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别多想,安兰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再往前走一点!”

欧震霆边安慰着安振东,边朝着四周寻找安兰的身影。

安振东叹了口气,跟着欧震霆失魂落魄的朝着前边走去,这个时候,任何的话语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丝毫的感觉了。

只有见到安兰,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安慰。

两人正走去,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溪边竟然有一个人。

欧震霆猛地冲着安振东大叫,“伯父,你快看,我们找到人了,有人,说明安兰生还的几率很大,万一被这里的居民救了呢?”

正满脸悲痛的安振东一看到不远处的那人,立马激动的不得了,撒腿就朝着那人跑去。

崎岖的路况让安振东的步伐十分凌乱,欧震霆不敢耽误,快速追上前,拉着安振东的手臂两人搀扶着往前跑。

走近才发现,是一个老人在溪边洗衣服,鹤发童颜的,看不出年龄有多大。

两人气喘吁吁的冲上前,把老人家吓了一跳,手中的衣服都松开了,顺着溪水往下游走。

“哎,我的衣服!”

老人家慌忙去抓衣服,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抓到,欧震霆迈开腿,跳进了河里,三两下就将衣服抓住了。

他上前递给老人家,“老爷爷,给您的衣服!”

“谢谢,谢谢了!”

老人家说着,双手接过欧震霆手中的衣服,欧震霆垂眸,双眼触及到老人家那双白皙毫无瑕疵的手上后,眸光一怔。

随即抬眼看向老人家的面容,滑嫩光溜,毫无瑕疵,除了头发和胡子是白色的外,其余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年龄。

感觉比婴儿的肌肤还要嫩滑。

欧震霆拧眉,只觉得有些奇怪,按说一般的老人都是皱皱巴巴的,再加上风吹日晒,会变得黝黑粗糙,但是眼前这个老人……

欧震霆的手一紧,捏住了老人的衣角,“老人家,你是在附近住的村民吗?”

老人家一楞,浑浊的双眼看向欧震霆手中的衣服,微微一笑,用尽一扯,衣服就从欧震霆的手中被挣脱了出来,他没有说话,自顾的将衣服放进了河水中,淡定的洗着衣服。

这一举动,让安振东坐不住了,他着急问道:“老人家,您要是在这边住的村民,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大约三十岁,她应该是从上边山上坠落下来了,我们想着她应该会掉进河里,你在河边洗衣服,你有没有遇见?”

安振东满脸急切,这是他下来后第一次看到外人,他自然的把老人家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老人家呵呵一笑,看向安振东,“你说什么?!”

安振东一楞,不自觉的看向欧震霆,欧震霆也拧眉,冲着老人家说道:“老爷爷,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老人家依旧满脸笑意,冲着欧震霆和安振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摆了摆手。

安振东瞬间失望,“他是个聋子,他听不到,他肯定没有见过安兰……”

安振东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双眼泛红,满心懊悔。

“要是我今天多关注安兰一点,安兰是不是就不会消失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安振东说着,眼角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落。

欧震霆抿唇,盯着老人家沉默了片刻,说道:“伯父,别哭了,我们还是继续往下游找吧,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耽误一秒钟,安兰就多一秒钟的危险!”

安振东抹了一把眼泪,摇摇晃晃的起身,踉踉跄跄的跟着欧震霆离开了。

老人家看着他们走后,浑浊的眼底闪过几分叹息。

他又开始洗衣服了。

欧震霆和安振东走了很远,直到看不到老人家的身影,欧震霆才躲在了一颗大树后,偷偷的观察着老人家的一举一动。

安振东疑惑道:“震霆,你这是干什么?”

“伯父,我觉得这个老人家很可疑,你看他的容貌,根本就不像是七八十岁的老者,而且他的手面十分光滑,没有一丝皱纹和斑点,我怀疑他是一个假冒的老人!”

“假冒的?”

安振东拧眉,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小黑点,他的动作缓慢而单一,一下一下的还在洗着衣服。

“你不会想要说他是安兰假扮的吧?”

欧震霆拧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可疑,你看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村落,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安振东叹了口气,“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有我的安兰在哪里?安兰!安兰啊!你在哪里啊?”

安振东抑制不住的朝着河边大叫了起来。

“安兰啊!安兰,我可怜的安兰,你在哪里啊?安兰!安兰!”

安振东叫着叫着,声音沙哑了,眼睛模糊了,似乎老天爷也感动了,稀稀落落的雨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安振东仰脸,任由这雨水往下落,他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刘歆正在寻找方向,突然一阵大雨,让所有的印记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

她烦躁的骂了一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下雨?难道我们真的要困在这里了吗?”

“妈,你听?似乎有什么声音?”

凯罗尔竖着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刚刚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叫安兰!”

布鲁瓦和刘歆都站在原地,除了滴滴答答的小雨滴的声音外,她们确实听到了叫安兰的声音,一道男音。

“听上去像是安伯父的声音!”

“还真的像是安振东那个老家伙呢,快,我们顺着声音走!我们肯定相距的没有多远!”

刘歆十分激动,辨别了几下方向后,就朝着声音最近的方向走去。

布鲁瓦看到刘歆这样激动,忍不住撇了撇嘴,“切,一听到老情人的声音就这样激动,对我天天不是打就是骂,唉……心痛!”

此时全神贯注找方向的刘歆,根本就没有听到布鲁瓦的唠叨。

倒是凯罗尔嬉笑道:“爸,你这是吃醋了?”

布鲁瓦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会他。

凯罗尔又上前说道:“有道是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你应该庆幸啊,庆幸我妈妈是爱你的,要不然,你就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