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方大勇回过神来。
撇嘴笑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刚去过申市，见过大世面了！申市大街上，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都市丽人，我可见多了！”
“哦？”
袁书月的唇角扬着意味不清的笑意：“那些都市丽人，有姐姐我漂亮吗？”
“差不多吧。”
“真的吗？”
袁书月轻轻拍拍方大勇的前胸，语气轻柔道：“乖弟弟，摸着你的良心说。”
她扬起脸，纤纤玉手抬起，手背在自己光洁如玉的下巴上轻轻划过，对方大勇挑了挑眉梢：“真的比姐姐漂亮吗？”
讲真的。
方大勇虽然两辈子加起来，活了几十岁了。
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
在感情方面，可以说是白纸一张。
面对此情此景，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说实话，很想落荒而逃。
可是。
袁书月那倾国倾城的面容，秋水一般的眼眸，和充满挑弄意味的动作，令他有一种感觉。
如果自己就这么逃了，将来大概率是会后悔的。
索性，他心一横。
“想听真话吗？”
他目光灼灼地问道。
“想呀！”
袁书月笑眯眯道。
方大勇将嘴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说真的，还是姐姐你漂亮。”
“咯咯咯……”
袁书月开心地笑起来：“我就说嘛！即便是申市的都市丽人，那也是没法和我……”
话还没说完，却戛然而止。
因为，一阵温热的触感，从她的脸颊传来了。
袁书月先是一怔。
继而明白发生了什么。
于是，她呆在了那里。
说起来。
她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血来潮、突发奇想地去调戏方大勇。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很熟悉了，开开玩笑也无所谓。
也或许是过年了，她整个人都比较放松，情绪兴奋。
也说不定是因为方大勇去了一趟申市，还贴心地给自己带了礼物，使得自己内心有一些小感动。
总之，不论如何，她就是做出了那些稍稍有点暧昧的动作，说出了那些有点挑弄意味的话。
在她想来。
方大勇或许会说一些赞美的话。
或许会继续嘴硬不承认她漂亮。
也或许会因为羞涩尴尬而后退。
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方大勇竟然会亲吻她。
虽然亲吻的只是脸颊，却也令她猛然一惊，大脑空白了一瞬。
但下一刻。
莫名地，她又心中一荡。
似乎有一阵电流，从她的心底迸发而出，涌遍全身。
从头皮到脚趾，都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那白皙的脸蛋，瞬间浮现出红润的颜色，并且愈发浓郁灿烂，没过几秒，便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不过，毕竟她的心性远超常人。
短暂的呆滞后，她迅速压制住心底的异样情绪。
轻轻地做了个深呼吸，转过脸，笑眯眯地看着方大勇：“感觉怎么样？”
“很好。”
抱着豁出去了的心态亲了袁书月后，方大勇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了，站直身子，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袁书月，笑眯眯道：“希望姐姐以后多多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乐意解答。”
“想得美。”
袁书月翻了个白眼：“不可能有下次了！”
“什么没有下次了？”
门口传来方奶奶笑呵呵的声音。
她走进屋来，看了眼袁书月，惊讶道：“哎呀，书月，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是不是感冒发烧了？”
“没有，奶奶。”
袁书月笑了笑，道：“我把大勇买的纱巾围上了，稍微有点热……”
“哦哦，不是感冒就好。”
方奶奶松了口气，又打量了一下袁书月，眯着眼笑道：“这纱巾真好看！不过，关键还是书月好看，穿什么戴什么都好看！奶奶活了这么大年纪，就从来没见过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孩子！”
“奶奶，你再夸我，我这脸可就更红了。”
袁书月盈盈一笑。
将脖子上的纱巾取下来，仔细地叠好，放进盒子里。
对方大勇笑道：“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放我屋里去了！”
说着，她离开堂屋，去了自己上次住的那个客房。
把纱巾放在桌子上后，她并没有立刻出门回客厅。
而是坐在床上，再次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平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同时，伸手给自己的脸扇着风，试图给脸降温。
“臭小子，竟然偷袭我……”
她微微蹙着眉、噘着嘴，神情生气道：“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胆子，竟然敢突然亲我……哼，还想以后呢，坏蛋……”
好几分钟后。
她才离开客房，返回客厅。
此时，她的脸和脖子上的红晕已经消散了不少，只带着一抹淡淡的粉色，格外动人。
方大勇正和方二山一起，把餐桌从餐厅搬到客厅里。
今天年夜饭，就不在餐厅里面吃了。
在客厅里，慢慢吃，慢慢聊，慢慢玩。
桌子摆好后，先摆一些花生瓜子糖果在上面，几个不做饭的人围坐在桌子前，嗑着瓜子聊着天。
“四海，今年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呀？在班里排第几名？”
袁书月笑眯眯地问方四海。
她这几天到处慰问，看到小孩就问学习成绩，已经养成习惯了。
“全班第一。”
方四海闷闷道。
“怎么，考了全班第一，还不高兴啊？”
袁书月诧异道。
“他们都是一群小孩，我比他们考得好，有什么用呢？”
方四海神情郁闷道。
班里的同学，普遍比他小两三岁，甚至四岁。
这令他即便考了第一名，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
袁书月知道他此前因为家庭情况耽误了学业，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的，年龄大点就大点嘛，只要成绩好，将来顺顺利利考上大学，那就可以了。要知道，有的人复读好几年，也考不上心仪的大学呢……”
“姐姐，其实，我想跳级。”
方四海说道：“我已经把三年级上学期的课程全都自学完了，可以直接跳级到三年级，可奶奶担心我成绩跟不上，不同意我跳级。”
“你已经自学完三年级上学期了？”
袁书月诧异道：“也就是说，你用一个学期的时间，学了三个学期的课程？”
方大勇也颇感意外地看着方四海。
说实在的，虽然他打着“让方四海接受更好的教育”的名义，劝家里人搬来了县城里。
但实际上，对于方四海的学习状况，他并没有太多关心过。
一方面，他自己没读几年书，也不太懂怎么教小孩念书。
另一方面，方四海的学习成绩挺好的，不论是在村里的小学，还是转学到县里的小学后，成绩都名列前茅，这也令他有一种“孩子优秀不用操心”的感觉。
还有，不得不承认，这几个月里，他对方四海的关心相比其他几个弟弟妹妹，少了一点。
他觉得，方二山、方三妮、方春雨和何阳年龄大了，需要好好培养，将来好独当一面。
方四海年龄还小，目前乖乖念书就可以了。
因此，对于方四海的学习状况和思想动态，他了解地并不是很清楚。
今天听到方四海说出这番话，他惊讶之余，内心也不禁涌出几分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