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蛊……”

沉寂了十多秒后,张颖突然缓缓吐出两个字。

我微微皱眉,人蛊?

蛊虫,我只听说过虫蛊和植蛊。

虫蛊自然就是虫子一类的。

植蛊则为植物。

一般意义上来说,虫蛊偏多,毕竟嘛,虫子是活物,最起码能饲养,把那东西养成蛊的可能性也很大。

而植物呢?

植蛊的养成,较比虫蛊要难得多,最起码是虫蛊的十倍以上。

古翠彤此时手里拿的竹笛,可能就是植蛊的一种。

但……人蛊……

说实话,就连这个词儿我都是第一次听说,更别说知道的在具体一点儿。

“咯咯咯,不愧是阴倌,果然见多识广!”

古翠彤这时却咯咯笑了起来,笑的可谓花枝乱颤,胸前跌宕起伏乱颤不止,看得我恶心的都想吐了。

而就在我恶心着时,不料她却摇了摇手指:“不过,你说的可不对哦……或者说不全对……”

我皱眉看了看张颖,却见她面色了然。

“我说的当然不对,人蛊而已,哪里至于用在身上画下这些异符。”

张颖说完,杜天和呵呵一笑,鼓了鼓掌:“不错,我是人蛊的同时,还是……蛊炉!”

轱辘?

我眉头紧锁,应该是蛊炉吧,对我来说,这又是个新名词儿。

不过说起来,‘炉’是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现在有没有我不知道,但在老时候,是有很多男人把女人当做鼎炉的,又或者也有女人把男人当成鼎炉。

所谓的‘炉’,有点儿像是现代意义上的劳务合同工,是的,就是劳务合同工。

这种人被人压榨资源,做着损自己利老板的工作,同时呢,自己还获得不了太多的好处。

当然了,真正的‘炉’要比这严重的多,这个说法也纯粹是打个比方罢了。

而这时,古翠彤将竹笛横着放在了唇前。

“废话少说,今天,也该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话音刚刚落下,她以吹响了笛子。

特殊的笛音响起,紧跟着,杜天和身上的符文竟然爬动起来。

脸上,身上,所有符文就跟有了生命似的在爬动着。

忽的,杜天和张开了嘴,在他的嘴里,缓缓爬出了一只……一只……蚕!

那蚕金色,背后有一道诡异的血红纹路。

还不等我看清楚怎么回事儿时,我的手已被张颖拉起。

“快走,这不能在待了。”

说完,她拉着我就往楼上跑去。

我一愣,接着忙跟石鸿才招呼了一声:“石头,你也别愣着了,快跑啊。”

石鸿才呆呆的应了一声,接着也跟着我俩朝着楼上跑去。

而这时,笛音一顿,古翠彤稍稍一停,不过并没拦着我们,而是斜眼看着我们讥笑起来:“现在才想跑,不觉得迟了点儿吗?”

说完,她接着吹起笛子。

也就在曲音再次响起的当口,杜天和横身拦步,跟着我们一块儿上了楼。

我眯了眯眼,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在想,来吧,就愁你们不追上来!

我们真是跑吗?

不,并不是,最起码现在不是!

一开始,我们计划中就有跑这个选择,但是……我们要跑的地方,是在三楼。

就算发生了预料之外的情况,张颖拿主意要跑也会在二楼就跑,而不会在跑三楼去。

之所以说跑,不过是露出一种不敌的假象,从而引诱他们上楼罢了。

在三楼,有我们布置的,最为厉害的东西!

三楼,此时漆黑一片……

之前布置的时候我便发现,三楼很空旷,没有房间与房间之间阻拦的墙,或者说,整个三楼其实就是一个房间,而在这仅有的房间之内,还什么都没有。

据张颖自己说,三楼是她锻炼的地方,所以才会那么空旷。

而此时的漆黑,则是有意为之,为的是不让他们一上来就发现我们的布置。

刚一到三楼,张颖便低声交代了一句:“各就各位!”

我点头,随即搀扶着石鸿才走到了房间一个角落。

紧接着我自己又走到了另一个角落。

我们刚刚就位之后,杜天和走了上来,紧随其后,古翠彤吹着笛子也走了上来。

漆黑的三楼,并没给他们什么古怪的感觉,也没让他们有什么警惕心。

两人上来以后径直而走……

也就在这时,灯光猛的大亮!

整个三楼的空间,顿时一目了然。

此时,我跟张颖石鸿才三人,分别站在墙根,组在一起的话,是个品字形。

而在品字形连接的地方,则洒满了白盐。

看上去,就是个三角形的形状。

而古翠彤跟杜天和,就站在三角形内的中间!

“布阵!”

哗变,张颖娇声大喝。

我没丝毫的犹豫,在她话音未落,不,应该说在她刚刚开灯之时,我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噗……

我用桃木剑在手上割了一剑!

痛……

我疼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时手上则淋着血,并把全部的血水都淋在了我脚前的那尊……木雕上!

在我,石鸿才,张颖,我们三个谁的脚边都有一尊篮球大小的木雕。

石鸿才面前是鸡。

我面前是狗。

张颖面前是猴。

此时,我们三个都在做着同一个动作,那就是把血淋在木雕上。

且血量,必须大!

就像我,直接在手上刺出了一个半厘米深,三厘米长的口子,这出血量,可想而知!

前后两秒的功夫,篮球大小的木雕已被血水淋了个半红。

也就在这时,古翠彤和杜天和同时大惊。

古翠彤:“不好!”

杜天和:“退!”

两人同时大喝,脚步更是连连后退。

但这时,已经晚了!

张颖忽的从墙边拿起一杆三角旗,接着挥舞起来。

“起……阵!”

随着半米来宽的三角旗迎风招展,我也好,石鸿才也罢,纷纷拿起了竖在一旁的三角旗。

一边挥舞,我们三个异口同声道:“三赤阳阵!”

接着我一手持棋,另一手竖起,掐下了道家的‘兵’字印决。

石鸿才掐的是道家‘临’字印决。

张颖则掐着道家的‘阵’字印决。

下一秒,我们三个动作划一,一同将半米来高的三角旗插进了木雕的凹槽之中。

同一时间,那俩人已经退到了地面撒着白盐之线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