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酝酿了一个晚上的夜雨,在午夜的睡梦中宣泄袭来,偶有低沉的闷雷声在云空深处炸响。

道道闪电滑过,透过窗棂一亮,夜雨哒哒的敲击着屋瓦,一夜哗哗而过。

清晨雨水稍小,吃罢早饭,找个靠窗的位子,要了一壶淡茶,兄弟俩难得悠闲的观望着窗外的小雨。

这边喝的是绿茶,对于喝惯了红茶的人,会感到有些不合口味的清淡,但茶味还是挺醇香。

〝看来,这场雨要下个一俩天,我们还要在这耽搁几天。我把那份身法给你写一份你仔细的研读一下,看看适合自己不。〞〝嗯,你写吧,适不适合都要习练,那跑起来真快啊!〞〝就想着跑,哪有那么多值得我们跑的高手出现?〞〝嗯,也是啊!那也要学。总之会有用处的。〞〝你说是一个算命的给你的功法,那算命算的准不?〞〝很准,几乎就是有九成的准确率。〞〝那怎么给你算的?是好是坏?〞〝一般,不好不坏,只是说要远行,时有难明之事缠身而已。什么事这个他就说不出来了。〞〝就是意外的事比较多吧?好似有些道理啊师兄,我也感觉有点啊。不过很刺激啊嘿嘿。还有这个,悠着点用一辈子也够了。〞他财迷似的黏着手指头,一副悠哉的神情。

〝来得快,走的也快。而且你看我们花销也见长,所谓水涨船高,再回到低处就会舍不得这样的日子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想那样的事,赶快把修为提上来,你应该是小天境左右吧,五行属土的,所以你练不了我那能弄出冰坨的功法,就算练了也是收效甚微,得不偿失。〞〝嗯,我对掌法拳法特偏爱,所以你也看到了没你跑得快。〞〝你就别老提跑得快哪茬啦,本来是避重就轻的一个策略,叫你一说,感觉有些象偷东西似的。〞〝呵呵,误口,噢,是口误。〞兄弟俩闲聊,一壶茶也添了两次水,已淡去无味,店堂也有其他的茶客闲聊着。

雨天,街上难见行人,偶有,也是穿着蓑衣或是撑着油纸伞匆匆的跑过。

回屋后两人难得的有些空闲,各自修炼起来,冬寒一直想看看,自己身体里的那道紫线有什么玄机,怎么有时象要失控一般。

气沉丹田,功法运转,那道紫气透过那个口诀,那口诀现在好似长了一些细脉在表面,心神沉浸进去,一下就看到了上次提到的事情,其他也没有异常。

奇怪就奇怪这看不出异常来,总是透着一股未知的诡异,看来一切都在那宝器身上才有答案,退出丹田,开始修炼内气口诀。

〈神光诀〉、〈疑水诀〉﹑还有外气化型,也都是上次突破时的样子,变化不大,毕竟还没有正是的吸收丹药。

弟兄俩在店房里修炼着,时间流逝已近中午,再怎么着也要吃饭的。

下来准备吃些东西,雨天也不便出去吃海鲜,这种日子适合打打牌,耍耍骰子,街面上有挂着‘赌’字的牌匾,人头倒是涌动,风雨不误。

这里是鱼港,平时出海打渔,苦闷枯燥,难得有风雨靠岸休航时,想想也就不奇怪了。

这客栈里也有些海鲜的,只是要是顿顿都吃,再好东西也不好吃了,主要还有些不太对口。

点了俩个小炒菜,口味还是比较重的,海边的,盐口都是比较重,来一碗紫菜蛋花汤,俩人开始用中餐…

…………

就在冬寒内气心神,内侵丹田那道紫线时候,远在大陆西北土丘的土洞里,冯青山经过几月忍饥挨饿的隐忍下,终于突破了最初那几个穴窍的扩展,全身湿透,散着热气。

〝终于完成了,风声应该不会那么紧了。这里也是在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冯青山自言嘀咕着。

〝荷花,今天是来向你道别的,这地方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今次一别不知何时在来看你了,你在那边与家人要好好的,不要牵挂我。〞冯青山双眼血红。

