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岚松了口气,严肃的说道:“所以你们现在怀疑严采容的死跟储修文有关是吗?”

“是的。”秦漠颔首提出了三点吻合的地方:“第一,储修文昨晚回家的时间与严采容的死亡时间吻合。第二,储修文的裤脚上有血迹。第三,他的鞋底纹路上也嵌入了泥土,如果是在市区活动的话,鞋底不可能有泥土。”

“我们采集了泥土和血样,只要拿去鉴定一下,得出结果跟严采容的血样一样的话,储修文必然是凶手之一。”杜亦菡接着说道。

“凶手之一?”叶景岚恍然道:“如果储修文跟严采容的死有关的话,那么另外一个凶手就是陈鹰了。我仔细看过切割尸体的伤口,平整无暇,那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也只有陈鹰这样的修武人才能够完成。”

秦漠想了想道:“下午我们兵分两路,你们找个机构去鉴定血样。我去查昨晚储修文车子的监控记录,只有确定凶手是他们了,才好掌握主动权。”

“没问题,法医鉴定实验室很好找,我认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叶景岚点点头,而后又道:“只是就算我们有对储修文不利的证据,也没办法以这些证据调查储修文。因为血样的来路不明,警方不会承认这些证据,反而会认为我们在诬陷储修文。”

“本来也没打算拿这些证据调查储修文,他既然敢铤而走险,必然计划好了事情败露后脱身的法子。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确定储修文是不是跟严采容的死有关,然后推测他杀严采容的目的,再进行提前阻拦。”杜亦菡说道。

叶景岚这才了然,嘿嘿一笑道:“那我明白了,吃饭吃饭,吃完就行动。”

三人暂停了讨论,开始一门心思的吃饭。饭后秦漠结了账,在餐厅门口跟叶景岚和杜亦菡分道扬镳。她们去鉴定血样,他则去找了金忌庸。

……

下午,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陈鹰敲门进了办公室,顺手将门反锁,然后将储修文的车钥匙给了他:“大少爷,车已经洗干净了。”

储修文嗯了声:“杜亦菡的头发送走了吗?”

“已经安排人送去给夫人了。”陈鹰低声回答道。

“比对结果要多久能出来?”

“夫人安排的话,最迟明天就能拿到结果了。”

储修文冷笑了声:“很好,希望严采容没有说谎。”

“如果确定杜亦菡就是家主在外面的野种的话,大少爷打算怎么办?”陈鹰跟着问道。

“自然是不能留着她这颗定时炸弹随时威胁着储家的根基。”储修文毫不犹豫的说道。

陈鹰想也是如此,遂道:“那要不要利用严采容的死来做做文章?我们大可以直接嫁祸给杜亦菡。”

“不行。”储修文摇头说道:“杜亦菡虽然跟严采容关系恶劣,但她没有作案时间。我已经让人调查过了,她昨晚没有出过别墅,嫁祸给她风险性太大。”

“好吧。”陈鹰问道:“那接下来还是按原本的计划进行?”

“嗯,按照计划行事。先把叶景岚踢出警队再说,有她在警队里占着一个重要位置,对我们行事太不便利了。”储修文说道。

陈鹰领命道:“我知道了,替罪羊已经找好了。后面我会逐一抛出指向替罪羊的证据,三天之内,这个案子必定在我的带领下侦破。”

储修文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好像他已经是胜利者了一样。

……

傍晚时分,秦漠的别墅。

兵分两路的秦漠、杜亦菡和叶景岚三人都回到了别墅,桌子上摆放着一份鉴定书,上面显示从储修文裤脚上采集的血样正是严采容的血,连他鞋底的泥土也跟发现尸体地方的泥土湿度有着高度的相似。

秦漠这边也查到了储修文的行车记录,他从昨晚十二点左右开车出去,车子在市区内转了好几圈。最后应该是他有意避开了有监控的大路,所以车子消失在路面监控后去了哪里就查不到了。

不过秦漠查到了另外一件事,今天储修文早上上班之前把车子开到了一家洗车店,将车子扔在了洗车店清洗。秦漠派人去调查了一下,洗车店的人对储修文的车印象挺深刻,他的车轮胎特别脏,四个轮胎的纹路里都藏着很多泥土,并且储修文还特意要求他们把车胎清洗干净,因为比较费事,所以记的很清楚。

随后秦漠又去了储修文住的小区,伪装成警察,要求查看地下车库的监控记录。物业的人分不清证件真假,以为秦漠真是警察,十分配合的调出了监控记录。

秦漠从监控上看到储修文的车在凌晨两点左右回来的时候,四个车胎上的确沾着很多泥土。为此秦漠还将这段监控拷贝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储修文,这个结果早在三人的预料当中,因此三人并不意外。叶景岚只是托着下巴,歪着头沉思着储修文的目的。

“储修文也太不是人了,还警察局长呢,竟然蓄意杀人,还用这么残暴的手法。他是不是心理变态啊,景岚姐,你有这么变态的上级,以后一定要小心啊。”唐不悔在一旁挥舞着粉拳义愤填膺道。

叶景岚切了声:“我怕什么,我还有跟屁虫呢。他敢打我的主意,我先放跟屁虫咬死他。”

跟屁虫此时正趴在鉴定书上打滚玩耍,闻言发出了低鸣的配合声,样子十分狰狞。

唐不悔咦了声,嫌弃的道:“真丑。”

跟屁虫生气的飞到了唐不悔面前,瞪着两只眼睛表示不满。

“瞪什么瞪,我眼睛眯着都比你的大。”唐不悔可不怕跟屁虫,掐着腰跟它眼瞪眼。

叶景岚无语,真够幼稚的。

哗啦!哗啦!

与此同时,闲着没事的莫扶摇翻完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两份卷宗,一份是五年前的旧案,一份是严采容今天的案件报告分析。

“我没看出来这两个案子有什么共同之处,如果非要说哪点一样的话,那就应该是被害人都是女性吧。”莫扶摇放下了卷宗,清淡的说道。

叶景岚歪头看向她:“相似度还是很高的,作案手法都很像,这是一宗典型的模仿杀人。”

“那你们说的那个人,他的模仿能力还挺差的。”莫扶摇随口都能说出很多不同点:“首先,旧案的凶手没有虐待鞭打死者。但新案的死者却被打的皮开肉绽,还已经两天没有进食进水了。

其次,分尸的时候,虽然手法相似,可还是存在着细微的差别。最大的不同就是头颅,旧案的头是从下巴切割走的,可是新案呢,是连带着脖子一起切走的。

最后,旧案的凶手只是单纯的把人杀了,分尸了,并没有拿走死者身上任何值钱的首饰。但是新案的凶手不同,他拿走了死者身上所有的首饰。”

叶景岚听的一愣一愣的,她还没有时间去研究两个案件中的差异点,莫扶摇已经帮他们节省了这部分时间。而且分析的如此透彻,完全不需要他们再去翻看。

“这两个案子本身就不是同一个凶手,存在差异最正常不过。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杜亦菡感觉莫扶摇话里有话。

“扶摇想表达的是储修文的目的。”秦漠替莫扶摇回答道。

莫扶摇眼底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她知道秦漠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呀?”唐不悔和跟屁虫瞪眼瞪累了,歪头看了看莫扶摇和秦漠。

秦漠朝叶景岚努了努下巴:“他的目的就是你。”

“我?”叶景岚抬手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