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莹终于相信了，眼前的方总，就是他们来找的方大勇。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浑然不敢相信方总和方大勇竟然就是一个人，那几首优秀歌曲，竟然都是这位年轻有为的商人创作的。
“啊……您就是方老师？”
吴建榜反应过来了，想到杨玉莹进门后的那声“方总”，再听到乔颖和袁书月的话，终于明白了，这个相貌堂堂，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是方大勇。
“是我。”
方大勇呵呵一笑，道：“吴总想找我约歌？”
“是的。”
吴建榜的目光中闪动着惊叹，神色诚恳道：“方老师，我想请你为杨玉莹和毛咛各创作一两首歌曲，当然，越多越好……如果能有四五首歌，那就再好不过了。”
“歌，我这里有。”
方大勇微微一笑，见吴建榜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不等他说话，便又道：“不过，我这些歌，是不打算卖的。”
“啊？”
吴建榜一愣，讷讷道：“不卖……方老师，您……”
“前天我向杨小姐提的代言事宜，不知道吴总是否已经知晓？”
方大勇问道。
“代言？”
“吴总，昨天上午，娜姐给您打的那个电话……”
杨玉莹小声提醒道：“方老师，就是山海集团的方总。”
“啊？”
吴建榜刚刚稍微有点平复的心情又猛然一惊：“方老师就是山海集团的方总？你前天去演出的那个山海集团？”
“没错。”
杨玉莹轻轻点头：“代言事宜，就是方总亲自向娜姐和我提的。”
“这……”
吴建榜一脸惊骇：“太匪夷所思了……方老师和方总，竟然是同一个人。”
昨天上午，杨玉莹的助理徐娜给他打了个电话，讲了山海集团的方总提出的以唱歌方式进行代言的想法，并且说了，方总表示是他自己创作的一首歌曲。
吴建榜听后，和徐娜、杨玉莹的反应一样。
一个老板，又不是像他一样是文艺工作者出身，怎么可能会写歌呢？
要么是自己写的垃圾歌。
要么就是请人代笔，贪图虚荣。
前者是肯定不可以的，杨玉莹名声那么好，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如果去给广告演唱垃圾歌曲，就把招牌砸了。
后者倒是无所谓，只要歌还行，管他是请谁代笔的呢，自己公司这边就当不知道，拿钱办事就得了。
他已经安排了公司负责相关业务的人员，待年后山海集团联系相关事宜的时候，进行详细调查后再做决定。
但他没想到，一转眼，自己竟然就见到了那位方总。
而方总，和他梦寐以求想要拜见的方老师，竟然是同一个人！
“既然吴总对此事已经知晓，不知是何想法？”
方大勇问道。
“我们乐意之至。”
吴建榜毫不犹豫道：“能与方总合作，是我们的荣幸，我们愿意让岗岗为贵公司代言，并演唱代言歌曲。不过，方总，其他作品的事，不知能不能再商量商量，若您有适合岗岗演唱的歌曲，我们想买一两首，价格方面一定让您满意！”
“吴总，要不然这样吧。”
方大勇笑道：“我给你几首适合杨小姐演唱的歌曲，不收一分钱。但与此同时，杨小姐为我们公司代言，第一年的代言费，你们也给我们免掉，如何？只是第一年，后续广告代言的费用，我们会如数支付的。”
“这……”
吴建榜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方老师，这……不太合适吧……”
方大勇微微一笑。
他当然明白吴建榜是什么意思。
杨玉莹如今在全国两岸三地，甚至整个南洋地区都是大红大紫的明星，她的广告代言费，一年得二三百万。
但一首歌的价格，只有几千块钱，一万就顶天了。
这年头，唱歌很赚钱。
因为九十年代初期的唱片价格很高，比九十年代后期高得多，一张唱片的价格动辄几十甚至上百，完全属于一种奢侈品。
杨玉莹此前的两张主打专辑，销量都是过百万张的，给羊州新时代带来了上千万的利润。
但这些利润，都被公司和歌手拿去了，没有歌曲创作者什么事。
创作者在把歌曲卖给音像唱片公司时，往往都是一口价，并且价格只有几百到几千不等，相比歌手的收入而言简直微不足道，甚至不如乐队、编曲等人员的收入高。
其实不仅是现在，未来也是一样。
很多歌曲都是大白菜价格卖出去的，甚至一些水准之上的歌曲，所售价格也不高。
举个例子。
1998年，汪半壁由于生活困顿，将自己创作的歌曲《等待》，卖给了歌手黄琪珊。
《等待》，毋庸置疑的好歌。
并且，当时的王半壁，并不是初出茅庐、毫无名气的新人，已经是乐队主唱、发行过两张专辑，在行业内具有一定的名气了。
这种情况下，《等待》卖了多少钱呢？
6000块。
那是1998年，而近几年通货膨胀严重，工资和物价节节攀升，1998年的6000块钱的购买力，放到1994年，还不到5000块钱。
因此，正常情况下，羊州新时代给方大勇开出的歌曲价格，也就是几千块钱。
如果能给到一万，那还得夸人家大气。
几首歌，也就是几万块钱。
和二三百万的代言费相比，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这样吧，我再加几首，一共10首歌。”
方大勇笑道：“10首高质量歌曲，绝对不亚于《我不想说》、《风含情水含笑》的水平，用这么10首歌换取杨小姐一年的产品代言……”
“方总，您可能对我们唱片行业不太了解，是这样的……”
“吴总，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这种合作方式，您太吃亏了。”
方大勇笑道：“不过，等你见到我那10首歌，再决定此事倒也不迟。我会尽快写出来，安排专人送往羊州的。”
他想采取这种合作方式，有两方面考虑。
其一，省钱。
10首歌，甚至再多一些歌曲，对他来说无非就是动动嗓子唱一唱，请人把歌谱写下来，不费什么事。
但对公司，却可以省下二三百万的费用。
虽然公司不差钱，但能省则省嘛，二三百万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其二，宣传。
若是此项合作可以达成，那么将来山海乳业就可以把此事当作一桩美谈来进行宣传，进而提高企业和产品的知名度。
当然，如此一来，方大勇也就出名了。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不这么宣传，他一口气拿出十首歌出来，肯定也会震动整个音乐圈。
知名音乐创作人的头衔，已经注定要戴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