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马车的车帘,廖菊兰看着这个当初她落崖的村庄,往事依稀在脑海中浮现,廖菊兰心想:也许自己和太子轩辕宇是非常有缘的,从初次在自己花园中与他见面,到这三年来的相伴相依,这缘分必然不浅,如今自己在这个村庄里住些日子,就可以假装这三年来自己失忆了,并一直住在这里,就保住了自己和太子的名声了。

她入住的这一户农家的主人是一对老年夫妇,他们的生活条件很好,可能是太子给了他们钱了吧,她不禁这样想。两位老人家对她也很客气,闲暇的时候,她常常会望着那个悬崖想:自己到底是应该爱花心的表哥呢,还是该爱有权有势又有未婚妻和红颜知己的干哥哥呢?又或是两个她都不该爱,她该找的是一个不世俗的、不看重权势和容貌的、对女人又专情的、有责任心的男人呢?

由于她已经恢复了几百年的记忆,使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该选的是第三种男人,可是这个世界上会有那种男人吗?她特别希望能够有这样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让她忘记那两个男人,开始新的生活。嫁给花心的表哥,她不会快乐,而就算自己费尽心机嫁给太子,也只能做妾室,就等于她要过上和众多比自己漂亮、聪明的女人去抢一个男人。这样她也一定不会快乐。所以她决定:忘记过去,从头开始!

一个月以后,她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辗转回到了京城,假装晕倒在了她家的门口,果然,不一会儿,就有家丁看见了她,叫来了管家。管家还是当年那个管家,这两年他一直跟着夫人照顾这家人,可以说是不离不弃。管家一看她的面容,大喊一声:“这不是三小姐吗?快把她抬进去放在客房中,我去禀告老爷夫人。”

“是。”两个家丁把廖菊兰往客房中抬,管家赶紧小跑着去告诉廖父廖母这件事情。

“启禀老爷夫人,有人发现有一个姑娘晕倒在了咱们家门口,我一看那人好像是咱们家三小姐。”

“什么?是菊兰?走,老爷,咱们快去看看!”廖母激动地眼泪都围眼圈了,一下椅子的时候,衣服的下摆还被桌子刮住了。廖父赶紧帮她弄衣服,说道:“去看看吧。”

廖菊兰躺在客房中,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她也特别激动,那是她的爹娘啊,她赶紧冲出屋子,看见父亲母亲正早快步往她这边走呢,她飞奔了过去,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叫到:“爹、娘,不孝女回来了!”

廖父廖母一看真是自己的女儿,又见女儿衣着破旧、风尘仆仆的样子,心疼坏了,赶紧走上来想把廖菊兰搀扶起来。廖母说道:“我的女儿啊,爹娘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说着这个中年妇女抱着廖菊兰哭了起来,廖父的眼圈也红了,他忍住了眼泪,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大姐、二姐、四妹、五妹、小弟和姨娘也都过来了,一家人很是高兴,他们不住地问廖菊兰这几年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事,廖菊兰都按照事先想好的词回答了他们。晚上,有一桌丰盛的酒席,廖菊兰也许久没有吃到母亲亲手做的菜了,甩开腮帮子吃得直打嗝,廖父廖母想到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苦,更觉得以后会好好对待这个女儿了。

头几天过得还好,廖菊兰也都沉浸在重新得到亲情的快乐中,可是几天后,她就开始做噩梦了,老是梦见轩辕宇骑着马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跑着追,怎么追都追不上,每每从梦中惊醒,她都没法再次入睡,她知道:自己想他了,想得心都疼,那种刻骨铭心地思念和不能被他喜欢的遗憾充满了她的心,想到香香公主和彩虹郡主的美貌,想到轩辕宇高贵的身份,她好自卑,越想与他相见就越害怕,她知道自己要想忘记他就必须远离他。怎么办呢?必须让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充实的生活才能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他,没有机会去见他。

终于,在挣得父母的同意后,她决定再次进入乐府学习。一进入乐府后,她就发现这里比三年前的条件好了许多。房子装修了,学员也更多了,只不过依然都是女学生。她来到乐府的掌事轩辕泪的院子里,静静地坐在桌子旁等着她回来。等到中午的时候,轩辕泪回来了,她一看到廖菊兰,呆愣了几秒钟后,眼圈有些红了。

廖菊兰站起身来,一躬到地,叫到:“拜见老师。”

轩辕泪扶起廖菊兰,说:“菊兰,你还活着,太好了。”说着把廖菊兰抱到了怀里。她领着廖菊兰进了屋子,坐在了炕上,对她说:“兰儿,你这几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师,我从悬崖上掉下去了,被一个农妇所救,醒来后就失忆了。最近才恢复记忆回来的。”

“兰儿,可是要再次来乐府上学呢?”

“老师,兰儿想来上学。”

“好,除了琴艺和舞蹈外,还想学点什么呢?”

“老师,我的腿受伤过,可能学不了舞蹈了,我想学画画。”

轩辕泪的眼珠一转,说:“好啊,一年前咱们这里新来了一位国画老师,画画得出神入化地好,你就进入他们班学习吧。”

“是。”

下午的时候,轩辕泪带着廖菊兰来到这位国画先生的教室前,那位国画先生长得很高,举止投足间特别淡然,像一个神仙一样。只是他的脸的上半截戴着一个面具,但是廖菊兰还是从那面具上眼睛的位置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那目光是那样清澈,好像能够把人的七情六欲都净化了。他的皮肤是那样白净,手指是那样修长。“这双手一定是又能打仗,又能弹琴,画画的手吧。我的义兄也有这样一双手的。”廖菊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