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身边的鬼面男人就好像是一个无意识的机械人一样一动不动,如果是换做以前,林振敢保证把男人当柱子一样靠着的周野已经被扔到天涯海角去了。

林振皱了皱眉,将视线从男人身上挪开看向周野:“他怎么回事?”

周野挑眉笑道:“如你所见。”

林振眼皮一跳,说出了自己最不想猜对的三个字:“傀儡药?”

周野闻言,笑了两声。他拍着手笑道:“不愧是林振,一下子就猜到了。”他踱到男人身后,唇边笑意渐深,“林振,我知道你想抓到我好让自己手里能有和老大抗衡的筹码,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反而不动手了?”

林振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呵呵,你当我跟你一样没脑子吗?这家伙的实力可在我之上,我现在抓你,不是等于以卵击石吗?”

周野见林振没上钩,也不再跟他多费口舌。他转身就走,鬼面男人也转身跟在了周野的身后:“林振,你只有三天的时间,祝你好运!”

林振手里捏着那张明信片,眼睛死死地盯着周野离开的背影。只是那双眸子里却是与脸上的阴沉极不符合的冷静。

影子见周野走远,上前一步来到林振身边拿过他手中的明信片看了看,道:“这个建筑怎么那么像是在巴罗洲?”

林振头也没回,道:“只是像而已,但是这背景确实是在国内。你们经常执行任务,可有人见过这样的景色?”

大多数人都在看过明信片之后摇头,他们基本上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比较多,很少会接到国内的暗杀任务。

只不过有一个瘦小的雇佣兵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这地方倒是很像我以前去过的一个地方,只不过那里并没有这样的建筑。”

林振立马走到那个雇佣兵面前一下子就抓住了对方的肩膀:“你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说不定就是图片里的地方!没有建筑没关系,说不准是你去过之后才修建的!”

那雇佣兵坚定地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的,我最后一次离开那里是两年多前,你看这建筑的规模,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时间是造不出来的!还有,像这样的地方要建这么大规模的城堡,新闻上早就爆出来了,可是近几年根本没有关于这种建筑的新闻!”

影子也上前劝解林振:“这张明信片很明显是用来混淆你的视听的,林振,你不要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留给你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你现在越在这上面纠结,韩家那两位就越危险!”

林振听着影子的分析,忽然发狠将那张明信片死了个粉碎。他转过身来,看着周野离开的方向,刚要追上去,却是被影子一把抓住:“林振!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跟着他,他一定会回到那个所谓的老大那里的!”林振从影子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说完就又要抬步。

影子立刻喊道:“你以为他身边那个戴面具的是摆设吗?他巴不得你现在就跟上他好有机会将你现在就杀了!”

林振的脚步一顿,眉头紧紧地皱起。他忽然转身大步进了赌场,一声不吭地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影子松了口气,好歹是把人给劝住了。

林振回赌场后一通胡乱收拾把自己终于整回了人样,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走进办公室,连头发也懒得擦就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办公桌前。

办公桌上是自己在收到孙杰遇害后一直落在那里的微型电脑和那台用来与孙杰联络的笔记本,林振看着那台微型电脑,脑子中忽然灵光一闪,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影子!”说着还拿过微型电脑迅速地在键盘上敲击了起来。

影子离得不是很远,在听到林振喊自己之后就过来了,他看着正用着电脑的林振,问道:“什么事?”

林振看了一眼影子,示意他坐到自己办公桌对面的那张椅子上,道:“我现在用我的电脑把那个瘪犊子玩意儿离开的路线上所有的监控录像给调出来,你们都佩戴好联络器,我在这里远程指挥你们,你们按照我说的去找他们的藏匿地点。”

影子微微皱眉:“可是那个戴面具的……”

林振摆了摆手:“我又不是叫你们现在就跟上去,等他们走得远了,你们再出发,到时候你们距离远到连对方都不知道在哪里,他们又怎么能够察觉到你们呢?”

影子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主意不错,我这就叫他们佩戴联络器。”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而另一边,已经走远了的周野忽然问道:“有人跟上来没有?”

面具下鬼面男人的双眸空洞无神:“没有。”

周野挑了挑眉,他顿住脚步,转过身看着自己来时的路:“难道林振那家伙真的去找明信片上的地方了?”他笑了两声,心情似乎十分愉悦,“那就去慢慢找吧,保证你找到地老天荒也找不到那个地方!”说完他回过身继续带着鬼面男人离去。

鬼面男人如同牵线木偶一样,周野走一步他就走一步地跟在周野身后,自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

从天而落的细小雪粒随着北风飘落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地方,街道上没有半点遮掩物的公安摄像头很快就被这小雪花给打湿,一滴滴晶莹的水珠从那上面滑落下来,很快就与地面上的污水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一个男人穿着厚厚的衣服踩过这潮湿的柏油路,撑着伞的他看着路边已经盖上一层薄雪的小轿车,吐出一口白气道:“今年的冬天怎么感觉比以前还要冷呢?”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血玉,那玉上雕刻着繁复古典的花纹,表面似乎还有血光在流动。男人看了眼血玉,轻声道:“离这儿不远了,那小子倒是会挑地方,居然能在一座大城市里找到这么一处清净的地方。”

男人将血玉收回了怀中,脚下的步子比之方才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