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建社会时代,有的村落传承着一种不成文,且令人深恶痛绝的习俗。
吃绝户。
所谓吃绝户,就是某个无儿无女的村民死后,生前遗留的土地财产,会被同村的人掠夺变卖,换成银子,然后用这笔钱,在村里摆上流水席,宴请村落的每家每户。
宴席多则持续几个月,少则也会吃上几天,直到吃光吃尽这家人的所有财产。
老苏家的爷爷,苏全,原本是北方人。
在战争年代中,他与自己的妻儿走散,独自流落到了浙省一个名为许家村的小村子里养伤,一呆就是几年。
在战争结束后,苏全分配到了自己的土地,便在许家村安定了下来。
但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妻儿的下落。
只是有伤在身,无法远行。
只能是拜托组织帮忙寻找。
可十年过去,家人都是了无音讯。
无奈之下,苏全只能好好生活。
他靠着一手木工技艺,也在村子里积累了一些家产。
而对于这个外来者,许家村的人是完全没有好感,觉得他分走了本该属于许姓人的田地,都看他是不顺眼。
平日里,他们让苏全做点木工什么的,都会以势压人,动不动就赊账。
但毕竟是和平年代,大家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火,只能是占一些小便宜。
直到有一天,有人发现苏全尿尿只能蹲着,打听之下才知道,苏全在战争中受了伤,丢掉了命根子。
得知这一点,许家村的人兴奋了。
一个没有命根子的男人,不会有儿女。
只要他一死,那他的田产,以及做木工赚来的钱,就都是大家的!
苏全,是一个“准绝户”。
于是,许家村的人开始像秃鹫一般,围在苏全身边。
他们知道,苏全的身体并不好。
加上身体受了那么重的伤,估计是活不了多久。
有一天,苏全旧伤复发,命悬一线。
许家村的人不仅没有帮他喊医生,反而是蹲在他的屋外,抽着旱烟,听着他的哀嚎,笑着等他死去。
只要哀嚎声停止,
他们就会立刻冲进屋子里,抢夺一切能卖钱的东西。
这,也是吃绝户。
所幸的是……
当天村支书正好带着苏全妻儿的消息来访,把命悬一线的苏全给救了下来,并在之后,为他接来了老婆儿子。
原来在战争年代里,苏全的老婆儿子被部队给救下了,一直安置在部队某农场里,而他们也从未放弃过寻找苏全的下落。
许家村的人当时都傻眼了……
本该绝户的苏全,竟一下多出了五个儿子!
他们吃绝户的心愿,彻底是泡汤了!
不过……
绝户吃不成了,便宜还是照样占。
苏全在妻儿重逢后,没过几年就去世了,留下了孤儿寡母六口人。
本来一个母亲带五个孩子,生活就异常艰辛。
许家人却还要一步步蚕食侵占苏家的田地,如果不是国家时不时的接济一些,差点没让苏家五个兄弟活活饿死。
而在苏家兄弟长大后,和许家村的人也是矛盾不断,架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了。
后来丽湖设镇,周边几个村落的人口都汇聚在了一起,苏家与许家村的人便再没有发生冲突了,但这个仇恨却是一直记在心里,偶尔见面时,都是分外眼红。
前几年苏黎不当人的事,也是在许家人的努力宣传下,搞得人尽皆知。
没想到,好好过个年,竟然遇到了冤家对头。
这个小老头,名叫许建国。
曾经在许家村的时候,他就是一村霸,没少带着人和老苏家几个兄弟打架。
现在,倒是装作和苏家兄弟很熟的样子,跑来沾亲带故了。
“哟哟哟,大家被这么一幅脸色嘛!”
也许是看出了苏家眼中的愠怒,许建国摊了摊手笑道:“以前我们确实有些误会,可那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吗,你们不会还放在心上吧?这大过年的,我只是想来拜个年而已。”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苏向华与兄弟们对视一眼,默默达成了共识。
今天毕竟是过年,最好不要生出什么事端。
既然别人是来拜年的,那就相互道几句吉祥话吧。
苏向华举起酒杯,朝着许建国说道:“新的一年有新的气象,希望过去的事情能够翻篇,我们两家以后能好好的相处。”
苏向华将酒杯清空,但许建国却是小小茗了一口。
见此苏家众人皆是摇头,面露不快。
但苏向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想尽快将这个人打发走。
谁知,许建国却是左顾右盼,对苏向阳说道:“你们家苏黎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有事出去一趟了,有什么就话直接说吧。”苏向阳说道。
许建国没脸没皮的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咱儿子最近刚从外面回来,我想让他去苏黎的公司谋一份差事,正好他俩也是同一个高中的同学,还希望老哥能帮忙说到说到啊!”
“你儿子?”
听到许建国说自己的儿子,苏贤武的脑海里当即闪过一个流里流气,不务正业的青年的形象。
许建国的儿子,许立。
这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地痞!
以前就是跟着丽湖的“两陈一周”混,两陈一周被苏黎拍死后,他去外面躲了一阵子,现在又回来了?
想到这,苏贤武有些绷不住情绪了。
要把这样的人弄到苏黎公司里,那还不搞得乌烟瘴气?
他但心苏向阳不了解许立,当即说道:“许叔叔,你儿子我了解一些,恐怕不适合去我堂弟那里上班吧?”
一听这话,许建国的眼神当即冷了下来,说道:“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怎么,你是看不起我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