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爷说的哪里话,你同我妹妹马上就要成为恩爱眷侣,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好事,本宫哪里会觉得不妥,只是本宫想着你同我那妹妹不甚了解,而我那妹妹又因为上次坠落悬崖的事情十分感激你,今儿特意打算舞一曲以表示感谢,不知道战王爷意下如何?”一句话算是把这事安在了慕容兰嫣的身上,完全成了她的主意!

慕容兰嫣早就想到了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万万没想到还是被慕容心儿给阴了,心中短暂懊恼过后竟是又平静了下来,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是这个道理,如今她身份在慕容心儿之下,哪儿能直接就当面呛回去。

想到这里,慕容兰嫣反而笑了起来,只是落在旁人眼中却是阵阵娇羞,对面的诸葛夙早就在仔细观察着慕容兰嫣的表情,他自然是不信慕容心儿的那一番鬼话的!

这丫头如今就跟个刺猬一样,还跳舞还特意是为了他,说出去只怕是鬼都不信,只是他不信,在座的其他人却是信了。

不说别的就说当日找回来时慕容兰嫣可是他诸葛夙抱着送回了慕容府一事就值得所有人看这件事情带上两幅眼睛,更不要说指婚的第二日便命令管家金管家送了天价聘礼不说,更是亲自指了两个婢女过去服侍,这样的宠爱,只怕就算是再睿智的女子怕也是要昏了头了,更不要说只是慕容府的一个区区庶女,所以能够选择当堂献舞也自然是情理之中。

所以这一幕就有些好笑了,当事的两个人嗤之以鼻,而旁观的人却是深信不疑,所以顿时慕容兰嫣便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而她一直低垂着头也被解读成了女儿家的害羞,久久没有等到回应的慕容心儿也不着恼,看了一眼下面的众人继续问道。

“战王爷可是不愿吗?如果不愿的话……”说到这里,慕容心儿嘴角的笑意越发的灿烂起来,凌厉的眸子缓缓转向诸葛夙对面的慕容兰嫣,朱唇微启就要开口。

“谁说本王不愿意了,既然是三小姐请求,本王乐意之至。”

说完对着对面的女子温柔一笑,那笑意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情感,不过慕容兰嫣并未抬头所以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听到诸葛夙的回答,慕容心儿嘴角微僵,随即又笑了起来,“那既然如此,兰嫣妹妹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表现莫要让王爷看了不高兴啊!”

“民女知道了。”依旧是低着头,不过这次慕容兰嫣却是当席站了起来,恭敬的对着慕容心儿行了一礼,然后缓缓退下去换衣服,只是人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后面有男子声音传来,“就算三小姐跳的不好,本王也同样喜欢。”

顿时一片哗然。慕容兰嫣脚步不停随着宫女走了出去,去换上之前慕容心儿早就为她准备好的舞衣。

不过对于慕容兰嫣本尊究竟会不会跳舞这件事情慕容兰嫣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会跳舞,就算是剑舞也会,谁让她前世就会呢,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宴会上没了慕容兰嫣,诸葛夙的精气神也似乎一瞬间也没有了,整个人颇有些懒散的歪在了椅子上,一直在后面站着的谨言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暗暗撇了撇嘴,怎么说也是当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面,王爷这个样子真的好吗?不过想想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他家王爷不敢做的事情了又平衡了许多。

似有所觉的诸葛夙懒洋洋的扭头看了一眼谨言,谨言顿时仿佛被抓包一般,小心翼翼的低着头上前。

“王爷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去看看三小姐如何了?万一出什么茬子就不好了。”虽然知道这献舞一事定然是诸葛庆云和慕容心儿一手炮制出来的,可是诸葛夙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慕容兰嫣毕竟这里是她曾经殒命的地方。

万一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当然除了这个诸葛夙还有些担心她的安危。虽然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吗?

……

夜越发的深了,漆黑的仿佛藏着人心底里最阴暗的恶魔,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不过却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没有睡着的比如皇上诸葛庆云,破天荒的他今晚没有召唤妃子侍寝而是一个人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望着远处的夜幕沉思,脑海中却不断地浮现着晚上的那一幕,那翩然的舞姿,刚劲中又带着几分柔软似乎在缠绕在虬木上的藤蔓,虽然细软却又顽强,同往日里看到过的所有剑舞都不一样,不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的剑舞也是这样!

诸葛庆云依旧记得那个坚强却柔情似水的女子,性子坚毅却又带着几分特殊和古怪,而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便是她的舞蹈,她最擅长的剑舞,恍惚中他把台子上的女子看成了她,所以一直到宴席结束他都有些迷茫,以至于忘了今晚的大事。

不过他没有后悔,他拒绝了皇后的暗示,没有去看她眼底的失望,而是带着他最宠爱的太监刘公公回了书房,思考到现在,最开始清晰的女子反而变得有些模糊了,她好像是她似乎又好像不是,刘公公一直守在门口,看到烛火有些暗了,低头上前挑了挑烛心,关切道。

“皇上这夜也深了,不知道皇上今晚打算去哪位娘娘那里安寝呢?”

“小刘,你跟我在身边多久了?”皇上仿佛一瞬间清醒过来,略带有些疲累的眸子转了转,看向了眼前的男子,半天沉声问道,“回皇上的话,奴才跟在皇上身边已经五年了。”说完刘公公又恭敬的低下了头。

“不错!五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我都忘记了你刚来到我身边的样子了……”诸葛庆云突然笑了起来,五年了,她死了也有两年了吧,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开口跟他求证的想法,可是抬头看到那低垂着头,微微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

“今晚朕不需要任何人侍寝就睡在这书房里了,你先下去吧,朕想静静。”刘公公虽然伺候诸葛庆云不久却是深知他的脾气,当下只是低着头退了出去,只是退到门外刚打算关上门时,恍惚瞧见屋子里那人一直挺的笔直的腰似乎一瞬间弯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