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板，你们这里怎么没人啊，而且连个招牌都没有，我们还以为找错地方了呢！”
“是啊，那报纸上不是说，已经有好几位学成摆摊的、还有正在学习的吗？怎么不见人影呢？”
“还火热报名中，也没见火热啊！”
“方老板，你们该不会是在忽悠人吧？”
此时，等在门口的几人，纷纷开口询问，语气中不乏质疑之意。
“各位，对于让大家久等一事，我表示诚挚的歉意，在这里要向大家说声对不起！
但关与此同时，我也要明确地表示，我们绝对没有欺骗任何人！”
方大勇站在门口，目光坚定地环视几人，郑重其事地说道：“这里没有人，只是因为前些天的培训工作，一直是在我家里进行的，并不是在这里。
也正是因为去家里学习的人太多了，影响了我的家人，以及我们村里人的生活和休息，所以我才在前天租下了这个院子，准备把培训班挪到这里来。
昨天上午，我去市里的报社登了消息，本打算下午回来就提前把院子收拾好的。
可没想到昨天雨下得那么大，客车开得慢，回来得晚了。
然后又遇上了一些突发事件，导致我昨天一直在忙其他事，没来得及过来收拾准备，所以这里才连个招牌都没有。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培训班报名就不火热！
今天一早上，我们就接到了从市里、从其他县、从各乡镇打来的十几个咨询电话。
其中至少有五个人，明确表示会来报名！
而在这里，也来了你们几位！
这还是因为昨天刚下过大雨，路况不好，否则我相信，现在至少已经来了十几个人了！
各位，现在应该不会还觉得我是在骗你们吧？”
听到他这么说，几人的面色缓和了不少，并且就有人不好意思道：“方老板，我们不是怀疑你骗人……”
“你们怀疑也没关系！”
方大勇摆了摆手，笑道：“我办培训班，你们交钱报名参加培训班。
说穿了，咱们之间其实就是一种买卖关系。
只是和寻常买卖实体物品不同，我们买卖的是知识、是技术、是服务、是赚钱的本领！
既然是买卖，那么有疑问、有担心，都是十分正常的。
我们去买一两块钱的苹果，还得问这苹果甜不甜，甚至得尝一口才决定买不买呢，更何况是这两千多块钱的培训班？
这可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谁都不敢轻易递出去，谁都会担心打水漂。
这种心情，我十分理解，如果换做我，也会和你们一样。
你们来到这里，看到这里冷冷清清，一点都不正规的样子，所以心生疑虑，这很正常。
我说这么多，也绝对不是责怪大家质疑我。
而是想把事情和道理，向大家解释清楚，好让大家可以明白我们的培训班是一个什么情况，心里面更有底、更踏实。”
说着，他打开院门，邀请道：“各位，请进吧，咱们进去谈。”
众人听了方大勇这一番话，心里面既舒服了不少，也踏实了许多。
进了院子后，尽管连个凳子都没有，大家也都不在意了，围在方大勇和方三妮身边，开始问东问西，咨询关于培训班的情况。
方大勇和方三妮开始解答他们的问题，同时也在询问他们的情况，观察他们的态度。
目前一共六个人，都是长池县人，其中两个是城关镇的，四个是附近其他乡镇的。
四个乡镇的，都有比较强烈的意向，而那两个城关镇的，则显得有些犹豫。
“方老板，如果我们也在县城摆摊卖凉皮，你们不会怪我们吧？”
其中一个城关镇的人问道：“还有，你们不会担心我们抢了你们的生意，不好好教吧？”
“这个你们放心！”
方大勇笑道：“只要你们报了名，成为了我们的学员，那我们就百分百会尽心尽力去教你们，绝对不会有半点藏私！至于你们在哪里摆摊，我们也绝对不会干涉，哪怕你们也去东关集市摆摊，都没关系！”
“那倒不会，我是打算在西关摆摊。”
“我打算在城南，我家就是城南的。”
“那咱们互相之间影响就更小了。”
方大勇笑道：“回头城北再摆一个，咱们四家，把东西南北全占了，以后县城里的人吃凉皮就方便了，离哪边近，就去吃哪边的……”
在他的劝慰下，二人逐渐放了心。
“各位，我们这个院子，今天就能收拾好。”
一番沟通交流后，方大勇环视众人，笑道：“包括学习做凉皮需要的各种材料和用具，以及晚上休息睡觉的床，都会准备妥当。
明天，培训班就会正式开班，开始教授凉皮技术。
各位如果想学，那么今天就可以报名。
然后，离这里近的，明天早上过来就可以了。
离得远的，今天下午就可以带着衣服和被子毛毯过来，今晚睡在这里，明天开始学习。”
说着，他又饱含深意地微微一笑：“各位，虽然有些话我说出来，可能会显得我贪图你们的报名费，只惦记你们兜里的钱似的。
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们一下。
