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娟是木偶人的事实已经被我们发现了,但是不仅是陈师傅,就连我也没有要行动的想法,或许我们两个都想到了同一件事,那就是通过魏娟,找到那个在幕后洞察殡仪馆的神秘人。

不过,就这么放任魏娟在殡仪馆自由的行动,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危险,她相当于神秘人的双眼,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让我们陷入了被动之中。

“杜飞因为心里那道坎,暂时不会亲近魏娟,这真是太好了。”我站在陈师傅身后,轻声念道。

陈师傅并未回应我的话,他径直去到了杜飞面前,我清楚的看见魏娟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并且脑袋低垂,还真像陈师傅说的那样,木偶人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我本以为陈师傅要对杜飞做些什么,但是他只是从两人身边路过,并未有任何交流。

木偶人在殡仪馆内观察着我们,这使我的心里有些不得劲,原本就因为女鬼的事情烦躁不已,现在又多了一个木偶人。

我看了一眼魏娟奇怪的表情,摇了摇头,正要过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第一间灵堂内传来小刘激动的喊叫声。

几小时之前,我让小刘去第一间灵堂看守着醉鬼,防止醉鬼做出冲动的事情来,听到小刘激动的喊叫声,我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其他的员工也纷纷围了上来。

推开厚重的大门,一把明晃晃的刀在我的眼前一晃而过,这是醉鬼用来要挟医生时,手里拿着的一把手术刀,怎么被关进警察局的时候,警察没有将这把刀收走?

小刘被逼退到了墙角,双手护在身前,而醉鬼似乎又喝了不少酒,脸上满是红晕,他手里拿着刀,一步步朝着小刘走去,嘴里不断骂着难听的话语。

“你这是要干什么?在我的殡仪馆,你还想杀人不成?”我有些生气,留着这对夫妻已经尽了最大的仁义,而醉鬼却一点也没有感激之情。

“杀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们能拦得住我?”醉鬼冷哼了一声,口出狂言。

我皱了皱眉头,醉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通过之前的对话,我知道醉鬼的声音是非常雄厚的,但是此时的醉鬼,声音不仅有些娘,还有些尖利。

就像是……体内还藏着一个女鬼!

我的视线一点点挪向了棺材里的尸体,陈师傅先前用来压制鬼魂的符纸已经不见了,我心里猛地一紧,陈师傅之前就说过,符纸不会维持太长时间,但我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赵经理,我什么也没干,就是想帮金主盖上棺材而已,这个醉鬼突然激动起来,拿刀威胁我!”小刘慌慌张张的对我解释道,生怕我们误会。

我点了点头,小声对一旁的员工说道:“去叫陈师傅过来,就说女鬼出来了。”

员工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抹害怕,但又即刻消失,应了一声便朝后方跑去。

醉鬼已经去到了小刘身前,其他员工本想过去阻拦,但我刚才的话他们也听见了,一听说女鬼,大家的勇气也就消退了大半,犹犹豫豫的在原地踱着步子。

与此同时,灵堂的上空突然出现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像是一个漩涡一样,不断的翻滚转动,一丝丝阴气从雾气中散发出来,奇怪的是,阴气却没有朝着我们袭来,而是链接着棺材里的女尸,形成一个巨大的黑雾阵。

我还是第一次看这个东西,惊愕之余,我轻声轻脚的走到醉鬼的身后,试图将他手里的刀给抢过来。

然而醉鬼体内有一只女鬼,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我的动作?当我刚来到醉鬼身后,就看见醉鬼突然一个转身,刀口在我眼前一晃而过,要不是退的及时,我铁定会被划破脸皮。

小刘在墙角里瑟瑟发抖,我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找机会逃出去,小刘见状,立刻直起了身子,趁我和醉鬼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快速从一旁溜了出去。

醉鬼的力气很大,并且有了阴气的助力,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在小刘逃出去的那一刻,我感受到自己的胳膊上被划了一道血口,鲜血呼之欲出,这是我为数不多的一次受伤,从小到大,不论是多么危险的情况,我都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当我看见胳膊上的血口,就连我自己也愣了两秒。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听到醉鬼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我的献血沾到了他的身上,竟然发出滋滋的声音,并伴随着一缕缕白色的烟雾。

我清楚的看见,醉鬼触碰到我的献血,竟然被烫出了深深的凹槽,皮开肉绽的一幕,让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正好在这时陈师傅赶了过来,他一把将我拉了出去,随后关上灵堂的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入。

员工们拿来医疗箱,帮我清理好了伤口,我看着地上的一团献血,陷入了沉思。

“赵经理,刀口太深了,咱们还是去医院缝几针吧!”员工看着我的胳膊,有些紧张的说道。

我木讷的点着头,就看见员工突然开始忙碌起来,有的用纱布按着我的胳膊,有的跑去开车,有的帮我带上了一件外套,担心我失血过多而感到凉意。

到了医院,我依旧是提不起精神来,总感觉自己的血和其他人的血有些不一样,就好像陈师傅一样,他的血可以用来画符,我的血可以用来驱鬼。

“会非常疼,你要忍着点。”医生开始缝刀口了,行动之前不忘记对我提醒了一句。

一旁的员工纷纷别过了脸,不敢看这血腥的过程,而我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独自思考着刚才的事情。

等到伤口处理完毕,我们从医院回到殡仪馆,陈师傅已经将女鬼的魂魄重新封印在了尸体内,那醉鬼也被员工控制了起来,五花大绑的关在了仓库里。

陈师傅看了眼我胳膊上的伤口,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不要沾水,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