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又打?”樊烈想要求情,却被费进喝止。

“樊牛子,主公说的明白,咱们今天干了伤天害理的事,那是该打,没什么好说的。”费进似乎并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庄岩,你说对吗?”

庄岩咳嗽一声,点头说道,“说的对,是我们有罪,此事由我们而起。”

樊烈哼了一声,“好啊!你们都当好人,敢情我是坏人?我是想说,这三十大板少了点!咱们三个今天险些害死了无辜百姓,该多打点!”

“好!”谷辰转头看来,说道,“樊烈,你说说,该打多少。”

费进眉头一皱,这樊牛子说话也不经过大脑,挨打的事,哪还有抢着要的?

庄岩咳了两声,而且明显有些严重,说道,“主公,我看,樊烈他身强体壮,可以打个六十,费进也没毛病在身,打个四十差不多。而我吧......咳咳......”

庄岩是险些呕出血来,说道,“我这将死之人,不如就打个二十板,微臣今后也不敢再犯了。”

费进一愣,好个庄岩,这倒是好,竟然成功的给他加了十板,给自己减了十板。

“欸我说山贼头子!你这就不厚道了啊!上次扰乱军心的事,主公重重打了我五十大板,你可是一板子没挨!如今还想让我挨六十打扮?敢情老子这屁股不是肉做的!他奶奶的!”

庄岩低头说道,“话不是这么说,咳咳......毕竟,我这身体也受不了。”

谷辰眉头一皱,想看看这几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费进俯身叩首说道,“禀主公,此事在我看来,庄岩当打六十,樊烈当打四十,而微臣当打二十。”

谷辰一愣,“理由呢?”

“此时,提议者是庄岩,而我们,也不过是响应庄岩而已。也就是说,庄岩是主谋。最后,我是从樊烈那里得来的消息,所以,我是最后知道此事的人,我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其实,我当时有阻止他们二人!”

“你有阻止他们?”谷辰一愣,问道。

“你阻止个屁!”樊烈大骂一声,“主公别听他瞎说!这卖面条的平日里就是个卖假面的,我看,我当打二十!他们俩都该打六十!”

“欸!樊牛子!你凭什么!”

“咳咳咳咳.......”

谷辰无语了,这三人,一个强词夺理,一个栽赃嫁祸,还有一个装病,真是一条奇葩的风景线。

“都别说了!”谷辰大声喝止了三人,说道,“你们三个,还嫌不够丢人吗?”

谷辰有些动怒了,这也让三人都低头不语,再不敢胡说八道。

“如今,你们代表着我谷辰军,仔细的考虑清楚自己的身份。每人重打四十!”

“是!”

樊烈眉头一皱,这推来推去没人还多领了十个板子,还不如不说话的好。

费进也是无语的瞪了一眼樊烈。

眼看着三个人都被带了下去,谷辰转眼看向了木笼中的少女,却是彻底的惊讶了。

少女身材高挑,柔顺的长发有些脏乱,面色略带绯红,一双柳眉,下面是一双深邃而又落寞的双眸。

这女子,似曾相识。

“杺乔?”

正是如此,谷辰略做沉思,想起了那日在松青院中,四院会武时的场景。这个少女,正是新风院的那个灵寂巅峰,杺乔。

只是,她为何会关在这牢笼之中,落得这般下场?凭她灵寂巅峰的实力,无论如何也不该如此。难道是中了某人的陷害?

谷辰的声音似乎唤醒了少女,她抬眼看来,眼神却无比的自责。

终于,她还是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去。

此刻,一只雪白的毒貂,落在了她的手背上,让她又有些想哭。

“你为何会在这里?”谷辰低声问道,缓步的靠近她。

杺乔却用微弱而又有些警告的声音说道,“我劝你别过来,否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杀了你。”

谷辰一愣,这当真还是个冰冷的少女,与人隔阂,似乎谁也无法靠近一般。

谷辰驻足下来,让身旁的一些士兵都离开了这里。

片刻之后,这城东的空地上,只剩下了他和杺乔两人。微风吹动着,杺乔手中的白貂转眼看向谷辰,似乎有些冰冷的杀意。

谷辰心中明白,这个少女是个仙魔同体,从萧宇和符言对她的态度来看就明白了,女孩必然是受了许多的苦头。难免,心中有些同情。

“你……受伤了吗?”谷辰的语调带着一些试探。

杺乔缓缓抬眼,那一红一黑两只眼珠,透出异样的美。

魔瞳的力量,让谷辰看清了杺乔额头上那微微泛着白色光芒的印记,很明显,她如今,是处在人的状态。

“别过来。”眼看谷辰越发的靠近,杺乔大声喝止。

谷辰嘘了口气,半蹲了下去,轻声说道,“别怕,我只是想帮助你。”

一时间,杺乔的的额头上忽然出现了黑色的印记,让谷辰心中一震。

随后,手中的白貂猛地向谷辰扑来!

“让你别过来!走啊!”谷辰分明的看到,杺乔额头上又化作了白色,随后不断的闪烁着,他惊讶了,这是混乱了吗?

白貂一口咬住了谷辰的手腕,留下了鲜红的血迹,随后又钻回了杺乔的怀里!

“这貂有毒!我给你解药!”

“你干什么?我是在帮你!”

“我不要你帮!”

“若是我不保护你,你早就死了!”

“求求你!别再杀人了!”

杺乔想从怀中取出解药,可如此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都非常的困难。

谷辰愣了,仙魔同体通常来说,是仙魔轮替控制同一个身体,而此刻的杺乔,竟然出现了修仙体部分和修魔体部分的对话,而且,出现了争抢身体的情况,不得不让谷辰诧异不已。

杺乔抬眼看向谷辰,试图从怀中取出解药,可就是做不到。

谷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杺乔,不必了,你最好先照看一下你的白貂。”

谷辰叹息一声,抹去了手腕上的血迹。

杺乔大惊,看着谷辰的手腕,却根本没有伤口,那这血迹是从哪里来的?

低头再看之时,白貂的嘴里,却都是鲜血,而且,连一侧的獠牙都已经掉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