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下人的禀报,潇潇一路小跑来到张弛的房间,顾不上敲门推门便进,正好张弛脱掉了身上的破衣服,刚擦了擦身子,还没等穿上新衣服,潇潇便如风似火地闯了进来,没等张弛说话,潇潇一头扑进张弛怀中,放声大哭。

张弛身上一丝不挂,就这样被潇潇抱着,潇潇哭了足有十分钟,张弛感觉她稍微平静了一些了,这才小声道:“潇潇,能让我先穿上点衣服吗?”潇潇一愣,一看张弛,原来浑身上下一览无余,脸一红,把头偏过去,道:“快穿上吧。”

张弛动作迅速地穿上衣服,对潇潇道:“让你担心了。”潇潇双眼赤红,委屈地摇了摇头。张弛将潇潇搂在怀中,百般疼爱了一番,这是屋子外面有人大声道:“王爷,玄真和杨柳求见。”张弛答应一声,一脸坏笑对潇潇道:“等我,我去去就来。”潇潇羞涩的一笑,骂道:“没个正经。”张弛哈哈一笑,走出房间,去正厅见玄真和杨柳。

来到正厅,玄真和杨柳早就已经在那等候,看见张弛进来赶紧站起身来行礼,张弛摆摆手,三人坐下说话。

“玄真,最近军营中的情况怎么样?”张弛首先问道。玄真道:“军营中一切正常,王爷您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又招上来三千新兵,属下每日都会亲自到军营督导训练。”张弛点点头,在转向杨柳,道:“祥云那边没有问题吧?”杨柳拱手道:“王爷请放心,每日都会有从镇北关发回的书信,边关一切安全,祥云帝国没有任何动静。”张弛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沉吟片刻,张弛道:“一会儿我要进皇宫觐见陛下,这次我在魔族险些丧命,若不是有人拼命相救,估计已经早死多时了,我与陛下支应一声,咱们兄弟三人前往魔族讨回公道。”

张弛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有些激动,显然是想起了当时和青草一起经历的事情,眼中充满了怒火。但是玄真和杨柳听完之后对视了一眼,玄真皱了皱眉眉头,脸上表情有些为难地道:“王爷,属下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张弛一愣,道:“你我兄弟有何事不能说的,但说无妨。”玄真清了清嗓子,道:“恐怕王爷这个仇,要等一段时间再报了。”张弛问道:“此话怎讲?”杨柳道:“我们两个和您说了,您可千万不能动怒。”张弛一拍桌子,有些不耐烦地道:“快说,怎么那么多废话!”玄真和杨柳吓得一哆嗦,玄真这才说道。

“王爷,长公主她,她....”说到半截就有说不下去了。张弛一皱眉,指着杨柳道:“你说!”杨柳点点头,道:“属下们最近听说,长公主她的婚事,好像定下来了。”杨柳说道最后“定下来了”这四个字时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张弛豁然站起,声音有些激动地道:“什么?你说什么?和谁定下来了!”

杨柳脸上有些为难,似乎说出和长公主订婚这个人就会被杀一样,咽了口口水,道:“和,和祥云帝国的六王爷。”

“谁?”张弛明明听的清清楚楚,可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杨柳又说了一遍,张弛顿时感觉胸口一阵气郁,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声音却平静了下来,问道:“为什么会和祥云的人订婚?”

玄真道:“现在城中风言风语,说忠义王大权独揽,功高盖主,如果任由发展下去,以后可能,可能.....谋朝篡...篡位。”

张弛眼睛一瞪,道:“何人放出这种话?”杨柳道:“想来必是祥云的奸细,不过这都不重要,王爷,关键是陛下他都把这些话记在心里了,给长公主嫁出去,摆明了就是打压一下您的气焰吗?”玄真对杨柳用了个颜色,示意他不要给王爷添火,杨柳假装没看见,继续道:“您和长公主认识多年,陛下多次提亲你都推脱了,陛下脸面无光,如今您击退了祥云的入侵,百姓们更是拥戴您胜过皇帝陛下,我要是皇帝我也怕您有二心,您要是再娶了长公主,攀上了皇亲,啊!是不是?”

张弛头上青筋暴起,沉声道:“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

玄真和杨柳对视一眼,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张弛身边,两人同时在张弛耳边说了一个字,然后又退回去坐了下来,看着张弛。张弛面色凝重,好半天都没有说话,玄真和杨柳也不敢出言相问,只能这么默默地等待。

最后张弛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门前,道:“玄真,杨柳,你我三兄弟共生死这么久,你们今日和我说的话,不后悔吗?”玄真和杨柳豁然站起,走到张弛身后,玄真道:“即说是三兄弟,一起死也不后悔,别的还有什么可怕的!”杨柳也点点头。

........

皇宫的御书房中,翔龙帝国皇帝田璘这些日子都快要炸了,原因就是自己的妹妹。自从田佩儿知道哥哥要把自己嫁给祥云的六王爷以后,天天都会找皇帝田璘闹,要不然就寻死觅活哭天抹泪。田璘身为一国的皇帝,做出了决定自然是不能随意更改,而且此事正如玄真和杨柳所说的那样,用意就是要打压一下张弛的气焰。

门外小太监进来禀报说忠义王张弛求见,田璘正在批阅奏章的手一抖,手中的笔从指尖滑落掉在地上,田璘看着掉在地上的笔一阵发愣,最后小太监又大声禀报了一遍,田璘这才摆摆手,说了个宣字。

不一会儿,张弛大踏步走进屋中,跪倒施礼,田璘请做出笑意,说了声:“忠义王,平身吧。”

等张弛站起来以后田璘不免暗自皱了皱眉头,只见张弛今日并没有穿官服,而是穿着自己当年行走江湖时候所穿的那套白色的长袍,田璘心中感觉不好,但还是笑着道:“忠义王此去辛苦了,一切还顺利吗?”

张弛道:“臣险些丧命于幽冥域之内,若不是有人相助,恐怕就回不来了。”田璘眼睛睁大,道:“是吗?真是辛苦忠义王了,来来来,坐下说话,赐座!”

张弛拱手施礼道:“陛下客气了,臣今日来是有一事相询。”田璘早就知道这是想躲是躲不过去的,于是声音变得有些冷淡,道:“是长公主的事吧?”张弛道:“正是。”

田璘转过龙书案回到座位上坐下,道:“你听说了?”

“听说了。”

“那你有什么想法?”

“臣只是不明白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田璘微微一笑,道:“我怎么做,还要告诉你为何吗?”

张弛一愣,道:“臣不敢僭越,但是陛下,长公主的意见,您....”

“她身为一国的长公主,与外国联姻也属正常,哪一国的皇族女子不是如此,哪一个公主不是政治婚姻!”田璘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再说,张弛,你好不明事理。你自己说,朕和你说把佩儿嫁给你,说了几次,你自己说,说了几次!”

张弛低头不语,这事情自己确实有责任。

田璘得理不让人,继续道:“你一次不答应,两次不答应,难道让朕的皇妹老死宫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