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在野外乱跑无疑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所以开心手边放着激光枪,人也坐在驾驶座上,警惕地看着前边,眼睛都不敢合上,只在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把塑料桶里的咖啡倒出来一点儿,跟猫喝水一样,用舌头舔一下,然后赶紧准备着黑豆。

经过多次试验,差不多可以搞清楚这东西是怎么工作的,只要进入身体,这种东西会燃烧体内的一切能量,要是在这个时候把黑豆吃进去,它会先消化黑豆,再消化体内的其他能量,最多只能算是额外增加了消化速度而已,但是像前天晚上那样喝上一大口是绝对不行的,不然就得再次死过去,要是在这个时候再有虫子追上来,他连哭都来不及。

胃里很快就火烧火燎地,这种萃取物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不到半分钟就能把人刚储备下来的能量榨的一干二净,他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黑豆塞到嘴里,任由香甜的汁水流进肚子里,力量不仅稍有增长,精神也是一振。

“它是有副作用的,”黑洞系统的话让开心一惊,“如果你不能找到像黑豆那样可以在短时间内提供如此丰富的营养成分,普通人仍然会因为营养缺乏出现各种病症,死的只会更痛苦。”

“那基思不是一般人喽?”开心舒了一口气,他以前不是没有体会到这种饿到快哭的境况,只是从来没有来得这么迅猛过,要不是现在的身子骨强壮的不像话,他敢肯定,要是这种感觉涌上来,身边又没有食物的化,让他啃树皮,吃塑料袋,他也毫不犹豫地吞下去。

天光微亮,打头的车停下来,米契尔从车上跳下,朝前走了一段,弯下腰在地上划拉,很快就看到一截铁轨出现,他站起来,非常肯定的作了个手势,示意就是这里。

风一点儿没有减弱下来,刮起的雪粒打在脸上疼的厉害,开心觉得他来也没几天,就开始讨厌冬天了,这实在不是一个让人会感觉很好的季节。

“就是这里!”米契尔隔着风雪,不得不提高嗓门儿大喊,然后指着铁轨的另外一面,“就在这附近,不过要等完全天亮,发信号,才能知道他们具体的位置像现在这么找,得花很大的功夫,而且他们对外来的闯入者也不算友好,除非是他们邀请去的客人!”

“这些人能做出这么精致的手套?”开心有点儿不相信。

“等看到你就知道了,”米契尔对他的怀疑并不觉得奇怪,“他们是鞑靼人的一个分支,在西伯利亚,他们就是流动的村庄,需要做交易的时候,就在公路或者铁路边上突然出现,知道的人就会赶去与他们交易,不知道的就会错过,有时候卖的东西合法,有时候是脏物,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流浪,时机对的时候,也不会介意当一把劫匪,所以我们得小心,不能让他们以为我们好欺负,碰巧又有钱,那就惨了。”

开心冷笑,“要真是那样,少不得要他们见识一下,比他们还要邪恶的存在。”

米契尔一时有些语塞,好像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开心的确算是个很强大的人物了,他在铁路边上来回寻找了一阵,把背上的AK步枪端起来,朝天放了一梭子。

“哒哒——哒哒——哒……”

枪声传了很远,打了六发子弹以后,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是六发,一个弹夹快要打完以后,远处传来了近似的回应,也是同样的点射声。

“行了,他们收到了,”米契尔收起枪,“再过一个小时,天大亮的时候,就会有人骑电动雪橇来接我们,等着就行了。”

果不其然,一个多小时以后,当太阳极不情愿地把东方的天空照亮一部分以后,从铁路的另一边出现了一辆电动雪橇,上面坐着两个背着枪的人,不过在看到这边的三辆车以后,他们显然也有点儿愣神儿,毕竟这车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在这种天气下来到这里的款式。

米契尔下车与他们交涉了一会儿,并且把几张早就准备好的现金递过去,这才换来那个年轻人不太情愿的点头,在头前领路。

“看来我们的订货量太少,有点儿不太让人满意,”小罗在频道里说。

开心有点儿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一开始以为是喝了咖啡的关系,后来才觉得有点儿不对,好像隐隐有不好的直觉,这种感觉以前是很少有的,除非是——出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比现在的事情还大?开心有些自嘲地想着。

本来以为离开奖南,就离开了是非之地,在这片动物比人多的地面上还能有什么鸟事儿?结果安达倒是没什么动静了,莫名其妙的就惹到了什么黑虎帮,还把一个大到无法想象的秘密惹到了身上,甩也甩不掉。

往前开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以后,在一片洼地,几个米灰色的帐篷顶出现在前方。

“难怪说这个村子难找,”狗公不由得赞叹,“这干脆就是半地下的建筑,冒出地面的不到两米高,这大雪天,想找真是不容易。”

这里明显是背风处,风都能感觉明显变小,原来被吹的像飞刀一样乱飞的雪粒,在这里洋洋洒洒地落下,雪地上有几个孩子抓紧这难得的机会,在雪地上打滚,看到有外人来了以后,都好奇地看着。

两个年轻人把三辆车领到一间带补丁的帐篷前,就自顾自走了。

“就是这里了,”米契尔先下车,捋了捋身上的衣服,不着声色地把一支手枪掖到后腰上。

开心看他,“喂,大冷天把个铁疙瘩放在那儿?不怕把家伙冻出毛病来?”

“哈哈哈……”小罗暴笑,狗公也不怀好意地往他下面瞄。

米契尔苦笑,“总比没命强吧?”

四个人边说着,边朝帐篷门走去,小罗也只是笑了一会儿,就很自觉地闭上了嘴,因为就在此时,附近的几个帐篷都打开条缝,后面是警惕中带着审视的目光,间或也有极不友善的眼神,不管他们是来干嘛的。

就在开心正考虑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帐篷的门已经打开了,结果迎接他的不是人,而是一盆水泼出来。

开心早就崩紧的神经让他迅速做出了反应,朝左滑步躲闪,手快速往怀里摸。

“呀,对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清脆地响起来。

开心这才看过去,只是表情瞬间大变,几近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