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儿表达过观点后,我看向张颖,等着她说。

她跟我对视一眼,接着苦笑摇头:“其实我也没看出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稍顿,她回头看向那两颗松柏,又道:“但这位老爷子既然安排后人种了这两颗树,总不会是无的放矢,一定有某种作用……”

话没说完,她便沉思起来,好一会儿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显然,她并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而她都不明白的事儿,我也没费那个脑细胞去想。

一把火把黄鼠狼跟蛇的尸体烧了后,我问张颖道:“咱接着干嘛去,在这干等着?”

张颖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在这附近逛逛了……”

顿了下,她又笑道:“这风景不错,不逛白不逛。”

我翻了个白眼儿,无力腹诽,你真当自个儿是来旅游观光的了?

不过眼看张颖真有在这附近逛逛的意思,我也只好跟了上去。

说起来,这儿的风景当真还算不错,最起码自然风光绝对好。

当然了,跟神农架是不能比了。

张颖也没要逛多远,就是在这附近几座山上走了一圈。

这儿的山都不高不大,几圈儿下来倒也没费什么时间。

而我俩正逛着时,却看到那边石鸿才已经回来了。

我俩迎了过去,远远的便见石鸿才一脸的气恼之色。

我过去后问:“又怎么了?”

石鸿才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别提了,我都说请人来看过风水了,说这儿嘛事儿没有,但偏偏他们就是拧,死活非要迁坟!”

说着,他点了根儿烟儿,又道:“这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本来只是我大伯跟我二伯主张迁坟,但现在我爹也变卦了,也同意迁坟了,我好说歹说,他们不听也就算了,最后还把我给赶出来了。”

我暗暗皱眉,这也太古怪了。

张颖则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坚定的要迁坟呢?”

她问的话其实也正是我好奇的点。

照石鸿才的话来说,一开始石家的人是都没想迁坟的。

慢慢的,他大伯二伯家同意迁坟了,今天他爹也同意迁坟了,这怎么想都透着股古怪。

而一说起这个问题来,石鸿才更是一脸的憋屈。

“就是因为这原因我说不过他们,所以才出来的。”

石鸿才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而后头疼的说:“一开始我大伯二伯也是不同意迁坟的,后来是我大伯说,说我爷爷给他托梦了,说老屋太旧了,想换个家住,然后大伯就开始主张迁坟。”

“没过几天,我二伯也说爷爷给他托梦了,说什么他现在住的宅子里面儿有东西捣乱,让他睡得不安生。”

“今天,就刚才,我爹竟然也给我说我爷爷托梦给他了,说什么老屋漏雨,必须换新家。”

我跟张颖忍不住对视一眼。

有关托梦这点儿,我俩其实都是相信的。

当然了,也并不是毫无怀疑。

一般来说,托梦这事儿,通常是在死者逝去近期才会有的,而石鸿才的爷爷都去世十来年儿了,按道理来说,实在不应该再拖梦了……

当然了,这事儿实际上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言,所以托梦这事儿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更何况,一人托梦尚且能编,两人托梦,合计合计也能以假乱真。

但原本意见不合的三人都说托梦,这可就值得确信了。

而在联想一下托梦迁坟的缘由。

旧屋,捣乱,漏雨……

十年的坟,着实算不上新。

捣乱这点儿,可以联想到墓碑两侧埋的黄鼠狼跟长虫。

至于最后的漏雨……

这点是真对不上什么了。

在我跟张颖都沉思不语时,石鸿才突然道:“对了,老白,张颖,下午那个野和尚要带着我们家的人去选新坟,我想让你俩跟着去看看。”

我点头,答应的干脆,张颖也没什么意见。

石鸿才又道:“那我们现在先下去吧,吃点儿东西后我先带你们去趟我家里。”

我俩再次纷纷点头。

下了山,到了石鸿才村子里的一家农家乐后,我们吃了些便饭,随后又在饭店里休息了会儿,接着我跟张颖便在石鸿才的带领下去了石鸿才的家里。

石鸿才的家是栋独门独院儿的大四间平房。

他跟一个弟弟住一间,两个妹妹住一间,父母一间,还有一间则是起居室。

当到了石鸿才家后,让我意外的是,他家里竟然没人。

当然了,石鸿才的弟弟妹妹是在的,但父母并不在。

石鸿才也显得有些意外,于是打电话问了下,问过之后他气愤的道:“他们先去看新坟了……”

稍顿,他看向我,说:“老白,你说我还是不是石家人了,这看新坟都不带通知我一声儿的。”

我拍拍他肩膀,宽慰道:“别生气,咱现在赶上去也来得及。”

石鸿才摇了摇头,又叮嘱了弟弟妹妹一声,而后带着我跟张颖又往山上赶去。

路上,张颖问石鸿才道:“那个和尚是什么路子知道吗?”

石鸿才看了看张颖,点头道:“我问过,他说是什么苦行僧。”

我在旁边听后翻了个白眼儿,吐槽道:“谁打扮成和尚都能说自己是苦行僧,问题在于他师承在哪儿,他要是说不清什么师承的话,骗子无疑。”

我这话可不是在无的放矢。

且不说涉猎我们这行的和尚了,就是普通意义上的出家人,当苦行僧也还有个师承出处呢。

石鸿才接着我的话道:“他光说自己是苦行僧了,师承出处啥的什么都没说。”

听罢,我心里已经给那个和尚打上了骗子的标签儿。

不过别看我嘴上复议着石鸿才,实则我一直在用眼神儿跟张颖交流着。

当然了,我们交流的也不是什么秘密,用眼神也压根儿交流不了什么秘密。

我看她的眼神是在问她石鸿才爷爷坟地的事情是不是要跟石鸿才说一下。

而她则微微摇头,示意我先不要说。

我俩这边儿的动作很隐晦,石鸿才丝毫没有察觉。

而当我们到了山头时,正看到一行浩浩荡荡十余人正跟着一个身穿破烂袈裟的和尚在山顶四处逛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