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道的话惹得少年皱眉,虽未再开口质问,但眼神却未离开过无道的眼睛。

就像天剑十三剑对无道的怀疑一般,少年也在怀疑无道,是否有私藏私扣。

然而无道的眼神没有慌乱,他从中只读到了寸步不让,不屈不挠,战意昂扬。

而无道在他眼中读到的是询问,怀疑。

半漏,一漏,无道眼睛有些酸涩,不是他斗志不如对方,而是若再强撑下去,他真的有可能暴露端倪。

一只有着六根手指的手伸到了少年面前,手指弯动,特别是其中一只竟然流转着丝丝死气。

早在无道踏入泛海的那一刻,他便一直在关注着他,也听见了无道的六指一说,只因心想着这四句话,而忘了无道的六只之事,直到此刻无道的右手伸到面前,他这才想起。

看到无道的六指手,少年明显一愣,目光落在了那根流转着死气的手指上。

少年手掌伸出,隔空一捏,原本环绕在第六指上的死气竟然脱离无道的掌控,出现在了少年的手中。

“死气?”少年皱眉道。

看着连他自己都无法驾驭的死气竟然被少年随手招去后,无道一愣,刚刚放松的戒备瞬间提升到了极致。

“阴阳两界体?”少年皱眉。

“很奇怪吗?”

“还是说不通。”

“我没必要和你解释。”

“不解释也得解释。”少年随手一震死气消散,身上散发出了一股蛮横之意。

“终于按耐不住了吗?想对我动手?”无道眯眼道。

“对你出手,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吗?”

“也是,你解不开这四句话,自然不敢对我出手。”

“告诉我其中所指,我送你离开,且传你咒术。”

“传我咒术,你会这么好心,送我离开?你觉得这里能困的住我。”

“天剑宗还没有人能破开我的禁。”

“那我今日就破给你看。”无道说着祭出元剑,向着阳光洒落之地劈去。

嗡。

泥牛入海,一阵涟漪后,阳光再次洒落。

“别做无用功了,只要你乖乖告诉我这四句话的含义,除了之前答应你的,我再送你一场造化。”看到无道失败,少年淡淡道。

他修为暂且不说,但他所修之意却很是独特,所施展出的也并非阵法,而是禁。

禁高于阵,由意所化,已经脱离了阵盘,一念可出,一念可收。

“造化?”无道皱眉。

“没错,一场大造化。”

“可以让我一夜之间像你这般强悍?”

少年翻眼,感觉无道是在拿他开涮,但为了传说中的元墟,他还忍下了。

“可否让我一夜之间踏入元宗境?”无道再问。

“修为,重在修,此路没有捷径,即便是圣人也做不到,你的想法有些贪。”少年道。

“连这都做不到,你的大造化,不要也罢。”

“我可以送你到我出师之地,那里比天剑宗强千倍,万倍。”

“然后像你一样,变的内心丑陋,强取豪夺,仗势欺人,持强凌弱吗?”

“你住口,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这就是所谓大造化后的嘴脸吗?”

“你。”少年眼中闪过杀意,这一刻他真的动了杀念。

“别说我真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无道再次怼了上去。

两个少年再次大眼瞪小眼的杠上了。

“那就准备老死在这里吧。”少年气呼呼道。

“我说过,这里还困不住我。”随着话音落下,无道的双眸变成了黑色。

一股死气从他第六指涌出,向着脚下扩散而去。

嗡。

一个禁出现,将他的死气拘在了其中,无法继续扩散。

“死气不俗,或许等你修为与我相当,我奈何不了你,可惜,你现在太弱了。”少年戏谑道。

死气褪去,无道的双眸恢复了光彩。

“那这个呢?”话音落下,无上令牌出现在了手中。

看清无道手中的令牌后,少年一愣,眉头微皱。

他没见过什么无上令牌,更没有听过什么无上令牌,但令牌中的气息他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他皱眉不是因为无上令牌上的横与免,而是不明白无道怎么会有这样一块令牌。

看到少年皱眉,眼神深邃后,无道心中长舒一口气。

少年修为无法看透,且术法强的吓人,来去无踪,这点,即便他师傅温义也做不到,对面这样的强者,无道怎能不怕。

只是他知道,你表现的越怕,越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怕无用,荒亦无用,对待这种人,只能寸步不让,以横治横。

他虽不知道少年的真实身份,但能这么长时间后还留在天剑宗,定与天剑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要有一丝关系,他手中的无上令牌便可保他无恙。

那日一剑看到令牌后,整个人顿时像战败的公鸡一般,任由他勒索了一座天台。

连一剑都对他手中的令牌如此忌惮,少年即便再强也不可能强过一剑。

无道背后的冷汗已经开始褪去,甚至嘴角也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然而,少年的眉头展开了。

“这是什么东西?”

“我。”无道差点忍不住爆粗口,他清清楚楚从少年眼中看到了凝重,然而对方却脸色一变,竟然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师祖,天剑赐下的横行霸道,免一切罚的无上令牌,你难不成想装傻充愣?”无道就差吼出这句话了。

“然后呢?”

“送我离开。”无道没好气道。

“这块令牌对我无用,因为我不是天剑宗之人。”少年坏笑道。

“信不信我找老祖告你一状。”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是天剑宗弟子。”

“好,好,好,这是你逼我的。”无道说着便欲拿令牌向着少年砸去。

他算是看清楚了,原本以为天剑宗十几位师叔已经算是不要脸的了,可与眼前的少年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为少年的不要脸,已经到了没脸的境界。

“你若敢扔出,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它。”少年脸色一沉道,他虽然不忌惮无道手中的令牌,但却极为忌惮发出令牌者,当然想的最多的还是发出令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