩了个遍儿了。”
张颖道：“我刚才打过招呼了，也道过谦了。”
“我知道了！”
一开始，我并没察觉到什么，但张颖这又是比试又是说了后，我总算察觉到了不对，或者说，察觉到了不凡的地方。
张颖一笑：“总算你还不是太笨。”
我白了张颖一眼，而后皱眉道：“但这位老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问张颖的同时，石鸿才不满道：“我说你俩在打什么哑谜呢，能不能再说清楚点儿，搞得我跟聋子瞎子似的。”
我一笑，指了指两颗松柏，又指了指地面上因为刚才张颖的脚印儿而出现的一溜竖排脚印。
“头，腰，脚，两颗松柏，连起来的话，你觉得像什么？”
石鸿才用手比划了一下，挠头道：“像个正方形……里面还有个点儿。”
啪！
我打了个响指：“对了，像是正方形，里面儿还有个点儿。”
顿了下，我继续道：“如果把头，脚，两棵树，都换成点儿的话，那就是五个点。”
我指了指地面，道：“头正对东面，脚正对着西，两棵树对南北，腰做中。”
“东南西北中，又或者说……金木水火土！”
说到这儿，我跟张颖对视一眼，而后我重新看向石鸿才：“你爷爷要么是在自己下葬的地方摆了个五方五行阵，聚财敛福，要么是摆了个五煞五行阵，护墓护主！”
石鸿才震惊的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呐呐道：“我爷爷这么仙儿？”
不说他震惊，我也很震惊。
知道石鸿才的爷爷是个地仙儿的时候我就很惊讶了，现在看……他这个地仙儿，明显很不一般！
一般的地仙儿，又哪会摆阵呢？
震惊过后，石鸿才问我跟张颖：“五煞五行阵跟五方五行阵怎么区分？”
张颖道：“现在区分不出来。”
我在旁边进一步解释道：“五方五行阵，可以说是阳五行阵，而五煞五行阵，则是阴五行阵。”
“前者聚财敛福，后者护墓护主。”
“想搞清楚到底是阳五行还是阴五行，主要就看这两颗松柏了。”
张颖点头，又说：“所以我问你，这两棵树是谁种的，为什么种，又是怎么来的。”
石鸿才想了想，说：“那时候我才七八岁，印象里面儿，这两棵树是我爷爷自己种出来的，后来让我爹和二伯种在他墓地这两个位置的，至于为什么种，我爷爷也没说，而我们理解的意思就是……嗯，图个吉利。”
我跟张颖对视一眼，张颖又问石鸿才道：“你爷爷都是怎么种树的你知不知道？”
石鸿才摇头，说：“具体的不知道，但这树他中了好些年了，听我妈说，她刚嫁过来的时候我爷爷的院子里面儿就有它俩了。”
他这边儿回答完张颖后，我又问道：“你爹的生辰八字你知不知道？”
我问完，石鸿才立马报了个年月。
我听后，马上走到了墓碑正前方，看了石鸿才他爷爷的生辰寿辰后，算了下……
金，土，水……
石鸿才他爷爷的八字很奇特，竟有五行之中的三行。
而在算了下石鸿才父亲的八字后，我得到了木这一行，那么石鸿才的二伯肯定就是火了。
金木水火土，全了，东南西北中，聚齐。
在从这个基础上，核算是阳还是阴……
方位，风水，五行，阴阳……
算了半天，我也没算出具体，但大概的一个推测，我却能知道。
“是五煞阵！”
我之所以这么推测也很简单，如果是五方阵的话，那么十来年儿的聚财敛福下来，石家怎么也该富裕起来了，而现在看起来，却并不富裕。
从现状来看，那就只能是五煞阵了。
在我解释一番后，张颖点头道：“那问题就明显了，老爷子是在护墓护主！”
石鸿才这时候也听懂了一些，问：“那我爷爷为啥要护墓护主嘞？”
我眨眨眼，这话……应该是我跟张颖两个外人问你这个老爷子的亲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