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你化解心中仇恨的人。”魏和颇有别意的道,眼里划过一丝赞赏,这样的女子没有小女人该有的胆怯和懦弱,倒有几分男子的英气和胆识,难怪北冥越会对她如此钟情。

“哼,不会是北冥越派来的说客吧?那就不必了,只是我不想从北冥越的人口里在听见有关赫连家的一切,那样只会让我的恨更深。”希望语气平静的道,只是话里的威严却展露无疑,让魏和都难免一颤。

果然是皇室后裔,就连那不经意间的行为举止、谈吐气势都有着皇家的风范和威严。

“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或者说你在逃避。”魏和语言相逼,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道。

“什么逃避?别再我面前惺惺作态,事实就是事实,北冥家对龙家做了大逆不道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我也是,更何况我还是龙家的后裔,你认为我有与你多言的必要吗?”希望目光犀利的盯着魏和,讥讽的道。心里却痛的窒息,越哥哥对不起原谅希儿的胆小,希儿真的不能面对你,希儿是爱你的,可是现在就连想你都让希儿觉得自己是罪恶滔天的。

“就算是事实那也是上一代的恩怨,你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毕竟这事与皇上无关,难道你看不出皇上为了你已经快变成活死人了吗?”魏和言辞激动的道,额头青筋暴跳,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是一块朽木,固执的很。

“上一代的恩怨?那么北冥越可以放弃皇室放弃姓氏吗?他能为了我而放弃一切吗?如果能,我也可以放弃一切仇恨和他远走天涯,他能吗?”希望双目睁圆,怒不可遏的吼道。

魏和愣住了,答案是不能。不管皇上如何决定他和众大都不会同意的,江山离不开皇上,一位英明的君主可是上苍对地下百姓苍生的恩赐啊,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天下?

“怎么不说话了?哈哈……回去告诉北冥越,如果他真的爱我,那么今日黎明前就来找我,只要他来就代表他愿意放弃天下,愿意放弃这至高无上的皇权和尊贵的地位,那么我也可以放弃一切的仇恨与他厮守,即便是披上不孝的罪名我也心甘情愿!”希望讽刺的吼完,转身离开,背影却在颤抖。

越哥哥,希儿给你机会了,这次如果你真的能放弃一切那么希儿也会义无反顾的和你在一起,若是你不能放下,那只能证明你我今生注定无缘。你,会来吗?

魏和全身都在颤抖,这个女人不是在玩笑,那眼里的认真和决绝让他心惊,若是真的将这话告诉皇上,以皇上对她的痴情恐怕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不可以,天下不能没有皇上,希儿公主为了天下黎民老臣只能对不起你和皇上了。若是有缘,你们一定可以历经险阻跨过仇恨的束缚走到一起的。

魏和没想到他的一念之差,一个为了天下的决定,竟然会让两个相爱的人走了那么多的弯道,历经了那么多的心酸和折磨,但他却无悔,为了天下和皇上,值得了。

御书房,北冥越健步冲上紧张的握住魏和的双肩小心翼翼的问道:“希儿,怎么说?”

“对不起皇上,是老臣无能,老臣……没有见到希儿公主。”魏和低着头道,这是他一生唯一一次谎言。

谎言,有时可以轻易出口,却会成为一把利刃,锋利而寒冷。

北冥越高大的身形猛地一颤,凤眸黯淡无光,那深刻的五官在烛光下泛着颓废的美,行尸走肉般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希儿啊,你知道越哥哥的心好痛吗?难道江山也抹不平你心中的恨吗?

皇上,对不起!魏和看着北冥越消失的身影心里忏悔着。

等待,有时候是一种磨人的凶器,它会磨光了你的耐心,磨平了你的意志,磨灭了你的期待……

希望蜷缩着身体,窝在床脚,一双清澈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紧闭的大门,心里的期待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灰暗,变得死寂,最后那一汪满含深情的泉水变成一滩死泉,孤寂而空廖。

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毫无预兆的窜进静谧的屋内,淘气的照在希望那干涩的双眼,泪水在这一刻决堤,心里一阵钝疼。

“黎明来了,你却没来,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皇权、天下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她眼神空旷的喃喃,抱着那锦缎的被子,躲在角落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孤单而绝望,凄凉而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高照,突然一片暴躁的喧哗从外面传来打破了这一室的沉寂。

