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件事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宋千雅不解的看着她。

“你少在这跟我打哈哈,宋明珠这人心思颇深,她在相府一直过的不如意,好不容易飞黄腾达,我担心她……”宋明玉将话语说的十分隐晦。

宋明珠心思深沉,隐忍的时候能够让自己低到尘埃,任性的时候,也有自己的一份独特的气质,无论是哪一种气质,都能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看不出一点伪装,演技可以说比宋明玉还要入木三分,仿佛她就是一个谜一般。

这些年相府的确对她不公平,不仅对她,对宋子玉也是如此,加上她入宫之前莫名的病倒,很难不在她内心种下仇恨的种子,谁都不敢去想宋明珠一旦报复,会怎样对待伤她,负她的亲人,宋明玉有这种畏惧也不足为奇。

“只要你照顾好她弟弟,她自然会感念你的恩德。”宋千雅给她指出一条明路,“就算你不想照顾好他,你也没有别的路可选,因为宋子玉已经在皇上面前露脸,加上有宋明珠做靠山,日后必然不可小觑,与其对他放纵,还不如好好管教,给宋明珠这个面子,要知道宋明珠最看重的就是她这个弟弟!”

宋明玉看着她,眼中有些疑惑,“你为何要帮我?”

“我并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自己,我日后嫁给大皇子,势必要丞相府这颗大树遮阴避凉。”宋千雅话说到此,日后怎么做就看宋明玉自己的了。

宋明玉细细咀嚼着她这话里的意思,以前宋千雅给她的印象是胆小怕事,若不是有苏家给她撑腰,她也活不到现在,可,通过这几件事,她发现宋千雅远比她想的更加聪明,除此之外,宋千雅在很多方面的能力远远超越于她,虽然沐子宸曾想宋明玉表示过追求宋千雅是为了日后得到苏家的支持,可是她分明从沐子宸眼中看到对宋千雅的眷恋。

风头都让宋千雅抢走了!

宋明玉的手一把将身边的花朵采摘下来,狠狠撕碎,早晚有一天,她也要将宋千雅这般撕碎,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超越她之上。

点墨将宋千雅扶回去,看着她不解道:“小姐为何要帮大小姐,她虽然明面上对小姐很好,可是她每次看小姐的眼神,总是让我感觉很冷。”

“我不是在帮她,而是想要让她登的更高。”宋千雅只要想到当初宋明玉狠心的将自己的孩子杀害,眼中就充满仇恨,宋明玉不是一直心比天高吗?她就让宋明玉尝尝那种登的越高,摔的越重的感受。

点墨被她的眼神惊吓道,看着宋千雅低声道:“难道是奴婢说错话了?”

“没有!”宋千雅摇摇头,“这次皇上格外开恩让我过几天再入宫,我们就在这几天,将该办的事情办好,这样入宫之后,也才能够更加得心应手。”

“小姐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办!”点墨顿了一下,“有句话奴婢不知道该讲不该讲。”见宋千雅的点头,她继续道,“其实奴婢觉得七皇子对小姐是真心的,虽然这段时间七皇子被禁足,可是有好几次,奴婢都看到七皇子站在对面的合欢树上看着小姐发呆。”

他又来过?

宋千雅到底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沐青羽对她所有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而她是明明知道沐青羽对她的感情,却还是要装出一副绝情的样子,伤害的不仅是沐青羽,同时也是她自己。

她低叹一声,掐指一算,还有半个月就是她及笄之时,上一世她对那个日子充满期待,这一世却有些畏惧那一天的到来。

忽然楼上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上,宋千雅心中一喜,对来人有些期待,随后那木欣喜逐渐的散去,她知道此人并非自己所等之人,她找了个理由将点墨支出去,目光往上面看去,等着来人主动献身。

“师妹,好久不见!”左原从楼顶上下来,看着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继续道,“是不是为了皇上指婚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宋千雅好奇的看着他,且不说指婚的事情是皇上私密给他们的,就说这些天叶千城和左原一直呆在东宫,怎么可能连这样机密的事情都知晓,除非……

左原见她目光暗淡下来,知道她一旦露出这个神色,就说明她肯定要发飙,急忙摆手道:“别看我,这件事跟我无关!”

“那跟谁有关?”宋千雅追问道,的确这次皇上指婚指的有点奇怪。

“是大皇子!”左原提到大皇子,神色间多了一份怜悯,“这些天他承蒙师父的照顾,身体已经康复不少,心中感念师父的恩德,在得知你未来会成为皇室斗争的牺牲品时,主动与师父商议,说娶你为妃,好让你躲过这一劫,等一切尘埃落定,他自会还你自由。”

上一世宋千雅对沐邵民的印象并不是很少,总觉得他太过于沉迷于酒色,完全没有堂堂一国之君应该有的气度与智谋,甚至还有些鄙夷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让宋千雅震惊不已。

左原继续道:“大皇子是个好人!”

“这也是师父的意思吗?”

左原用沉默代替回答,另一个方便也表明了叶千城的态度。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宋千雅还有值得相信的人,那这个人一定是叶千城,既然叶千城插手了这件事,她就知道自己没有退缩的理由,点头道:“你回去告诉师傅,就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师妹……”看她脸色不太好左原心有余悸道,“你若不愿意,也不用勉强,相信师父和大皇子都不会勉强你的。”

“不用了,就这么办!”宋千雅话语多了一份坚决。

宋千雅从岭南回到相府之后,一直过的小心翼翼,办事也是谨小慎微,就连与他们见面都多了一份忌讳,所以没事,叶千城和左原尽量避免与她相见,以免落人口舌,可是上次灯草堂,左原分明感觉到宋千雅的改变,现在听到她这话,再看她的时候,总觉得有些陌生,觉得曾经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子,不仅多了一份独立与自信,更重要的是多了一份决绝,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见他这般看着自己,宋千雅神色恢复如初,“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没有!”左原摇摇头,顿了一下,继续道,“师父还让我转告你一件事,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什么时候我那个敢作敢当的师兄也变的如此畏首畏尾?”宋千雅话语中多了一份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