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醉楼的气氛再一次因为芷柔的怒气凝聚,周围的人群吓得心惊胆颤。

人群中的一位蒙面人,在看到她这样锐不可当的怒气和浑身上下那太过明显的王者之气时而惊的心头一颤‘这样的气势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或者说这不是人能有的!’瞬间那人眯起眼仔细打量着芷柔,顿时眼里精光乍现,睿智的眸子疑惑和明了参半。

“不知王妃到底是何意啊?”连风微怒的问。

“我问你,在你心里是徐尔重要还是这个满口胡言的臭丫头重要?”芷柔愤怒的问。

“都重要。”几乎没有停歇的回答,连风这才注意到没有徐尔的身影。

“好一个都重要,我再问你,如果你重要的妹妹把你重要的妻子杀死了,你会怎么办?”芷柔眼里满是戏虐,似真似假的问。

连风一愣,蹙眉看向芷柔,顿时心下一惊,回头怒瞪着连凤猛地扯过她喝道:“徐尔呢?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又?’芷柔蹙眉‘呵呵看来徐尔姐姐是经常吃这个刁蛮丫头的亏啊?’“哥哥你弄疼我了,呜呜,我什么也没做啊。”连凤泪如雨下,委屈的哭喊。

“什么也没做?那你告诉我徐尔呢?不要以为你以前做的事我不知道,说。”连风怒吼道。手上力道大的捏的连凤手腕骨节咯咯作响。

“她不就在那呢吗,呜呜,放手。”连凤直呼疼不甘的指指人群后面。上官芷柔徐尔你们等着这个仇她连凤一定要你们十倍还回来。

连风猛地看过去瞬间从头麻到脚,面色刹那苍白,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机械的移向徐尔,刚毅的脸上出现少有的痛苦和惊慌。

徐尔奄奄一息的趴在桌子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身体如同无骨般绵软,没有了往日的彪悍和神采。毫无焦距的双眼被泪打湿。

“耳朵?”几不可闻的轻喃,似乎是在等待回应般。

“耳朵?这是怎么了?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说话呀,耳朵你怎么了?说话呀!”飞快的跑到徐尔身边,连风抱着没有魂魄般的徐尔痛苦的摇晃喊叫,可却没有的道应有的回应。

“王妃求求你就就她,你救救耳朵,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王妃!”连风惊恐的眼神里在看向芷柔时立刻充满希望,哀求道。

“我救不了她。”芷柔冷冷的道。她也想救,可她是人不是神,也有她无能为力的事。

“不会的!”连风的脑袋‘轰’的一下空白一片,好像没有了希望一样,黯然销魂。

“但有人可以救她。”芷柔到悠闲起来,不紧不慢的道。

“柔儿你有话就一次说完!”夜天睿的心也随着芷柔的每一句话而七.上.八.下的。

“是谁?”连风急迫的问道。

“就是你那个宝贝妹妹啊,哦,忘了告诉你徐尔中的是夺命咒!”她不理会夜天睿,幽幽的说。看着连凤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将她的脸上涂上狗屎。

“连凤!!”连风咆哮道。恨不得将连凤千刀万剐的眼神让芷柔心情大好。

“怎么啦?不就是玩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治好她不就得了。”连凤一副理直气壮的道,满嘴的无所谓。

“你拿她当什么?一条草芥?她是你嫂子,你怎么会这么混蛋?”连风怒骂道。满脸难以理解的看着那个一脸无所谓的连凤。

“你凶我做什么?要是把我惹不高兴了,她的死活我可不敢保证!”连凤开口威胁道。

“你!”连风气急无语,打骂不得,又拿她无可奈何,险些气急攻心。

“连凤快点给徐尔解毒。”夜天睿看到芷柔的眼神暗示开口道。他此时真的很厌恶这个满口胡言,里挑外掘的黑心丫头。

虽然不甘愿,但连凤还是乖乖的给徐尔解了毒,她的每一个动作眼神和叨念全数被芷柔记在脑海里,只是连凤却不知道。

好一会徐尔才恢复一点体力,这毒真是厉害,才中毒不到半个时辰居然会要人半条命。

“姐姐,你现在能走吗?”芷柔担心的问。

“恩”徐尔虚弱的应了一句,她知道芷柔的意思,反正她现在也不想面对连家的人,离开也好。

“那我们就走吧,我已经让人顾好马车了。”她扶起虚弱的徐尔往外走去。

“你还要去哪?”夜天睿和连风同时出口,同样的焦急和慌张,只是一个太过明显一个急于掩饰。

“有太多问题需要我们冷静的想清楚,我们之间的爱太脆弱,连一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分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芷柔毫无感情的话透露着一种无力和淡淡的疏远。

