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差不多也就十来岁，五官轮廓明显，很漂亮，身材丰满，散发着无尽的魅力，准确地说，是到了让父母担心的年纪了，可这不是重点，重点在她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白色的T恤衫，胸口的黄色笑脸被撑的紧绷绷的，里面好像也没有内衣，所以——咳咳，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这衣服哪儿来的？”开心压下心头的震惊，下意识地问出口。

小罗听到这话有点儿不对劲儿，也不由得奇怪地看了开心一眼。

话说搭讪也不是用这种办法吧？

里面的女孩儿显然也没有想到开心会这么问，当下也是愣住，“什么——”

“卡佳，有客人来么？”里面有苍老的声音响起，随后就看到一个满是皱纹的老太婆出现在门口，米契尔连忙上前，把手里的手套递到她手上。

“哦，这个——”老太婆明显有点儿迟疑，眼中还闪过一点儿恐惧，看到这一幕，小罗跟开心使了个眼色。

有门儿。

可开心没看到，他只是直直地盯着那个叫卡佳的少女，或者说是在盯着她的T恤，虽然盯着一个女人的胸口瞅不是个礼貌的举动，可他就是没办法挪开自己的目光，这下就连狗公也禁不住看向开心。

“请进吧，客人们，”老太婆咳嗽了两声，很重，更多的是故意所为，开心耳朵微微动了动，赫然发现自己的耳朵似乎比往日灵敏了许多，就连直觉也惊人的敏锐，似乎还能看到右后方的帐篷里有人正拿着一支手枪，检查弹药。

看来是知道来者不善了，不过这老太婆也真是胆大，明知道是来找麻烦的，还敢把人往里面请。

外面很冷，进了帐篷以后，倒是暖和了不少，虽然离空调房的标准还差了好远，至少不会冻的让人发抖，只是在这么冷的天儿，还穿着一件大夏天才会穿的短袖，也真的是够了。

可开心还是一直盯着卡佳，眼里都快冒出火来，“这衣服哪儿来的？”

空气里弥漫着一点儿火药味儿，狗公在此时突然后退一步，走向车子，尽量让自己的步态正常，神情从容，小罗也跟着掏出手机，一副想要打电话的样子，可在这么冷的天儿，他的手机只亮了不到一会儿就自己灭掉了，于是他就像个猴子一样，把手机捂在手心里，像是有病似的又是哈气，又是加快脚步，一副没有手机不能活的都市男样子，目标指向的也是自己的车。

“这——”卡佳也不是笨蛋，“一个客人送给我的——”

“卡佳，”老太婆在此时打断了她的话，“去谢尔金大叔那儿拿点儿肉过来，款待一下我们的客人。”

“好的，外婆，”卡佳清脆地应了一声。

可开心不打算让她离开，他堵住了门口的木头台阶，“那个客人有没有说什么？”

“只是一件礼物，”卡佳水灵灵的眼睛一点儿没有示弱的意思，还故意挺了挺自己发达的胸肌，“他是位绅士，懂礼貌，见到淑女总是要送个小礼物的。”

“这礼物就在我来这儿之前，还穿在我老婆的身上，”开心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她叫小宝，这件衣服是我在兰开斯特的奖南批发市场买的，45块一件，她只在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穿，”就算死了，开心也忘不了这件衣服，虽然这上面没有了小宝的气息，可还是让他非常肯定地认定，这绝对就是小宝的不会错。

基思，除了基思不会有别人，可是他怎么搞到小宝的贴身衣物？小宝发生了什么事？阿七和立军都是他信得过的人，什么样的手段可以把小宝——开心的心紧紧揪成一团，“我求你，告诉我，基思都跟你说了什么？”

“看来你不是来买手套的，”老太婆眼看着事情要糟，就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晃了晃，“这是基思先生给我的，他说这张照片至少值一千美元。”

“嗖……”

开心才刚看到那照片，头发就炸了，身体一摇一晃，人已经到了近前，那老太婆看着老态龙钟，反应倒是极快，很快地把手一收，另一只手平摊着伸到面前。

可开心没那么好脾气，一拳头就砸在她肚子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扭到前面来。

“嘎嘣——”骨头断掉的声音伴随着老太婆的惨叫传出老远。

“嗨！滚出来！”

外面的人先是愣住，紧接着就冲出各自的帐篷，从一开始寂静的像死掉，到现在有组织的聚集起来，与其说像是村庄，不如说像是早有准备的军队。

“砰……”

“哒哒……”

子弹乒乒乓乓地打在拦住帐篷的车上，早就有所准备的小罗和狗公没有留情，启动了车上的防御系统，激光束在不到五秒钟以内闪了不下十几次，每一次都代表了一条人命的结束。

枪声来得快，停的也快，刚才还嚣张至极的同伴转眼就成了尸体，看起来普通的车子喷出的激光显然极大地震撼了这些自以为是的匪徒，他们傻傻地看着，不知该怎么办好。

他们不开火，小罗他们也停止了射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开心劈手夺过已经被揉的有点儿皱的照片，哆嗦着展开。

小宝坐在一张椅子上，表情惊恐，眼神无助，看起来被吓的不轻，不过好在没有伤痕，一只带着皮手套的手摁在小宝的肩膀上，似乎在阻止她从椅子上站起来。

“基思还说了什么？”开心拎起那个还在吭叽的老太婆，吼道。

“外婆——”卡佳正要扑过来，米契尔在后面已经不动声色地把她擒住，手枪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右手上，顶在卡佳的太阳穴上，虽然没有打开保险，也只是怕走火罢了。

“一千美元，”老太婆大概是老糊涂了，居然还惦记着钱。

“杀了她！”开心扭头朝着米契尔喊。

“咔哒！”

击锤扳开的动静儿虽然不大，可让卡佳差点儿哭出来，“别，别，基思先生，那位绅士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给了我们这张照片，说有人看到会给我们一千美元，别的真的什么也没有说，求求你，别杀我……”

“看样子他们只是带个口信儿，”米契尔试图让开心冷静下来，“我能看看那张照片吗？”

“呼呼呼……”开心急促地喘息着，眼睛里都泛着血丝，小宝，小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都怪自己，本来想着等这里的情况都走上正轨，再打电话报平安的，好歹也得弄个房子，养只狗什么的，也好让远在天边的小宝也跟着放心，可没想到——“是下水道，”米契尔出乎意料地只瞄了一眼照片就得出了结论，“照片是在下水道拍的，看到这个标识了吗？”他指着照片里面椅子侧后面墙砖上的划痕，“是编码，有点儿像是下水道网络里的街道名牌，就连莫斯科都没有这么完备的系统，只有圣彼得堡才有。”

“你确定吗？”开心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确定，”米契尔笃定地点头，“有一段时间，训练新兵在那里举行，相信我，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想要忘掉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