那历历在目的惨景,不自然的闪现在眼前,虽没当时那么的悲戚,但当想起女人舍身挡下致命的利剑,心里温暖的同时,又有无限的悲伤,那股无力感犹在。

甩甩悲戚的乱发,纸灰已飘散,远方似有什么东西再召唤,指引自己不自主的向着那方向跋涉,一刻比一刻急切。

冯青山,抚摸着女人墓碑,再看看旁边土堆,弯腰拜了几拜,转身大步离开。

直奔着那朦胧的召唤而去,一身黑衣有些消瘦身躯,好似有一股狂猛的杀意,就要透体而出,离得近了会让人觉得很冷。

手里提着在那土阀那收来一把上好的朴刀,女人的短剑也以包好藏于腰间。

前路离謎,现在想啥都是已晚,那拳谱的消息已传出去。

只要自己的行踪一现,那才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有人同情你死了亲人老小在前,自身一人独活在世的悲凉在后。

只会看重你的拳谱,而且会毫不犹豫的占为己有,这就是残酷也是事实。

所以只有离开,远远的离开…

…………

饭后冬寒和小师弟见雨水小了许多,借着一刻空隙出去走走,见识一下白天的渔港面貌。

在掌柜的那借了两把油伞,兄弟俩踏进淡淡的雨幕,顺街行走,街边店铺里都有人在闲聊,偶尔投来一瞥,也没人在意冬寒兄弟俩。

前行街角,一条沿着海边的石路出现,码头边的渔船,成片停泊在一起,海浪涌来起伏晃荡着,雨幕里看远海有些朦胧。

靠着石路一边,就是各种商铺,有不少关着门的,估计是做海鲜买卖的,没有船出海,也就没有新鲜的货物出售,所以都关门休业。

不远处有不少人围着一个小的酒肆外,也不知是什么热闹的事,要冒细雨围观。

俩人来到近前,却看到一个方家酒肆的招牌挂着在门口,店铺不小,也有两层,这时只见,一个魁梧的壮汉一手拎着那似掌柜的老者的衣襟,要他陪自己的损失。后面还跟着两个和大汉差不多的汉子。

稍一打听,就知道了经过,原来是过路的敲竹杠,说是这不是方家的酒水,里边有假,看着俩个伙计已经倒地,掌柜的也是手脚发抖,无助的解释着,还在发着誓言。

那人还是不依不饶,冬寒看看小师弟,〝这事你最会处理了,你出手咋样,轻些,事情很小。〞小师弟点点头,不是为了出头,只是看见了方家酒肆的牌子,一般人应该没胆冒充,所以这个酒肆虽不是很大,但必会有些关联。

没办法碰上了,怎么说也是客卿不是。

小师弟倒也是很直接,过去抓着那大汉的手臂一用力,把那掌柜挡在身后,抬腿就是一个窝心脚,呼一脚就把那人踹出店门外,还没等那俩个反应,啪啪又是两脚就给蹬了出来。

也好在没有太用力,所以他们没有什么重伤,只是皮外伤而已。

〝我是方家的朋友,相信没人敢冒充方家的名伟,你们吃了豹子胆了,留些银子当看病钱抓紧滚,要不就让你成为鱼食料丢到海里去,快点决定吧?〞三人猫滚般爬起来,衣衫都是泥水滴答。

〝你他*谁啊?〞小师弟一顿腿法也太突然了,一声没有就给踹出来了,也太生猛了。

脸色也难看之极,咋踹的都没看见,这是茬子啊?别看岁数不大,腿劲不小,但就这样黑溜溜拿钱,太没面了。

有句话叫,打肿脸充胖子,就是这几位的情形。

刚要说狠话,小师弟身影一闪,又一个窝心脚停在他的胸口。

〝怎样,下次就让你卧床半年,不信你开口试试?拿钱走人。〞〝嘶!〞面对小师弟的虎目,他们这下真的失去所有的勇气,拿出五十两银票,抱拳转身就跑。

别看小师弟和戒颠他们稍差一点,和别人那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