第一，优惠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第二，凉皮市场也是有限的，同样是先到先得。
你多犹豫一天，说不定那位置、那市场就要被别人抢先占了。
这些话，希望你们都能明白。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方老板说的对！”
当即，其中一个从乡镇上来的人就决定道：“我要报名！我现在就回家取钱，待会儿就来！”
说着，他转身就往外走。
“不用太着急。”
方大勇笑呵呵道：“道路湿滑，注意安全。”
“我也回家取钱！”
“我回去凑钱！”
“我再和家人商量一下，没问题的话，下午就来报名……”
“我也下午过来。”
几人纷纷表了态，陆续离开。
“这里是不是方家凉皮培训班啊？”
“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那六个人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对夫妻。
方大勇和方三妮连忙热情迎接。
这种夫妻两个人一起来的，一般就是在家里商量过，基本上已经拿定主意了。
过来，就是最后再了解确认一下。
方大勇和方三妮对他们解释一番，二人很快就决定要报名，并且当场拿出了准备好的2088块钱，郑重地交给了方大勇。
方大勇则取出带来的合同，请他们检查无误后签字，然后才把合同和钱都收起来。
“二位慢走……”
把他们送走后，方二山和方春雨带着采购来的第一批东西回来了，主要是一些凳子、暖壶、铁锅、水桶、茶壶、茶杯、茶叶什么的，用来招待后面来的人。
二人把东西放下，很快就又离开了。
今天需要他们采购的东西还有很多。
比如面粉、食用油、香料等教学需要用的食材。
比如扫帚、垃圾桶等打扫清洁的卫生用具。
又比如上下双层的单人床和褥子。
很多东西。
一趟两趟根本买不完，估计他们能从上午一直买到下午。
院子里有压水井，还能用。
方三妮去隔壁人家那里借了半桶水当引水，把压水井压出来水后，去厨房里把刚买来的铁锅清洗一番，烧水泡茶去了。
方大勇则去附近的五金店买了一小桶油漆和一个刷子，在大门口的墙上写下了“方家凉皮培训班”七个大字。
暂时先这样充当招牌。
他已经叮嘱何阳了，让何阳从轻工机械厂回来的时候，顺道去广告店里一趟，订做一个正式的招牌，回头挂在墙上。
刚把字写好，又来了两个人咨询的人。
他们也都是长池县下面乡镇的，不过是两个距离县城较远的乡镇。
俩人是亲戚关系，前几天就商量着想去找方大勇买配方了，今天从报纸上看到凉皮培训班的消息，立马就结伴一起过来了。
来到这里，确认办凉皮培训班的就是方大勇本人后，二人问都没问，直接交钱报名，并且表示现在就回去收拾一下，下午再过来，晚上就睡在这里了。
这一上午，陆陆续续来了二十多个人。
头半晌来的，都是长池县人，有县城的，也有下面乡镇的。
临近中午时，有从与长池县相邻的泽城区、青元县、吕山县赶来的人。
这些人里，一共有七个人当场就交钱报名了。
大概十个人表示回家拿钱、凑钱，然后来交钱报名。
只有剩下一小部分人，还有些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
到了下午，上午回去取钱凑钱的人陆续回来了。
新来的人也不少，而且从长池县以外地方来的人更多了，甚至还有从不与长池县相邻的其他县，坐了几个小时客车赶来的人。
下午四五点钟，来的人少了，方大勇让方三妮一个人接待，自己则盘点了一下今天的情况。
截止目前，一共来了整整50个人。
这些人涵盖了长池县的大半乡镇，以及泽安市的大部分区县——泽安市八县一区，今天有五县一区来了人。
在这50人里，21个人交了报名费，比例超过三分之一。
剩下大概有15个人，有比较强烈的报名意愿，但需要回家想办法凑钱，大概明后天才会来报名。
至于剩下14个人，据方大勇观察，报名的可能性不算大，其中能有三四个报名的，就算不错了。
对于这个结果，他是十分满意的。
毕竟，这才是招生第一天。
随着广告继续刊登，培训班的消息被更多人看到，接下来几天来报名的人肯定还会越来越多。
虽然，报名人数不可能一直增长下去。
等学成的人多了，摆摊的多了，后面即便有人还想来学，在看到自己的目标市场已经被别人抢占后，估计也就不会再来了。
但是，泽安市八县一区，一共有263个乡镇，哪怕只有一半乡镇来人，这报名费也能让他数钱数到手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