“龙希你这个乱臣贼子,速速出来,否则不要怪我们进去拿人。”一个阴狠的嗓音传来,嚣张的在门外叫喊。

希望嘴角勾起诡异一笑,红红的大眼苍白的脸色凌乱的长发一身洁白的的长裙,此刻的希望像个没有肉体的灵魂,鬼魅而恐怖。

“蓝统,你就这么等不及了吗?”沙哑的嗓音低低的轻喃,希望慢慢起身径直的走到门前,玉手扣上门手往里一拉‘吱咯’一声门被打开。充足的阳光毫无预兆的扑进希望干涩的眼睛,反射性的用手挡住,微微的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干大臣,昨晚的老头和蓝统为首一脸的愤怒和阴狠的瞪着她。北冥越一身龙袍负手而立站在前端,憔悴的面容冷冷的看着自己。

呦!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希望讥讽一笑,放下手臂满脸戏虐的看着众大臣愤怒的脸,懒散的倚在门框上沙哑的嗓音透着妩媚的嘲笑,道:“这么早就来了,众大臣是想看看我睡意朦胧的娇俏模样吗?”

这般的放肆轻浮却在举手投足间透着无尽风情,北冥越的心和眼在这一刻被刺的生疼生疼,犹如一刀刀狠狠的在他空洞的心口上撕划,每一刀都血肉模糊,每一下都痛彻心扉。

“希儿,去换装。”北冥越轻斥道,眼睛却从未离开希望的身上。他的希儿可以在他面前放肆随意,却唯独不能在别人眼前,强烈的占有欲告诉他,希儿的好与坏都只能是他的。

希望冷眼看着北冥越,嘴上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讥讽的道:“换装?哼,看着我这样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很丢人是不是?北冥越,你管不着我了,因为从这个黎明起你不在是我的越哥哥,从这个黎明开始我的越哥哥已经死了。”

话里透着冰冷与疏离的希望站在台阶上低睨着台阶下的众人。‘越哥哥,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希儿不能再在你的面前透露一点脆弱和爱恋,是你先放弃了我们之间的爱,是你先放弃了希儿……’北冥越高大的身形狠狠的颤抖一下,他甚至听到那颗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心在希望宣布他死刑的这一刻而支离破碎,深深的对望几乎是轻不可闻的呢喃:“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恕罪的机会?”

魏和脸上划过愧疚,低下头心里忏悔着‘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希儿公主。’“大胆妖女,竟然敢口出狂言直呼皇上名讳、诅咒圣上,看来玉玺被盗一事不用查也知道是你做的了,来人哪,将这个妖女给本相拿下。”蓝统上前一步,那粗旷狰狞的脸上写满了阴狠,声音透着愤怒,可是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

“你说什么?”希望离开门框站直,一双水眸不可置信的睁圆娇喝道。该死的老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哼,还装什么无辜?玉玺好好的在御书房,为什么一夜之间就不翼而飞了?皇宫内看守森严不是有特权的人又岂能轻易的进入御书房?你可别忘了皇上可是给了你这样至高无上权利的。”蓝统自顾自的道,心里一阵痛快,只要一想到皇上今早那生不如死的表情他就痛快,看来挑拨离间栽赃嫁祸还真是好手段。

“就凭这一点你就能断定是我做的?”希望冷笑道,眼睛却看着一直不语的北冥越,她好恨,好恨这个男人,别人可以不信任她,为什么你也不信任她?为什么你也和他们站在一起?

希儿,越哥哥是相信你的!北冥越无愧的与希望对视,心里在疯狂的呐喊,只希望他的希儿能听见,能明白。不管希儿做什么只要是希儿说的他都信,可是希望眼中的恨意犹如晴天霹雳般震得北冥越不能言语,不能思想,不能反驳,只有无尽的心痛和悲伤……

“哼,当然还有,就凭你的武功在这皇宫之内恐怕无人能敌吧?”蓝统狠狠的道。

果然底下大臣一阵惊呼,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希望,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大的女娃娃竟然会有这么高深的武功。

“更何况,这玉玺数十年不变的放在御书房,为什么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你出现后就丢了呢?”蓝统阴阳怪气的道,一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一手背后仰视着希望,一脸奸诈。

“死老头你到底想说什么?”希望耐心被磨尽低吼道,眼里一片无助,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了,所以要坚强,要镇定。

“老臣只想说,你太贪心了,皇上明明都已经答应只立你为后了,你为什么还窥觑皇位呢?龙-希-长-公-主!”蓝统放下手与希望对视,大声道。

瞬间见,激起千层浪,只见底下众大臣纷纷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希望,眼底有疑惑、猜忌、愤恨、惊恐还有震惊。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北冥越凤眸轻眯,深邃的眼里透着危险盯着一身嚣张的蓝统,心里冷笑道‘蓝统你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吗?朕可真是迫不及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