“需要冷静我就不打扰你,桃花源足够你思考问题了,信任是可以培养的,留下让我更信任你啊。”夜天睿心慌慌的挽留,只是表达起来却像是在施舍。

“不用了,时间到了,我们想明白了自然会回来。”她简直就不想在和这个自大的家伙多言半句,抚着徐尔离开。冥殇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她。

“耳朵我,我等你……”连风满腔的话语和不舍只化为这一句等待……

连风只是看着徐尔,他竟然找不到留她的言语。

“连风,走前我送你一句话”芷柔回头看着连风真诚的道。

“王妃请讲。”连风恭敬的道。

“‘溺爱,等同扼杀’!”她看着连风眼里一片清澈,简单的几个字却令人感到无比震撼,一句话也许就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连风铭记于心。”连风受教般的抱拳目送芷柔还有他心爱的女人。

芷柔所到的地方,人群自动让道,一条狭窄的小道走过两个令人惊奇的女人。

坐在门口的马车上,撩起车帘,她似乎看到夜天睿那凤眸里隐藏着某种莫名的哀伤,但她还来不及探究,马车就飞扬着跑开,最后的对望两个人徒留一片心伤和迷茫……

夜天睿只觉得冥殇那笑及其刺眼,而且还扎的他心口疼。静静的看着她慢慢消失,他能挽留吗?小东西是自己亲手赶走的,为什么要怀疑?不是很希望她能回来自己身边吗?

这种该死的抓不住又套不牢的感觉到底是什么?看不到会想,见到了还会想,不能忍受她的身边有任何其他的男人,只想永远霸占着她那一颦一笑,在他身边只属于自己。

“一多,本王要知道今天这里的全经过。”夜天睿怒喝一声,甩身上楼。

“遵命,王爷!”一多面无表情的领命,此时他是担心的,那个不可思议的小王妃还会回来吗?

芸醉楼的雅间,古色古香的装饰,清香扑鼻的名茶,如此清幽静心的地方,却因为两个面黑如碳青筋暴跳的男人而变得恐怖至极。

地上跪着两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他们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的描述给夜天睿和连风听,说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听的那叫一个怒气冲天。

‘啪’的一声,夜天睿手中的茶杯化为灰烬。

“下去吧!”如此冷静的话夜天睿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出口的。

“是,是草民告退。”两个人诚惶诚恐的告退,如同大赦般出了门撒腿就跑。

“连风这就是你们连家的宝贝。”夜天睿咬牙切齿的道,眼底的愤怒终成一团火焰。

他应该相信小东西不是吗?可是现在居然被自己给气跑了,真是够可笑的。

“是我们错了,王妃那句话说的对,今天这样的连凤是我们一手造成的,太多的溺爱和亲手杀了凤儿没有区别。”连风此时竟感到无比悲凉,那个他一直捧在手中的宝贝竟然已经变的如此狠毒。

两个男人一个将自己的满腔怒气统统散在另一个身上,而另一个却在满脸自责的自我反省,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个害人的小妖怪此时已经不在。

“快跑快跑,哎呦,吓死我了,你说这承睿王爷怎么没杀人啊?”两个中年男人神色紧张的跑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呼呼直喘。

“你傻了,你希望他杀人吗?那样死的也许就是我们俩。”另一个咒骂道。

“呵呵,对对,还好我们命大,要不然还真就死了呢?”一个人心有余悸的道。

“这是天不绝我,你不知道算命先生说我能活到八十岁呢。”另一个自豪的道。

“是吗?”突然一声阴阳怪气的女音从他们头上响起,吓得两人立即噤声,东张西望。

“你是谁?出来。”一个男人壮着胆子喊道。

“送你们上西天的人!”狠绝的嗓音透露着此人的愤怒。

“啊!”一道白光快速闪过,一个男人惊叫出声却在喊道一半时嘎然而止,只剩下瞪大的双眼里充满惊悚。

“你,是你,你啊……”另一个人看到连凤见鬼了般的惊叫道,连滚带爬的想跑出她的魔刀之下,却只是徒劳。

“去死吧!”手起刀落,随着一句阴飕飕的话滚圆的头颅伴着殷红灼热的鲜血滚落掉地,那头颅上的双眼似乎带着不甘和惊恐般不愿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