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初棠一在的坚持下,医生最终同意让她和丽娜进手术室。

一系列严密的消毒程序走完之后,云初棠终于见到了依靠机器维持自主呼吸的云父。

看着瘦的都脱相了的父亲,她死咬红唇,极力忍耐才没掉下眼泪。

“丽娜,让所有人都离开。”平复心情之后,云初棠冷声吩咐。

她做手术的时候,不允许旁边有其他人。

丽娜点点头,把包括主治医生在内的所有人都赶出了手术室。

“初棠,开始吧。”

云初棠深吸了口气,神情极其认真,眼底划过一丝精光。

她屏气凝神,暂时把患者是她父亲这件事抛到一边,全神贯注的做手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距离云初棠站上手术台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云初棠累到汗流浃背,却不敢放松一丝一毫。

外面观战的医生换了一批又一批,云初棠和丽娜始终没下手术台。

足足五个小时后,云初棠才放下手术刀,长舒了口气,眼底瞬间噙满泪花。

“初棠!你真棒!”

手术成功了!云初棠再一次创造了医学奇迹。

云初棠微微勾唇,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能亲自从死神手里把亲人抢回来,这或许就是她当初学医的理由。

“丽娜,爸爸情况还不稳定,需要送进监护室,麻烦你了。”

云初棠的意思,丽娜明白,她点头如捣蒜,“放心吧。”

云初棠再次看向昏迷中的父亲,欣慰一笑,转身走出手术室。

外面等着的医生均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云,云总,这……”

云初棠把帽子交到主治医生手里,微微勾唇,“多谢医生救回我父亲。”

什么?

在主治医生的震惊中,云初棠拖着疲惫的身体,径直离开。

云父的主治医生把云父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消息,瞬间传遍整个A市。

云初棠的几个哥哥急忙赶往医院,在手术室门口见到了刚做完手术的云初棠。

“怎么都来了?我爸爸已经没事了。”

云初棠微挑唇角,笑着说道。

“你看着很累,一直在手术室外面等着了吗?”

谢逸走过来,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满脸的关切。

云初棠点点头,用手揉了揉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没事,不用担心。”

她之所以还在这里等着是因为丽娜还在进行收尾工作,她要亲自看着父亲进监护室才行。

“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好不容易把哥哥们劝回去,云初棠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傅砚辞。

她怔了怔,随后眉宇微沉,他什么时候来的?

勾着双臂的傅砚辞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在云初棠身边坐下,出奇的什么也没说。

云初棠垂下眼帘,疲惫感猛然袭来,她靠在墙边,眼皮沉的快睁不开。

想着傅砚辞在身边坐着,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能睡着,可最终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睡着了。

傅砚辞淡淡看她一眼,顺手把她脑袋抬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上,让她靠着,这样多少能舒服一点。

云初棠睡着后不久,丽娜推着云父从手术室里出来。

“初棠,你不知道,手术室里面乱了套了,他们都在谈论你……”

丽娜以为手术室外面只有云初棠一个人,口无遮拦,谁承想傅砚辞竟然在!

还好她及时闭嘴,没透露太多。

傅砚辞眉宇微沉,轻飘飘看了丽娜一眼,忽然觉得她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病人家属!现在需要把病人转移到监护室。”

对傅砚辞的打量,丽娜有些承受不住,她赶忙低头躲避。

傅砚辞叫醒云初棠,睡眼朦胧的云初棠脑袋有那么一刻的短路,“丽娜,做手术做的我很累,你帮我照看好爸爸,我先回去了。”

有丽娜在,她很放心。

“初棠……”丽娜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傅砚辞,表情异样。

云初棠抬头,眼底划过一丝茫然,“怎么了?”

她全然忘了身后的椅子上还坐着傅砚辞,并且听见她说的话了。

丽娜目光呆滞的盯着傅砚辞,心乱如麻。

云初棠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眼底的茫然瞬间变成震惊。

傅砚辞正勾着胳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你先送我爸爸去监护室,你要亲自监护,知道了吗?”云初棠收回目光,故作淡定的说道。

气氛太过紧张,让丽娜觉得有点窒息,她赶忙推着云父逃离。

云初棠面无表情,缓缓抬头,冷睨了眼傅砚辞,“傅总怎么学会偷听了?”

傅砚辞微怔,旋即走过来,“偷听?哪有的事,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听。”

他眼底的幽深目光在云初棠身上来回打量,“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说了做手术?”

云初棠捏着衣角的手指顿了下,“你听错了,我没这么说。”

傅砚辞只是听见,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云初棠打算拒不承认!

傅砚辞冷笑,往前走了一步,“云初棠,你到底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若不是今天偶然听见,他根本不知道云初棠还会医术!

能独立给云父做手术,想必她医术不会差。

等一下!

傅砚辞眉宇陡然骤沉,他的思绪回到奶奶突发疾病做手术的那一天。

当时走出抢救室的两个医生,好像就是云初棠和刚才那个医生!

云初棠见他表情变幻莫测,暗叫不好,正打算离开时,被傅砚辞伸手拦住。

“云初棠,我问你,当初给奶奶做手术的人是不是你!”

“难不成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医学界鬼手?”

傅砚辞猛地抓住她胳膊,眼神微凝,满满都是探究。

云初棠直接挣脱开他的手,轻挑秀眉,“傅总,你想象力可真丰富,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在这胡思乱想吧。”

说罢,她径直离开,步伐不免有些慌乱。

傅砚辞把云初棠的反常都看在了眼里,双手插兜,冷冷一笑。

“云初棠,你瞒不了我。”

他直接拨通牧野电话,让他去查。

傅砚辞始终坚信,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