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侍寝?

那贪婪的眼神……那话……

我,忍不了!

管你特么是不是卦匠,敢对旱魃动这心思,我……宰了你!

我原本慌乱的心借着这一刻的怒火而有了一丝平静。

你卦匠是厉害,但……也终究是人!

所谓的天塌地陷也好,又或者是降天罚也罢。

其实,这都不过是在这个九宫八卦天干地支的‘罡’中不断演变的结果。

卦匠在厉害,也不可能太过有悖常理,这点,我岂能不知?

不过……我不是卦匠的对手。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我伸手在手串儿上拍了拍,招财进宝出现。

“招财!”

我口中低喝一声儿,招财立即飞身跳上了我的肩膀,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向了卦匠。

仅仅只是一眼,它的眼睛,耳朵,嘴角,鼻孔,同时流出了血来!

诡眼乱神!

我不奢求招财能让卦匠中招多久,我只要一瞬间!

果不其然,在这一瞬间卦匠的身形晃了一下,似乎在这一瞬间与他原本的势有了一点儿脱节。

也正是借着这个功夫,我朝他猛扑过去,既不打他也不揍他,我要抢他手中的罗盘!

旱魃就是因此而受制,若是把这个东西抢过来旱魃还收拾不了他了?

“螳臂……挡车……”

然而我刚刚扑到一半,卦匠的身形就重新定住,并冷眼看来。

对视上这双眼睛,我不在怯懦,也不在慌乱,所思所想全都是绝不能让旱魃落在他的手中!

我张口怒喝道:“进宝!”

“嘶!”

无形中一声儿嘶吼传出,进宝立即幻化成水杯粗细一丈长短的蟒,它速度极快,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把卦匠给缠了个结实。

“你……不懂……此举……不妥……”

他说话的功夫,我手已经抓到了罗盘,但我的眼睛依旧定定的看着他。

“拿开你的贱手!”

话落,罗盘已经在我的手上,同时我另一手伸出,把卦匠抓着旱魃的手狠狠的拍了出去。

“原来如此……你……”

“你个死结巴,别特么的说了,听你说话真尼玛难受!”

“天星封坛阵!”

艾阳先生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同时洒出了一个个的纸人,那些纸人把卦匠给围在了中间,随即齐齐放出金光。

“阵……成!”

艾阳先生嘴角溢血,双手成一个合十的姿势,但却隐隐有下一秒就会分开的趋势。

这时候青城先生突然在我身后喝道:“摄魂铃,给我!”

“啊?哦哦。”

艾阳先生跟青城先生竟然同时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紧跟着我就跟上了节奏,同时心里也清楚,这必定是我刚才让招财施展出诡眼乱神的功劳。

刚刚卦匠中招的时候必定是和他踏步而成的罡局脱离了,以至于让艾阳先生和青城先生都脱困了。

那岂不是说……

我连忙看向爷爷,却见他也从地上站了起来,面上一片肃穆之色。

此时他双手抬起,隐隐有两道流光激射而出,分别对着招财和进宝。

“杀!”

冥店之外,吴彤冷声大喝,手中刀在这一刻散发出逼人寒光。

“斩煞!”

一时间,我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心里古井不波,再没有丝毫的慌乱。

我扭头看向旱魃,伸手把罗盘递给了她。

她也在看着我,目光有些阴柔带起我心中的朵朵涟漪。

她接过罗盘,也不见有什么动作,那罗盘在她的手中就逐渐的腐朽起来,最后竟化成了齑粉随风而散。

“尔等……终究是……萤火之光……而我……乃为……皓月当空!”

卦匠身形被进宝死死的缠着,现在的进宝可不是在我手中的进宝,它有了爷爷作为仙匠的加持,这一刻所能发挥出来的能力,远比在我手中。

再加上有艾阳先生散布在四周的纸人封镇,所以一时间卦匠想脱困绝做不到!

而这时候,吴彤漫步而来,随着一步步的接近煞气越来越盛,弄的周遭仿佛正值腊月似的。

“斩!”

当走到了冥店门口的时候,吴彤一刀斩下!

浩大的刀光在这一刻竟然脱刀飞出,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月牙形的刀光,而后……激斩而来!

“退!”

爷爷急忙道出一字,同时手中掐诀,与之对应的,招财连忙一声高昂而又暴躁的猫叫响起。

“喵!”

卦匠再次受制,哪怕进宝已经在他身上抽身离开,也依旧。

青城先生的摇铃定尸,艾阳先生的纸人封镇,爷爷加持招财而发出的惊魂猫叫。

三种控制力强大的招数同时加持在卦匠的身上,就算他再强,只怕也受不了吧。

这些形容起来虽然很慢,但实则极快!

斩煞一刀的刀光斩来,月牙形的刀光在就那么直直接接的斩在了他的身上。

我惊喜的看着这一幕,我不求这一刀能让卦匠分尸,但最起码也得重伤吧?

然而……

“乾天位,坤地位,御!”

哗!

刀光在这时候竟忽然崩散开来。

我瞳孔一缩,心头不得不为之一惊,只是虽惊,却并不慌。

“不是……说了……尔等……终究只是……萤火之光……”

卦匠低喝之时,脚步在地上重重一跺,随着他这一跺,我感觉己身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

我心头明了,卦匠以再次踏步成罡。

“哼!”

“咳!”

两声儿闷哼,一声咳嗽同时传来,扭头看去,却见爷爷和青城先生纷纷如遭雷劈一般踉踉跄跄的退后了数步,接着全都跪坐在了地上,而艾阳先生的情况更惨,那周围数十个泛着金光的小纸人在这时候齐齐金光暗淡的摔落,一口血也随着纸人的落地夺口而出。

这看的我心头微微一沉,而后扭头看向旱魃。

“该你出手了。”

旱魃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步踏出,地上的黄沙哗的流动起来,有沙子直接将卦匠的脚封住,更有流沙攀岩而上,似乎是要将他彻底的封在沙中似的。

“你刚才说……你是皓月……那么我,则为大日,即便是皓月之光,也是我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