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一次去了A大,找到游泳社社长,社长说,杜明林已经退出游泳社了。
杜明林就是那位少年的名字。
顾弈秋和邢昱就去了他所在的系,从辅导员口中得知他今天请了假,可能现在在宿舍里收拾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急忙就往宿舍那边跑。
索性是一切都还来得及,在宿舍大楼的门口堵到了杜明林。
杜明林看到他们两人,急忙就要跑,只是腿上传来剧烈的痛意,让他脸色一瞬间发白,然后整个人就被邢昱给抓到了。
邢昱二话不说,直接把人给铐上,带去了警局。
杜明林倒是还挺镇定的,他看了眼手中的手铐,缓缓动了动,一笑,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人说道:“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给抓到了。”
“我以为我已经做的足够隐蔽了,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邢昱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隐秘?你以为我们警察是吃素的吗?你都提示的那么明显了,我们要是在猜不到你,岂不是很蠢。”
杜明林抿了下唇,想着之前和顾弈秋他们说的话,他自觉自己说的没有半点漏洞。
邢昱淡淡的看着他,拿出了从小区保安室里调取出来的监控录像。
上面出现了一个他的虚影。
“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我路过那边,看到发生火灾,觉得有些热闹,就过去看看,不行吗?”
邢昱漫不经心的看着他在那狡辩,神情冷傲:“看热闹,看热闹会把腿给伤了?”
杜明林缩了下腿,咬着牙,表情不在淡定了:“刚刚被你追,我不是摔倒了吗?是那个时候受伤了。”
邢昱挑眉,看了身侧人一眼。
顾弈秋马上就懂了他的意思,她走到了杜明林的面前,蹲下身,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直接把他的裤腿给挽了起来。
瞬间,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的是一只已经被烧伤的腿。
“你在吕战家里放火,可能自己也没有想到在他家里会有易燃易爆物,你当时应该是在门口堵我,若是我出来,你就杀了我,若是我没有出来,那我我就是死在里面了。”
杜明林不考虑他跳楼是因为吕战的家在五楼。
从五楼跳下去,非死即伤。
可他到底是嘀咕了邢昱了。
杜明林绷着身体,他下意识的想要收回腿,脸色一片苍白。
顾弈秋看了眼他,低声对邢昱说道:“得把他送去医院,这个烧伤有些严重了。”
小腿上二分之一的地方都被火烧了,黑焦一片。
邢昱点头:“好,我送你们过去。”
主要是怕杜明林跑了。
-
医院,烧伤科,医生很快给杜明林处理完烧伤。
杜明林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他凝眸看向了邢昱:“我要去卫生间。”
“憋着。”
“不行,会憋死的。”
“活人不会被尿憋死,大不了就是尿裤子,还有,这里是医院,可以去男科让医生帮你导尿。”
杜明林嘴角轻轻一抽,万万没有想到37度的嘴竟然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
顾弈秋也挺震惊的。
这话,话糙理不糙。
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杜明林就是想要趁机逃走罢了,邢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从医院里拿了药,邢昱又把他拎回了警局。
审讯室里,杜明林开始耍小性子:“我饿了,我要吃饭。”
邢昱冷漠的看着他,小屁孩事都这么多吗?
他让人给他准备了晚饭。
杜明林吃完,又要喝水,不给喝就开始闹。
邢昱忍无可忍了,猛地拍了下桌子,冷漠道:“你是三岁小孩子吗?小孩子都不屑于用这样的招数。”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杜明林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轻蔑一笑:“我不懂,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这些。”
邢昱拧了下眉,问:“为什么要杀吕战,为什么要放火烧家!”
他没有证据证明王圆圆是他杀的,所以他不问,毕竟,他还在等谭明义从银行那边查到的消息。
郭锋的教练那边,段则非正在查。
可能是说曹操曹操到,几分钟的时间后,谭明义拿着那些账户信息回来了。
“邢队,这些账户都是一个人的账户,那个人叫杜明林。”
谭明义并不知道现在审讯室里审讯的人就是杜明林,所以就很直接的开口。
闻言,邢昱不震惊,真正震惊的,是杜明林。
他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像是傻了一般。
“你们,你们怎么查到的?”
他还因为自己在银行那边的身份证明无懈可击。
没想到被识破的那么突然。
邢昱眸色微深,冷漠至极:“王圆圆骗的那三个人的钱,到底还是进了你的口袋。”
谭明义还给了一份资料:“这个是收款账户之后的转账,有一部分是给了一个叫做四爷的人,那个人我也调查过,他开地下赌场。”
“这个杜明林,是他那边的常客,嗜赌如命。”
杜明林攥紧了手,瞳孔轻轻一颤,不敢去看他。
他生怕一个对视,就能被他的目光逼的无所遁形。
“你还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
邢昱看他依旧不说,便自己开口了:“吕战是当年的参与郭锋案的刑警,所有人都说是自杀案,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坚持那是谋杀,所以哪怕是冒着被革职的危险,他也想要给郭锋的父母一个真相,一个公道。”
“你其实不认识郭锋,你只是当时那个案件的目击证人。”
“吕战查到了你,希望你可以上庭作证,但是因为你被王圆圆当时的男朋友收买了,所以你便拒绝出庭作证。”
出卖良心,他获得了一大笔的钱。
这也让他安然的过了好长时间的生活。
“你喜欢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所以在那个人没有在给你打钱的时候,你就生出了别的心思。”
杜明林的声音已经很紧张了:“什么心思。”
“威胁王圆圆,你让她给你筹钱,来给你添补你因为赌博而欠下的债。”
杜明林绷紧了唇,心如擂鼓,已经完全没有主意了。